一個月後,孩子的名字定了,叫習皚,取了愛字的諧音。習皚沒有被兩雙爺爺奶奶搶走,他爸爸強力的保護了他,始終跟著爸爸媽媽住,爺爺奶奶們就成了家裏的常客。吳胥不久也看出來了,這孩子也是個人精,初一睜眼就透著精光,老虎的兒子會打洞在習皚這裏得到了充分的解釋。他能爬的時候,習絳就帶他進了田園世界,孩子體弱最多能在遊戲世界呆3個小時,習皚就是那個體能達到3個小時極限的小孩,這小孩從來不黏爸媽,去哪都自己爬,爬到實在去不了的地方,就氣勢萬鈞的來一聲嬰兒吼提示大人來幫忙。田園裏的大人都很寵他,他也從不恃寵而驕,和老虎的關係特別好,樂天在老虎背上做了一個簡單舒服的小座椅,把習皚放進去,他就君王似的嚴肅著小臉在老虎能走的範圍內轉悠,直到習絳或者戊戌來把他抱走,然後習皚就等著吃飯。他喜歡吃奶製品,主要是流食,戊戌給他加點草莓醬混著牛奶,他喝的咕咚咕咚,見到習絳就伸出胳膊,發出不清楚的音節,習絳大笑著從戊戌手裏接過他舉起來轉圈逗他玩,他就很開心,咯咯咯笑著,小胳膊亂舞。然後某一天,習皚被穿了一個紅豔豔的肚兜,然後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馬上又被穿了一個精巧的小棉披風,這個棉披風藍的發黑,映著習皚的臉瓷白粉嫩。戊戌抱著習皚,習皚摟著戊戌的脖子,眼睛盯著習絳眨兩下,自己又噗噗的笑,習絳的手放在戊戌肩頭,邊走邊看著這一大一小,他一生最大夢想,就是這兩個人,如今終於實現了,有時候他會以為這是一場夢,但是看到習皚對他和戊戌依戀的目光,他又覺得這夢真是美好。習皚又眨了兩下眼睛,用他的小手抓住習絳一根手指,高興的直往後靠,戊戌拍拍他的頭,他又趴回戊戌懷裏研究習絳的手,嘴裏吐著泡泡。過了不久,終於看到那所挺立在冰雪寒梅中的小屋,上次見的npc仍然盤膝坐在地上彈琴,這次彈的是首歡快的曲子,見著他們停了手,依舊是上次的對話。“來了?”“來了。”“進去吧。”習絳推開門,讓戊戌先進去,又關上門,瓷娃娃搖搖晃晃千難萬險的跑過來抱住習絳的腿,“爸爸!”真正的npc爸爸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臭小子轉臉就忘了爹娘,彈琴的npc笑著拉走他又遊玩去了。習絳抱起瓷娃娃走到塌邊把他放上去,戊戌也把習皚放到榻上,指著習皚對瓷娃娃說,“這是弟弟。”瓷娃娃立刻慌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小手小腳也不知道該往哪放,連話都不會說了,“涕涕……”習絳和戊戌馬上樂了,習皚看見爸爸媽媽樂了,也跟著咧嘴笑,瓷娃娃悲憤的把臉埋在枕頭底下,又給了他們一個白花花的屁股,習皚沒有這麽玩過,很興奮,馬上爬過去打算把自己塞到另一個枕頭下,但是他不得要領塞不進去,隻能勉強把臉放在枕頭上也給了大人一個小屁股。戊戌拍拍他們的小屁股示意他們可以出來了,兩個小孩才扭扭屁股鑽出來麵對麵傻笑!習絳去外麵挖了一壇酒回來溫酒,戊戌陪他坐在爐火邊等著酒溫熱,兩個小孩在榻上玩,瓷娃娃已經沒那麽緊張了,和習皚玩的很開心,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放到習皚麵前讓他選,習皚對玩具上手很快,玩一會兒看看習絳和戊戌,然後繼續玩。習絳給戊戌倒了一杯酒,讓他暖暖身子,兩人會心一笑,都想起上次來這裏做任務的情景,田園給了他們很多珍貴的回憶,最重要的是給了他們重逢的機遇,誰說冰天雪地沒有溫暖,見仁見智而已。那邊兩個孩子已經玩膩玩具,習皚開始往塌邊爬,他和當時的瓷娃娃不同,想做什麽一定要做到,爬到塌邊還要再爬,瓷娃娃在後麵拖住他的腳叫,“媽媽!掉!”戊戌先把瓷娃娃抱下地,又抱習皚,習皚在戊戌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歪頭看習絳,習絳已經在地上鋪了兩層地毯,上麵又鋪了他們剛脫下的披風,現在又棉又軟,他從戊戌懷裏抱過習皚,放到披風上,習皚又他臉上也吧唧了一下,瓷娃娃捂著臉羞羞羞,戊戌把瓷娃娃也放到披風上,兩個孩子離爸爸媽媽近了,也安心了,繼續玩。外麵的風雪又開始肆虐,急速的寒風吹到窗戶上發出嗚嗚的響聲,瓷娃娃聽慣這種聲音,沒當回事,習皚是第一次聽,馬上費力的抬起頭看窗戶,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看懂沒看懂,咧著嘴笑的很開心,瓷娃娃也拍著自己的小腳丫跟著他笑。戊戌打開門出去收集梅花瓣,他不大放心兩個小孩,讓習絳看著,但是習絳認為孩子要從小練起,戊戌沒法,想到瓷娃娃一向比較靠譜,出門的時候跟他說:“你們兩個別玩危險遊戲哦。”瓷娃娃拍著小胸脯遠離火爐做保證,習皚看了也爬遠了點,戊戌想了想也釋然了,瓷娃娃一向懂事,至於習皚,他一旦磕了碰了就會直接傳送出遊戲,倒真沒什麽危險。他還在想著,習絳已經拿出一件新披風給他圍上,兩人這才出門。外麵的環境和年前相比並沒多大改變,習絳把他的手圈在自己手裏保暖,不時給他揉搓一下。到了梅花林,戊戌開始撿花瓣,習絳也幫著他撿,不知不覺到了梅林深處,戊戌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習絳扶住他,順手揪出雪地裏的東西,是個毛球,毛絨絨的純白球,冰天雪地怎麽會有一團毛線。“毛線?”“不是。”習絳說著抖了抖,那團毛線被抖出一張小小的臉,尖鼻子黑眼珠,指壓蓋大小的嘴。“也是北洲特產?”“嗯,白絨獸,是田園的珍稀動物,一出生就會一些攻擊技能,可成長,官網上公布出來的數量隻有五隻。”習絳把他攏在披風裏,又說:“回去吧,這種動物生在北洲,但是其實不適合北洲,它們非常怕冷。”“嗯,回去。”戊戌的梅花也收集的差不多了,白絨獸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凍的一直打哆嗦,戊戌馬上就心軟了。回到屋子,瓷娃娃和習皚真的還在原地玩,兩個小孩衝兩個大人天真的笑,習絳走過去,把白絨獸放到披風上,兩個孩子立刻被吸引,習皚先伸手碰了碰,又縮了回去,瓷娃娃比他大,抱起白絨獸近距離鑽研了片刻,遞到習皚麵前,習皚摸摸它的毛,興趣缺缺,他不喜歡毛絨絨的東西。瓷娃娃還不死心,他很疼這個弟弟,也很喜歡這個白球,他想把最喜歡白球讓給最喜歡的弟弟,“給弟弟。”習皚還是沒興趣,費力的想推回去。習絳在旁邊看得有趣,習皚現在還很小,根本不會用,也不是總在田園世界,反倒是瓷娃娃生活在這裏有點單調,他本來就是想把白絨獸給瓷娃娃,不過真有趣,瓷娃娃居然不想要,一門心思想給習皚。習皚把白絨獸推回去,瓷娃娃又推過來,來回幾次習皚終於不耐煩了,一撥拉把白絨獸推到習絳腳下,被嫌棄的白絨獸發出嬰兒般的哭聲滾來滾去,瓷娃娃也很委屈的板著嘴唇泫然欲泣,隻有習皚和他爸習絳還沒事人似的,一個玩的興致勃勃,一個看的興致勃勃。戊戌很為自己家兩個不懂事的大人小孩感到愧疚,抱著白絨獸放到瓷娃娃懷裏柔聲說:“這是爸爸媽媽送給娃娃的,弟弟不要,弟弟將來要娃娃送給弟弟的。”瓷娃娃理解了,抱著白絨獸自己玩,不再試圖把白絨獸送給習皚,兩個小孩各玩各的,偶爾交流一下,玩到後來都累了,戊戌給他們喂了吃的,習皚爬到戊戌懷裏睡著了,瓷娃娃也靠著習絳打盹。外麵已經放晴,冬日的陽光柔和的照進窗戶,照亮習絳和戊戌相視而笑的臉。☆、番外三習皚出生以後,習絳還是忙,卻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回家了,在家就回家,在遊戲就回遊戲的家,於是老大不幹活了,做二把手的就得接棒,零契被支使的團團轉,樂天就不滿意了,每次見到習絳都像要隨時噴火,這把火往往還沒燒旺就被習皚的泡泡吹滅了。樂天非常喜歡習皚,抱習皚抱的比戊戌都多,可是習皚這小孩很獨立,被他抱一會兒就要下地自己爬。戊戌和習絳在的時候他就爬到他兩身邊玩,玩累了就仰躺著睡覺,兩條腿隨便一蹬就把他的專用棉被蹬開了,這是個討厭束縛的小孩,習絳就蹲在兒子身邊給他蓋被子,兩父子重複著蹬開、蓋上、蹬開、蓋上的動作不厭其煩,看的戊戌直笑。習絳和戊戌不在的時候,習皚就找北冥小海和吳伽,北冥小海不用說,他完全是疼習皚疼到了心坎裏,要不是戊戌攔著,他能把自己愛吃的東西都貢獻給習皚。北冥小海現在去市場都抱著習皚,他賣東西,習皚就肥手肥腳的玩,成了一個活招牌,過來的顧客都想摸一把習皚,北冥小海一開始攔著,後來攔不住了。最先摸習皚的玩家被習皚一拳打了眼睛,小孩子拳頭輕,打了也不疼,那玩家笑嘻嘻的睜開眼,看到小包子扁著嘴傷感的看著他,眼裏還噙著閃閃的淚花,眼看就要落下來,嚇得他忙說:“別哭別哭,不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