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這件事情是姐姐的一廂情願。


    如果陸錦明心裏沒有姐姐,他們就算是發生了關係,這樣逼迫結婚,結果怎樣都很難料。


    “嗬!”程雨菲笑了一聲:“是嗎?另尋佳偶,我偏偏不。”


    “姐,這姻緣,如果真的不是好的姻緣,走不到頭,怎麽辦?”


    “你是想要說離婚吧?”程雨菲打斷了妹妹的話:“這個你不用顧慮,現在社會,離婚的多了,就算是真的離婚了,也沒什麽。”


    “你還是要繼續嫁給他?”程怡然反問。


    “對。”程雨菲沉聲道:“結婚,如果真的過不下去,那就再離婚,我也認了,至少這輩子擁有過,總好過什麽都沒有的好。”


    程怡然竟然無法再說話。


    曾經擁有過。


    她不曾擁有過,她的心一下子就難受的要窒息。


    所以,她忽然有些理解姐姐的心思了。


    那種執念,任何人都有的一種執念。


    而此時,馮祁正在眯眼看著她。


    程怡然對著電話道:“好,姐,你嫁吧,我支持你,無論對錯,都支持。”


    程雨菲囉嗦了一些別的,就掛斷了電話。


    程怡然收起來的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南喬還沒有回來。


    她這個電話打的時間有些長了。


    到現在,人都沒有回來。


    程怡然微微蹙眉,一轉頭看到馮祁正在望著自己。


    她一看到馮祁看自己,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感,莫名其妙感到心虛。


    程怡然隻能收回自己的目光,裝淡定。


    似乎早就看明白女孩的情緒,馮祁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你姐姐要結婚了?”


    “嗯。”程怡然應了一聲。


    “嫁給陸錦明?”馮祁又問。


    程怡然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你怎麽會知道?”


    “這還算秘密嗎?”馮祁反問。


    程怡然搖頭,扯了扯唇。“確實不算什麽秘密了,對於你來說,想要知道什麽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陸錦明也算是個人才,可惜不愛你姐。”馮祁再度道。


    程怡然覺得特別的尷尬,這樣私密的事情都被這男人知道了。


    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呢?


    “不是良配。”馮祁再度道。


    “是啊,不是良配。”程怡然淡聲道:“隻是馮叔你一把年紀都沒結婚,隻怕也不了解婚姻的真諦吧。”


    “你這麽說有失偏頗,為什麽不是我因為看透了婚姻的真諦,所以不願意進入圍城呢?”馮祁反問。


    程怡然被他問的愣了下,卻也明白,男人的話,不無道理。


    “這麽說的話,馮叔是看破紅塵了。”程怡然淡聲道。


    “婚姻是自己的,靠自己的維護,不是苛求對方,而是約束自己,各有各命。”馮祁的話,頗有點佛係。


    “剛才你不是還求了一個簽嗎?”程怡然反問:“不是想要結婚嗎?”


    馮祁笑了笑。“南喬非讓我去求簽,我結不結婚無所謂。”


    程怡然沒想到他如此說,也懶得計較了,隻是道,“我姐結婚後,也不見的就不幸福。”


    “也是,也許你姐想要的不是婚姻,而是合理合法的去睡陸錦明。”馮祁再度道。


    程怡然啞然,錯愕地看著馮祁。


    不是說,要當她的長輩嗎?


    怎麽還說這種話?


    這猛不丁地說一些超綱的話,確實讓人尷尬。


    “馮叔,這隻是你的揣測,你把人想的太齷齪了。”


    “齷齪?”馮祁輕笑:“這不過是人之常情,解決生理需要而已。”


    “哦,所以你看破紅塵後,依然去解決生理需要,然後感悟著人生的真諦,不結婚,是為了更好的更多的找人解決生理需要,為了最寬泛的自由吧。”程怡然這些話,也沒客氣,說得有些諷刺的意味。


    馮祁笑了。“你誤會了,我最近幾年就隻睡過你。”


    “我先走了,不跟你聊了。”程怡然覺得再聊下去的話,尷尬的隻會是自己。


    馮祁笑了,似乎很滿意自己把天兒給聊死了。


    程怡然快速地往台階上爬去。


    馮祁在後麵看著,微微抬起下巴,似乎很享受這種看女孩子落荒而逃的一幕。


    南喬在另外一處待了一會兒,發現這邊出現了狀況就趕緊過來了。


    “馮叔,怡然怎麽上去了?”南喬故意問。


    “哦。”馮祁非常鎮定自若的回答。“可能是覺得我這老頭子無趣吧。”


    他回答的時候聲音有些高,程怡然自然也都聽到了。


    她站在台階上,轉過身來,對南喬高聲道:“是因為馮叔特別喜歡講冷笑話,剛才被他的黑色幽默給嚇了一跳。”


    “冷笑話?”南喬看了一眼馮叔。


    馮祁卻看向了台階上的程怡然。


    程怡然望著他,似乎也有點挑釁的姿態。


    仿佛想要看他這個老男人,在侄女麵前怎麽回答,剛才說了那麽多讓人難堪的話,現在,該他難堪了。


    “嗯,你可以讓馮先生幫你再講一遍。”程怡然開口道。


    南喬一怔,玩味地看向他們。


    馮祁卻不疾不徐地重複著:“再講一遍呀。”


    程怡然看他這樣子好像真的敢講,但程怡然又在賭,他在晚輩麵前,應該不至於不要臉。


    “好啊,南喬,我再給你講一遍。”馮祁道:“怡然,你也過來再聽一遍吧,複習一下。”


    程怡然瞪大了眼睛,眼底有一些警告。


    馮祁卻看著她,微微的笑了起來。


    他這樣的老男人笑起來的時候,雲淡風輕的,明明特別的邪惡,可是這樣被人看著,卻又覺得風度翩翩,氣質成熟,幽默風趣。


    “咱們上去吧。”南喬開口道。


    她這麽聰明的人,怎麽看不出來馮叔跟程怡然之間的那股子奇怪的氣氛。


    看來,兩個人之間,確實很曖昧啊。


    難得,馮叔居然對人家小姑娘這般感興趣。


    馮祁點點頭。


    程怡然站在台階上,一直看著馮祁和南喬一起走上來。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馮祁。


    馮祁淡淡笑著,“怡然,你一直盯著我幹什麽?”


    程怡然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她快速地脫口而出。“馮叔若是不看,我又怎麽知道我在盯著你看呢?再說我往下看的是南喬,怎麽可能看你。”


    “哦,原來看的不是我呀。”馮祁一點不著急,不疾不徐地開口道:“那是我誤會了,還以為你的眼睛有點斜呢,看南喬的時候竟然像是在看我。”


    程怡然一下子臉更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


    她唇瓣動了動,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說什麽,隻覺得這個老男人有些可惡。


    而且,程怡然是看出來了,他故意的。


    他在調戲她。


    哪怕是當著南喬的麵,他也不動聲色、肆無忌憚的調戲她。


    “哎呀馮叔,您這樣說話,人家怡然多尷尬啊。”南喬適時地開口道:“怪不得你一直單身,找不到女朋友,原來是個大直男呀。”


    馮祁挑了挑眉:“我可不是找不到女朋友,我是不想找女朋友。”


    南喬再度笑了。“您就別為自己掩蓋了,你這樣,就算找到了,也有可能被人給甩了。”


    “嗯,被人給甩過。”馮祁淡聲道:“還被人給當成了替身,南喬,你說現在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惡,還有人敢把我當成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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