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瞬間消散。


    我來不及多想些,連忙撥通了芳芳的電話。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冰冷的機械音在耳畔響起。


    我腦海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轟然崩塌。


    芳芳三點半給我發的消息,而她宿舍距離十五棟僅僅不到十五分鍾的路程。


    她現在極有可能已經在十五棟裏了。


    怎麽辦?我心裏一陣慌亂,連忙起身開燈,從衣櫃裏扯出一套黑色加絨運動服套上。


    抬手撥了鉉叔的電話。


    既然柳墨白能夠為了我,在湯警官調任的事情上幫忙,那芳芳有危險,我求他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電話接通,聽筒傳來鉉叔的聲音。


    “太太,您有什麽事麽?”


    鉉叔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謙和有禮,但我卻從中聽出了深深的疲憊。


    應該是因為我電話打得太早了吧。


    我微微抿唇:“柳墨白他......忙麽?”


    柳墨白現在在本家。


    本家人厭惡我,我不好貿然打擾他,被柳家人挑出錯處,尤其是柳晗芝。


    鉉叔沉默幾秒才道:“先生現在有點事,您過幾個小時再打來吧,不過如果太太有急事的話,不妨同我說說。”


    有事麽?


    我心裏劃過一絲失落,連忙道:“沒事的,我就是忽然想他了。”


    “這樣麽?太太的話,我會轉達給先生的,先生聽了一定會很開心。”


    “嗯,鉉叔你先忙吧。”


    掛斷鉉叔的電話,觸碰在屏幕上的指尖頓了頓,我還是撥通了張子君的電話。


    “嘟”聲還沒結束,聽筒就傳來了張子君的聲音。


    “是不是想問李芳芳的事情?”


    我一愣,微微訝異道:“你怎麽知道?”


    張子君嗓音疲憊且嘶啞:“我和湯警官他們剛準備進去,你如果不放心就過來看看吧。”


    “芳芳現在怎麽樣了?”


    一想到十五棟下麵藏著屍王,樓裏到處都是冤魂厲鬼,我心裏揪得發慌,擔心芳芳出事。


    “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我先忙,你到了在門口等我。”


    “嗯。”


    掛斷電話,我挎上背包,視線落在衣櫃角落那個黑色小盒子上。


    思索幾秒,我還是將盒子裏的赤練繩拿出來纏在了手腕上。


    白色寫滿金色符文的綢帶帶著溫度,暖融融地一圈圈繞在我纖細的手腕上,看上去和普通的裝飾品沒有區別。


    過兩天就是立冬。


    越是接近冬天,芙蓉鎮的天亮得就越晚。


    現在已經快七點了,芙蓉鎮依舊是將明未明的樣子。


    我頂著夜色,在華容府附近隨便叫了輛出租車便朝著西潭大學方向去。


    一路上我不停給李芳芳打電話,可是電話始終提示不在服務區。


    陰氣非常重的地方,電子設備會收不到信號。


    顯然李芳芳還在十五棟裏,沒能被救出來。


    該死,芳芳為什麽不聽勸,非要去十五棟?


    我揉了揉發脹地太陽穴,心中無限懊悔。


    早知道應該把林暮雪決定和芳芳分手的事情告訴她,這樣說不定她就不會因為林暮雪,以身犯險去十五棟。


    說來說去,還是怪林暮雪......


    車子停在十五棟門前,我付完錢,剛下車就看到十五棟四周圍上了黃色警戒線。


    警戒線外每隔一兩米就站著一個穿製服的人。


    這些日子我同十八處打交道多了,一看便知這些人屬於十八處,因為他們的製服上,除了普通的警號,還有一個金紅色的“十八”。


    隻有十八處的製服會有這兩個數字。


    我拎著包闊步朝十八處大門走去,還未進門就被人攔住了。


    我連忙從包裏取出一張工作證遞給那人道:“我是張子君的助理,張子君讓我來的。”


    這張工作證是張子君給我的,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它。


    印了太極紋樣的證件上是我的照片名字和工號。


    那人看了眼工作證,沉默片刻後,最終放我進去了。


    我微微鬆了口氣。


    這棟樓裏麵手機沒有信號,因此我是不是張子君叫來的,也很難求證。


    好在工作證是真的,能讓我蒙混過關。


    我將工作證重新收好,扯了扯手腕上的赤練繩,深吸一口氣,踏進了麵前這道開了一半的不鏽鋼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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