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低呼一聲,臉蛋霎時間紅透了,低頭看向地毯上那如珠子般圓潤的腳趾頭。


    心髒砰砰跳著,指尖觸到那處時,他鬆開了我的手。


    緊接著長臂環過我腿彎。


    尚未等我反應過來,柳墨白就已經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茫然抬頭,順著流暢完美的下頜線往上看去。


    男人眼中帶著惡作劇得逞般的笑。


    “今天不弄,縱欲過度可不好。”


    敢情剛才是在耍我玩呢。


    我抬手環住他微微濡濕的脖頸,沒好氣地低聲道:“你也好意思說這話,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總忍不住的?”


    柳墨白倒也沒有否認,一臉好心情地將我抱回床上。


    他撿起枕邊那本童話故事,翻了幾頁,道:“怎麽喜歡看童話?”


    “其實也談不上多喜歡,隻是小時候條件不好,每次都是趁著李嬸子給芳芳和華子念故事的時候,躲在院子門口聽。”


    “也沒能多聽到幾個故事。”


    苦難並不能完全剝奪我孩童的天性。


    這世間有哪個孩子會不喜歡童話?隻是每每看到同齡人爸媽給他們念童話故事,我隻有羨慕的份。


    後來,我靠著給別人摘果子也賺了一點點錢。


    可那點錢用來交學雜費和書費都很勉強,平日裏還要給趙彩鳳留一些,哪裏舍得買童話書這種東西。


    燈光下,柳墨白的眸色深了深。


    我連忙道:“快休息吧,我也是大人了,這故事也不該是我看的。”


    對於我來說,童話故事算不得好看,可它卻能填補我童年時缺失的某塊。


    當真應了以前李芳芳看言情小說時,口中念叨那句話:童年不可得之物,長大後必會因其所困。


    我明知那故事書幼稚,卻還是忍不住一頁一頁地翻看。


    想想也真是可笑......


    “嘩啦——”


    身側響起布料摩擦時發出的窸窣聲。


    柳墨白坐在了床頭,那本燙金的故事書正攤放在他腿上。


    “染染,在我身邊,我許你做一個孩子。”


    說著,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腿,溫聲道:“我讀給你聽,你所缺失的,我都一一補給你。”


    我會意地將手臂墊著下巴,趴在他腿上。


    靜謐的房間裏,男人低沉地聲音響起。


    我側頭趴著他腿上,看著燈光下那張矜貴認真的臉。


    淺黃色燈光落在那近乎完美的麵龐上,如同給其覆了一層金粉。


    他認真地讀著手中的故事,如玉雕般骨節分明的清瘦長指不時翻動著書頁。


    柳墨白的聲音向來是威嚴好聽的。


    隻是沒有人會想到,那平日裏想見一麵都難的柳家家主,那斬殺妖龍的蛟蛇,居然會在深夜給一個女人念童話故事。


    我靜靜地趴在柳墨白腿上,心中卻早已掀起了狂風駭浪。


    生如草芥的我,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和這樣的人共度餘生。


    什麽喬萬鈞的卦,黃景軒的話,還有柳清瑤的告誡....


    這些通通都是假的,我隻相信我所看到感受到的,隻要我和柳墨白之間是相愛的。


    這世間便沒有什麽東西能拆散我們。


    許久,柳墨白將書合上放在一旁,他雙手捧起我的臉,如羽毛般在我唇上親吻了一下。


    “該休息了.......”


    “嗯。”


    我點點頭。


    入睡前,我又想起剛才柳墨白和鉉叔的對話。


    躊躇片刻,我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道:“剛才我不小心聽到你和鉉叔的對話,雖然聽得不是很真切,但我感覺你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抱著我的手臂倏然一僵。


    黑暗中,那雙紅眸掠過複雜的神色。


    “染染,你隻要相信,無論我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們的家好。”


    “嗯,我信你。”


    柳墨白都為我做到這般田地了,我又有什麽不能信他的呢?


    若再對他防備和懷疑,那便是過於不知好歹了。


    之後一段時間,我過得很平靜。


    我時常也給芳芳打電話,想問問她的境況,可她似乎總是很忙,我便也沒有過多打擾她。


    反正隻要她不再和林暮雪糾纏就行。


    悠閑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給白梔招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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