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


    我瞳孔縮了縮,竟喊出聲來。


    柳墨白一頓,聲音發寒。


    “你在怕我......”


    該死,居然被他看出來了。


    我愛柳墨白,但我也怕他。


    這種懼怕,是從那日柳墨白掐我喉嚨開始的。


    我理解他對張家的恨,也原諒了那時他的行為。


    可是有的傷害一旦發生,便需要很長時間去消磨。


    就比如現在,麵對這雙酒紅色眸子時,我會忍不住肩膀發顫。


    不該是這樣的啊,我怎麽能害怕最愛的人呢?


    我深吸一口氣,吻住了麵前的薄唇。


    哪怕麵前的男人是無底的深淵,我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柳墨白臉上閃過一抹錯愕。


    下一秒,他便欺壓下來,加深了這個吻。


    床帳落下。


    柳墨白掐著我的腰,輕咬著我的肩頭,喘息道:“染染,不許怕我。”


    我意識一片模糊,顫聲答道:“好,我、我不會的......”


    一夜過去,我骨頭架子像是被拆掉重組過一樣。


    好在床榻間,柳墨白默許我自己查耳環之事,這也不算辱沒了我的美人計。


    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心中暗歎:“蛇性本淫”這句話算是被我好好體驗了一番,這美人計下次可用不得了。


    柳墨白一如既往趁我睡著時,用熱毛巾幫我擦洗了身體,這才擁著我躺下。


    天蒙蒙亮時,我被對話聲吵醒。


    “柳潯?誰讓你來這裏的?”


    柳墨白嗓音森冷,帶著戒備。


    隨即,一道嘶啞的聲音緩緩響起,聽起來像是個老年人。


    “先生這是說的什麽話?老太爺也想抱孫子,便遣我來看看您和太太。”


    “有什麽事直說,我不信他會有這麽好心。”


    柳潯並不生氣,他緩言道:“今日是老太太的壽辰,老太爺讓您回去一趟,畢竟您是老太太撫養長大的。”


    “我不去。”


    柳潯並不驚訝,他語氣溫和。


    “老太爺說了,您若不去,他便讓人將那件事告訴太太......”


    “您也不想這孩子都沒生,同太太的情分就到頭了吧。”


    柳墨白聲音壓抑著憤怒:“你們別欺人太甚。”


    柳潯笑笑:“先生這話說的可不好聽,不過是過個生辰罷了,哪有這麽嚴重。”


    “您放心,老太爺說了,他認太太這個兒媳,絕不可能放任老太太和黃小姐胡鬧。”


    柳墨白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他最好是這樣,否則別怪我動手。”


    “自然。”


    柳墨白離開後,我倏然睜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了眼牆上的圓鍾,才剛剛六點一刻。


    屋外有雞鳴聲響起。


    聲音很遠,但我已經睡意全無了。


    床鋪上殘留著柳墨白的餘溫。


    我手掌貼著竹青色床單,喃喃道:“柳墨白,你瞞了我什麽?”


    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了。


    我換了條白色短袖連衣裙,將頭發束在腦後,拿著笤帚灑掃院子。


    “小染!你起床沒?”


    院外傳來李芳芳急促的喊聲。


    我連忙放下掃帚,去給李芳芳開門。


    木門打開,一張布滿汗珠的臉落入我眼中。


    李芳芳紮了倆辮子,滿臉通紅的叉著腰,正不停地喘著粗氣。


    “發生什麽事了麽?”


    我將李芳芳拉進院子,連忙關上了門。


    李芳芳擺了擺手:“給我杯水,我慢慢和你說。”


    我攙著李芳芳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給她倒了杯藥茶,問道:“到底怎麽了?”


    李芳芳將杯子裏的藥茶一飲而盡,她看著我,一雙眼睛晶晶亮:“我想起來之前在哪裏看到那對耳環了!”


    “在哪裏看到的?”


    “在一個新聞裏。”


    李芳芳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遞給我。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張新聞圖片。


    圖片頂端是一排醒目的紅色大字。


    “某建築公司出納慘遭殺害碎屍,翡翠耳環不翼而飛。”


    李芳芳急道:“快把那對耳環拿出來,我們比對一下!說不定不是呢。”


    我視線定格在那張黑白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套死板的黑色套裝,圓臉上是一副平平無奇的五官,湊成了張憨厚老實的臉。


    這個女人,就是那個紅衣女鬼.......


    “不用比對了,就是同一副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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