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接受這個說法。”


    封鑰函抓住葑斬廖的手一緊“我沒辦法……想象出來一個沒有葑斬廖存在的末世。”


    葑斬廖在封鑰函的心裏,一直處於一個很微妙的地位。


    在上一世,封鑰函可以說葑斬廖是他那十年時光中唯一可以信任的存在。


    說得再遠一點,他現在能夠重新開始新一次的生命。


    從某些角度上封鑰函也一直認為,如果沒有葑斬廖,說不定他的一生早就在研究院裏畫下句號了,還何談什麽重生。


    而現在要告訴他——


    ——葑斬廖可能以後會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這個末世,消失在封鑰函的生命中這點,他是十萬個不可能接受。


    或許用軟弱一點的思想去想,像這樣一個普通的孩子或許在末世之前就能這樣離開不去受末世之後帶來的種種苦難,或許是幸福的。


    但這個設定……封鑰函表示完完全全接受不能!!!(ノ益)ノ彡┻━┻


    封鑰函是一個喜歡提前做好一些大致計劃的人,甚至在幾個月前他就已經愉快的開始思考。


    在末世之後的行進路線上,哪一條河裏的變異魚類的分量足肉質鮮美,怎麽做比較合葑斬廖口味這樣的問題雲雲。


    現在如果說葑斬廖要提前退場……


    ——嗬嗬噠編劇你給我過來,你咋不上天呢?!我保證我不打死你!!!


    【係統:宿主請冷靜下來考慮清楚現在的葑斬廖和曾經宿主在末世遇到的那一位有什麽最大的不同?】


    封鑰函眉頭緊皺,大腦裏的回憶像是裝了馬達一樣迅速的旋轉著。


    ——然後在視線劃過葑斬廖因為高熱而掙紮出來的手臂上時,封鑰函猛然領悟。


    他雖然對曾經那個葑斬廖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但直覺告訴他那個傷疤絕對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他不知道上一世的末世葑斬廖是怎麽受到那麽嚴重的傷勢。


    但是那樣巨大的創傷絕對會引起更多的喪屍病毒進入體內,並且打破病毒和自身產生的變異能量分庭抗禮的僵局。


    然後在葑斬廖體能的能量一旦弱於病毒,一定會引起他體內的自我抵禦係統的調節。


    更大規模的產生抗體,防止他變成喪屍最後再把那些病毒完全吞噬轉化成為異能。


    現在看來缺少那道關鍵傷痕的葑斬廖,最需要的就是——抗體。


    不過在他此時體內的分庭抗禮局勢一點也沒有被改變,想要能量自己分出手去催化抗體的產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封鑰函想到關鍵的地方垂眸,眼底卻是輕鬆了不少。


    他現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抗體,不誇張的說他就是個活體抗體疫苗庫。


    毫不猶豫的從抽屜裏摸出小刀,封鑰函輕輕拍了拍葑斬廖滾燙的臉頰像是平常叫他起床一樣。


    “阿廖?醒醒阿廖。”


    “哥…哥……”


    幾乎是出於本能,昏迷中的葑斬廖喃喃出聲,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裏好像燒起來一把大火讓他掙紮的逃不出去。


    “水……好渴”


    “恩。”


    封鑰函回應他的聲音很是溫柔,一字一句間


    甚至用上了誘哄的語調。


    “水來了,阿廖自己喝好不好?”


    說著他就用小刀狠狠的把手腕一劃,湊到葑斬廖嘴邊。


    一向聽封鑰函話的葑斬廖也沒多加思考。


    ——當然他現在也沒辦法思考。


    他直接張口含住封鑰函血流不止的手腕,在觸及液體的那一瞬間拚命的吮.吸吞咽。


    封鑰函感覺自己左手一麻,瞬間覺得自己作了個大死……


    ……剛才順道拿個杯子先盛好了不就好了?!現在這個架勢他會不會直接陣亡?!qaq


    【係統:所以說宿主你一直認為自己的身體裏有多少血量?】


    封鑰函:………………


    【係統:手動點蠟,宿主你就安息吧。】


    封鑰函:…………!!!


    封鑰函:係統君你別這樣!!!求不拋棄不放棄!!!qaq


    **********


    葑斬廖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雖然身體上的一些肌肉組織像是老化的機械一樣嘎吱作響酸痛無比,但是他的精神狀況倒是意外的好。


    之前發生了什麽呢?


    ……學校,怪物,鮮血…還有哥哥?


    他好像看到了天使呢……


    發了一會兒愣,葑斬廖猛地坐起來匆匆環顧一周,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在封鑰函的房間裏。


    一時間葑斬廖有些無法確定,之前記憶中的那些畫麵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境。


    ……不,是哥哥真的來救他了。


    …他沒有被拋棄掉。


    注視著趴在自己床頭的封鑰函,葑斬廖的眼神滿滿都是滿足。


    就像之前哥哥發燒的那一次,自己好像也是以這樣的姿態待在他的床前默默守護著的……


    ……怪物什麽的都不重要,別人是死是活也不重要,隻要哥哥能在他身邊就好了。


    貪婪的將趴在自己床頭睡著的封鑰函細細掃視一番,葑斬廖的目光突然在封鑰函左腕刺眼的白紗布上定了下來。


    他清晰的可以看到紗布一側的斑斑血跡。


    哥哥受傷了?


    ……葑斬廖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在他所有的感官全部被調動起來之後,口中的血腥味一瞬間被放大了幾十倍不止。


    一時間葑斬廖的心情不知道是喜是悲,但現在充斥在他腦海裏唯一的那個念頭竟然是染上鮮紅色彩的封鑰函……


    ——斬殺怪物徒留自己一身鮮紅的哥哥,簡直太美了。


    可能是由於他太過灼熱的視線,正在淺眠狀態的封鑰函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阿廖?”


    他揉揉眼睛,原本就很是白皙的膚色看上去似乎更是蒼白了一些。


    發現自家弟弟已經完完全全的平安無事,封鑰函趕忙鬆了一大口氣,情不自禁的把葑斬廖一把摟進懷裏。


    “沒事就好了……”


    葑斬廖臉上一紅,但看著封鑰函蒼白的臉色還是有些心疼。


    “比起這個,哥哥是不是知道什麽?恩?”


    封鑰函心裏一虛,有些不安的飄開視線。


    “哥哥?”


    見狀葑斬廖眯了眯眼“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呢~你最好完.完.全.全的全.部都說出來哦。”


    聽到特意加重兩個詞語語氣的封鑰函頓時覺得背後一毛……


    ——他家軟萌可愛的包子怎麽一覺醒來變得辣麽讓人覺得危險了呢?


    #我家弟弟一覺醒來突然氣勢爆棚腫麽破?在線等,急!#


    不過出於末世的緣故封鑰函也沒必要瞞他,反而說的也清楚越好。


    於是封鑰函擺正態度十分嚴肅的將他所能告訴葑斬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當然,還有在葑斬廖極其危險的微笑下‘逼供’出來的左手腕放血事件。


    “真的沒有問題,我發誓。”


    封鑰函咳了兩聲別過投去臉上淡然處之,其實和他朝夕相處的葑斬廖十分清楚的可以捕獲到自家高冷哥哥眼中的小心虛。


    “我的體質比較特殊,恢複能力會比較快。”


    封鑰函解開手腕上染血的繃帶,果然左腕那裏光潔一片不見半分傷口。


    “所以說這也是哥哥在病毒改造後的到的異能的一種?”


    葑斬廖若有所思的看了他的手腕一眼。


    封鑰函想了想他沒提起過的係統道“大概可以這麽歸類。”


    不過說完它很嚴肅的看著葑斬廖“但是這一點,哥哥希望你可以替我保密。”


    葑斬廖笑了起來,這樣容易引起別人垂涎的能力他才不會說出去,哥哥是他一個人的!


    “恩,那這就是哥哥和我的秘密了對吧?”


    “當然了,阿廖。”


    封鑰函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


    “那麽我們現在來嚐試一下吧?”


    葑斬廖伸手“關於我的能力,我也想要盡快的幫上哥哥的忙呐~”


    兩人商討一番之後,選定了在門外遊蕩的幾隻喪屍作為試驗品。


    葑斬廖因為發燒昏迷了整整兩天,在此期間門外的積雪化掉了一些,同時蘇醒的喪屍也逐漸多了起來。


    直到第二次這麽清清楚楚的直視這種被稱之為喪屍的怪物,葑斬廖才有了種封鑰函口中的“世界末日”這件事情的真實感。


    封鑰函守在離葑斬廖不遠的地方,他很清楚的明白,想要真正掌握這種力量必須讓葑斬廖自己去麵對,他無法幹預。


    在幾輪的左躲右閃下,葑斬廖先是躲開麵前這幾隻喪屍毫無規律的攻擊。


    借著靈巧的身手,葑斬廖看起來似乎是遊刃有餘。


    但隨著喪屍的增多,這種優勢就明顯降低了下來。


    終於在他即將走投無路的時候,封鑰函看到葑斬廖的右手一揮。


    憑空出現的一支墨綠色的荊棘,以一種極為霸道的姿態狠狠戳進了那隻喪屍的腦袋。


    對著強悍的攻擊能力封鑰函先是吃了一驚,隨後釋然。


    作為葑斬廖熬過難關的抗體源,他可是知道葑斬廖吞掉了自己多少的血液。


    如果運用之前的那個吸收等式,這一世初次使用出這麽大的能力還有剩餘的葑斬廖一點也不讓他驚訝。


    找到攻擊規律的葑斬廖的學習速度極其的快,他就像是天生為這樣肆意的戰鬥而生的一樣。


    ……不過,封鑰函的眼角一抽,這鋪一地殘垣斷壁鮮血淋漓的惡趣味是和誰學的?


    看著一地泛黑血色的葑斬廖在心底嘖了一聲,有點不滿意。


    不是純粹的那種鮮豔的色彩果然很是讓人掃興,不過他的真實目的不在於此。


    回頭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的微笑著麵對封鑰函,葑斬廖的心情很是忐忑不安。


    他的這種不正常的習性是可以隱瞞的話,但總有一天會暴漏在封鑰函麵前。


    就像之前他教訓那群人一樣,他先下手為強承認。


    告訴封鑰函並給他的主觀第一印象,總會比那些個嘴上承諾不會說出去,實際最沒有可信度,誰知道會什麽時候向什麽人告黑狀的蟲子們說出來的要可信上百倍。


    這次也是一樣。


    ——他在賭,拚上對封鑰函信任的一場賭博。


    封鑰函上前兩步,然後在葑斬廖緊張的眼神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阿廖能有自保的能力我就放心了。”


    他連那一地的殘屍遍野看都沒看上一眼,就像那是一地的灰塵一樣。


    “回家吧。”


    葑斬廖心中一定,十分激動的說。


    “那麽我以後可以幫哥哥的忙了吧?”


    封鑰函想了想點頭“但是你一定要聽我的,不能逞強。”


    “恩!我都聽哥哥的!”


    葑斬廖的笑容燦爛,像是個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


    ——哥哥哥哥,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呦。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吾輩的小筆電要沒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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