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手掌落在我的後腦和腰上。


    柳墨白的手很大,輕而易舉就能握住我的腰肢,掌握著這場情事的主動權。


    隻是今晚的他,似乎比以往更為小心。


    他胡亂地吻過我的頸窩,炙熱而潮濕的呼吸吐在我的脖頸上,令雪白的皮膚染上一層淺淺的紅。


    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著,帶著喘息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我輕些,斷不會出事......”


    額際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我用破碎不堪的詞語,道:“出、出什麽事?”


    我已為人婦,自然知道這種事情乃敦倫之禮。


    與自己的丈夫行周公之禮,能出什麽事?


    柳墨白沒有說話,那雙染了欲色的紅眸裏劃過一抹不自然的顏色。


    倏然,那覆在後腦的手猛然用力,兩片薄唇再度貼了上來。


    男人身體的動作是輕緩的,顛簸的不太厲害,那吻卻濃烈得像是要將我的靈魂都吸走一般。


    許久,我卸了力般趴在他身上,抬手將他貼在額際的碎發拂開。


    視線落在床頭那本紅底金字的書上,我不由得笑出聲來。


    “笑什麽?”


    柳墨白溫柔地看向我,扯著我的手微微用力,讓我緊緊貼在他身上。


    堅實的肌肉上,交錯縱橫的傷疤硌著我的皮膚,硌得我心疼。


    但我知道,如果柳墨白不去接這些案子,不受這些傷,很可能渡過不了雷劫,甚至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心間抑製不住地發苦,雖然這種比喻並不是很恰當,但我似乎有些能理解那些看著孩子寒窗苦讀的父母,他們看著孩子受苦時的心態了。


    我側耳乖順地聽著柳墨白的心跳,喃喃道:“我笑你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還有童話書。”


    先前在柳墨白房裏找到的不是其他書,而是各國神話和童話,整整有二十餘本。


    我實在找不到適合我讀的書了,無奈之下隻能拿出本童話書來打發時間。


    “那些書不是為我留下的。”


    “嗯?”


    如玉般的長指輕輕挑起我的下巴。


    我順著他的動作抬頭,恰對上那雙摻雜了溫柔的紅眸,淡粉色薄唇勾起。


    男人淡笑道:“那是給孩子們讀的,我提前看一看。”


    看著柳墨白的笑容,我愣怔住,垂眸羞怯道:“我還沒那個呢......”


    “害什麽羞?總會來的。”


    我沉吟片刻道:“可孩子一般不都是母親在管麽?”


    “同村的那些男人都不管孩子的,農忙的時候將孩子丟給自己的妻子,農閑的時候,想要休息一下,於是也把孩子丟給母親。”


    柳墨白抬手將我散落在眼前那縷碎發撥到耳後,溫聲道:“並非所有男人都這樣,更何況我不是人。”


    “女子生孩子本就很辛苦了,我舍不得讓我的染染再受那養育的累。”


    是啊,一個男人若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女人,又如何舍得將所有的苦楚都給女人呢?


    我呆呆地看著麵前的男人,萬萬沒想到這個道理,居然是一個男人告訴我的,還是我自己的男人.....


    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感在心中蔓延,那一刹那,我竟覺得自己是最幸運的女人。


    以為未來真的可以享受柳墨白為我鋪成的幸福之路。


    第二天早上,柳墨白依舊早早就出門了。


    最近我睡得很沉,他出門時我甚至沒有一點感覺。


    起床後看不到他,於是每天早上都會看著身旁空空如也的床鋪愣怔幾分鍾。


    這幾分鍾裏,有自責為什麽不能送送他,也有擔心他在外麵又受傷......


    我悠悠歎了口氣:“關心則亂。”


    隨即起身洗漱。


    昨夜柳墨白很是小心溫柔,因此身上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早餐結束。


    我從衣櫃裏取出件淺棕色矮領毛衣、一條黑色毛呢筒裙,搭配暗紅色毛呢風衣和一條棕色格紋圍巾,出了門。


    和張子君約好了九點見麵的,現在七點半,時間剛好。


    天陰沉沉的,冬風夾雜著冰冷的雨點打在臉上生疼。


    我將圍巾往臉上的位置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張臉。


    抬眸看向前方不遠處的小區大門,我攏了攏外套,剛準備繼續走,包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電話是張子君打來的,甫一接起電話,對麵就傳來了張子君的聲音。


    “你出門了麽?”


    “嗯,剛出門,還沒到小區門口呢。”


    “剛好,我車子就停在小區門口,我們直接去李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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