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是多麽美麗的季節, 可是曾越澤心裏卻隻留下了深秋的淒涼和蕭瑟,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曾越澤開著車四處遊蕩,感覺天地雖大, 卻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角落,難過的仿佛無處躲藏, 車上的音響裏傳出了那首經典的老歌: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 , 誰給你做的嫁衣啦~~~~~~~~”


    越澤不禁澀澀的苦笑,原來那個把你的長發盤起, 為你做嫁衣的真的不是我, 越澤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停了下來,掏出煙點燃,徐徐上升的煙霧中,越澤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那雙靈氣逼人的雙眸, 那對充滿智慧的眼睛,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呢,追溯起來, 仿佛連自己也不確定,也許是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了,也許是在她淺吟低唱那首昔日再來時,更或許是那一曲輕靈飄逸的茉莉花的時候,太多太多的片段,她的一顰一笑都仿佛就在昨天,可是今天她卻要嫁人了。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麵對,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釋懷,可是收到請帖的那一刻,錐心的痛感令越澤知道要做到釋然,是多麽的艱難,自己實在沒有勇氣去看著,她為別人披上嫁衣的那一刻,現在看起來,張世傑、黎智宸果然都比他瀟灑啊,即使一邊喜歡著許徐,也可以一邊看著她幸福,自己原本也想看著她幸福的,可是總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也許還需要時間,畢竟時間都能令滄海變成桑田,何況愛情,想到這裏,曾越澤擰開鑰匙門,一踩油門車子飛速的衝了出去。可是他忘了,滄海是可以變成桑田,但是需要的時間何止千百年。


    十年後,當許徐和致遠的女兒已經上了小學,而曾越澤依然孜然一身時,就不得不令人著急了,曾媽媽和周圍的朋友們都沒想到,他會是個這樣的死腦筋,其實越澤也不想這樣的,畢竟這樣下去,帶給許徐和致遠也是一種心理的愧疚和負擔,可是越澤就是沒有喜歡的女孩,相親了幾百次都是無疾而終,甚至有很多女孩比許徐都要出色,可是越澤依舊覺得不對,那種心動的感覺完全沒有。


    越澤覺得,即使婚姻也應該是寧缺毋濫的,畢竟是兩人的事情,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還是不要在一起為好,免得害人害己,其實越澤想過自己就這樣下去好了,畢竟幸福不能勉強,不是自己喜歡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哪一個,又如何能幸福的起來,剛從媽媽安排的相親約會上,找個借口逃出來的越澤,直接來了工地。


    這是公司新近開發的工程,已經基本進了軌道,他隻是順便過了看一下,監督一下質量和安全,開了車門走下去,經過路旁的便道時,越澤不禁一愣,那裏坐著一個女孩,不 ,應該說是女人了吧,看起來已經過了女孩的年紀,垂著頭,看起來垂頭喪氣的,穿著很簡單,牛仔褲黑體恤,和路上無數的平常人沒什麽差別,可是她卻給越澤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所以從來不注意女人的越澤,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很快她就站起來,向後麵的工地走去,越澤不禁一愣,難道她是公司的員工嗎,自己怎麽沒見過她,可是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越澤不禁搖搖頭,抬頭間,越澤不禁嚇了一跳,上麵仿佛有塊東西正急速墜落,眼看衝著女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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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澤想也沒想,直接就衝了過去,一把攬住她的腰拽到了一邊,咚的一聲巨響,偌大的一塊水泥板落在了兩人前麵,曾越澤有些惱怒的晃了晃女人的肩膀道:


    “你想些什麽呢,這麽心不在焉的,這裏是工地,如果發呆回家去好了”


    女人驚嚇過後,傻傻的抬起頭,曾越澤不禁愣住了,這是多麽熟悉的一雙眼睛啊,但是卻也不盡相同,眸光裏除了熟悉的感覺還有道不盡的滄桑,仔細看,五官也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曾越澤不禁有些傻了,看著她喃喃的道:


    “你叫什麽”


    “我叫許徐,是這個工地的預算員”


    曾越澤一愣之下,笑了定定的看著她道: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曾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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