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晗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微微而笑道:“我指的是我喜歡的那位玄天宗弟子。”


    沈晚聞言,長籲一口氣,放下心來。


    同時她心中有些微不解,師姐一直說她喜歡某位玄天宗弟子,但是自己一來不見她下山,二來她否認自己喜歡的是師尊師兄,那她喜歡的到底是誰呢?


    不會是三師姐吧?


    沈晚甩甩頭,將腦海裏糟糕的想法拋空。


    三師姐和她一樣,是惡毒女配,她與其相信女主喜歡三師姐,倒不如相信,女主喜歡的那個玄天宗弟子是自己。反正都是不可能的事。


    素清師姐的事就這麽沒頭沒尾地結束,沈晚回院歇了一夜,第二天,陸拙就把她們幾個親傳弟子都叫去了。


    陸拙攤開羊皮紙道:“昨日我已陪師尊見過無極仙宗一行人。他們的來意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想讓兩宗親傳弟子互相切磋。說來也巧,風凜仙尊門下的親傳弟子個個修為都恰好高我們師兄妹一個小境界。”


    沈晚馬上估算起來,現在他們整個宣陽峰親傳弟子對外宣傳的境界分別是:陸拙,金丹後期;明煙,築基大圓滿;謝晗,築基中期;以及她,築基初期。


    也就是說,風凜仙尊那四個徒弟的境界分別為:金丹大圓滿,金丹初期,築基後期以及築基中期。


    沈晚把自己的推算說一遍,陸拙點點頭說:“很對,不過就有一點小差錯,風凜仙尊的大弟子屈瀚墨不是金丹大圓滿境界,而是元嬰初期。”


    元嬰初期?


    沈晚愣了一下,旋即無所謂道:“元嬰初期就元嬰初期,反正大師兄你一定能贏。就是我們有點懸。”


    修真界越到後麵,一個個境界代表的差距也就越大,尤其當這個小境界橫跨大境界時。女主築基中期的境界打對方築基後期尚有三分勝算,但明煙不過築基大圓滿的境界,對敵金丹初期,怕是連一分勝算都難有。


    而她,雖然第二仙府已有金丹境界,仙府內更是有星河仙尊高達渡劫期的修為,但對敵眾目睽睽之下,肯定不能亂用。以明麵上築基初期境界贏築基中期弟子,有點難!


    這樣算下來,他們宣陽峰和無極仙宗的比試,怕是隻能打個三敗一勝給洛華尊者丟臉了。


    “如果是按尋常比試我們宣陽峰自然是輸,但是我倒有個不成熟的小想法。”陸拙笑眯眯地說。


    “什麽小想法?”沈晚小心翼翼地問,總覺得陸拙的笑容不懷好意。


    果不其然,隻見陸拙笑眯眯問道:“既然是四場比賽,那就是贏得場次多的宗門勝。小師妹,你聽說過田忌賽馬嗎?”


    沈晚:“……”


    陸拙我求求你做個人吧!


    你所謂的小想法居然是讓我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弟子去打人家元嬰期修士?!


    沈晚想反抗,卻被陸拙輕飄飄的一句“對戰名單場次已經遞交上去了”給蓋住。


    好,很好,男人你已經成功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沈晚回到自己院子,就一頭栽進鬆軟的被褥裏,放聲大喊:“啊啊啊,我不要打元嬰期,我還是個孩子啊!”


    要是一不小心在比試中缺胳膊斷腿怎麽辦?


    謝晗在院外待了半晌,終於忍不住推門而入。


    “師妹,你要是不想和屈瀚墨比試,不如我替你比。”


    迎著沈晚驚訝的目光,謝晗唇瓣輕闔:“反正你我相貌極其相似,換身衣服打扮,無極仙宗的人也分不清。”


    沈晚就差兩眼淚汪汪:“師姐,你知不知道對方元嬰期,你和他打很容易缺胳膊斷腿的。”


    謝晗想說正道切磋向來是點到為止,但是迎著沈晚感動的目光,他微微頷首:“知道。可就算這樣,我也願意跟師妹換。因為對我來說,師妹的安危比我的安危還要重要。”


    沈晚感動得一塌糊塗,想抱著女主就是一頓痛哭。想了想算了,打起精神道:“師姐,算了,缺胳膊斷腿這種苦就讓我自己來承受吧。如果我在擂台上暈過去,你一定要記得替我叫醫修。”


    “……”謝晗:“好。”


    很快就到了比賽那日。沈晚居然在擁擠的人群裏看到遙清師兄。


    沈晚擠過去,問:“遙清師兄,你怎麽來了?”


    遙清唇角上揚:“你以築基初期實力迎戰元嬰期修士的事已傳得沸沸揚揚,我實在好奇,就過來看看。”


    遙清師兄居然也知道這件事?


    沈晚鬱悶道:“都是我大師兄,說什麽田忌賽馬,讓我和風凜仙尊的大弟子比試。”


    “嗯?”遙清眉梢揚起,“是陸拙的安排嗎?我怎麽聽人說,是你主動提出和屈瀚墨比試,還揚言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啊?”沈晚震驚,“誰說的?”


    遙清:“大家都這麽說。我原以為真是你說的,現在看來不是。”


    “當然不是!”沈晚憤慨,“一定是我大師兄傳得!如果不是打不過他,我早就揍他了!”


    讓她去對戰元嬰期修士還不夠,還放謠傳她揚言要把元嬰修士打得滿地找牙。


    到底是她瘋了還是陸拙瘋了,她是長了一張抗揍的臉嗎?還是她活著影響陸拙發揮了?


    遙清沉思一會,對沈晚說:“四局三勝,既然由你來對戰屈瀚墨,那你其他的師兄姐未必不能贏。不如你和你師兄商議,讓你最後一場比。反正……”


    他瞥了一眼沈晚,到底沒將“反正你也是輸”這句打擊人的話說出來。


    沈晚鄭重地點點頭,然後求到裁判清雨峰的鴻雲師伯麵前:“師伯,比試的順序出來了嗎?我可不可以最後一場比?”


    鴻雲尊者略微驚訝,不解道:“你不是跟你師兄說,你要憑這一場比試揚名立萬,故大大方方地跟他提出,將你和屈瀚墨的比試放在第一場嗎?”


    沈晚語噎,半晌不可置信地問鴻雲尊者:“師伯,你怎麽會信我師兄這話,你覺得以我的實力,能贏風凜仙尊的大弟子嗎?他可是元嬰境界。”


    鴻運尊者凝著她的臉,半晌點點頭:“能贏。”


    沈晚無語。


    嗬嗬,一個兩個對她期望還挺高的啊。


    信不信她上台就表演一個趴倒在地投降認輸?


    鴻運尊者見她滿臉認輸的表情,試探問道:“掌門下令,這場比試關乎玄天宗臉麵,所以你可以違背當年所誓,以香禦敵。你不會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沈晚的表情立馬亮起來:“師伯你早說啊,不就是個元嬰期修士,待會你看我給你表演什麽叫築基初期吊打元嬰期修士。”


    鴻雲尊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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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得知可以香禦敵這個好消息, 沈晚覺得不就是元嬰期修士,她也不是不能打。


    想當年,她可是在魔宮前麵威脅過紅陌尊者的女人。


    渡劫期的紅陌尊者她都敢威脅, 區區元嬰期,嗬。


    沈晚壓不住心底的歡喜,鬥誌昂揚地走回去。


    陸拙瞥她一眼, 笑了下。


    沈晚瞬間瞪他一眼,朝他表演作嘔。


    就算她心底有贏屈瀚墨的把握,陸拙的所作所為還是讓她討厭。


    憑什麽背著她到底跟人說是她自己想跟屈瀚墨比試, 還揚言她放言要借這場比試一戰成名?


    沈晚背過身跟二師姐、三師姐聊天。


    “師姐,你們緊張嗎?”沈晚握住兩位師姐的手問。


    明煙歡呼雀躍:“小師妹, 我終於可以打架了, 我好高興啊, 我能不能第一個比試啊。”


    沈晚看她絲毫不見緊張的模樣,於是偏頭問女主:“師姐, 你呢?”


    謝晗淡淡斂眉:“我還好。”


    沈晚見女主淡淡的模樣,也不好說什麽, 但是說實話,她心底比女主還緊張。


    她其實不太擔心明煙,畢竟明煙已經修得築基大圓滿, 比對方高一個小境界,對局贏的局麵很大。


    但女主就不一樣了,女主這場, 是築基中期對築基中期,顯而易見的對局會陷入焦灼,可能會受傷。


    真擔心著,場上走來一位黃衣女子, 一來就直奔沈晚這邊。


    她腳步急促,頭上梳著時興的隨雲髻,上麵裝飾用的珠寶靈玉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皮膚雪白,眼眸似秋水般溫柔多情,走到沈晚麵前,斂衽一禮道:“沈道友。”


    沈晚懵了,上下打量一番確定自己不認識來人。


    “你認識我?”沈晚問。


    黃衣美人柔柔一笑:“三年前,玄天宗下,是沈道友從林仙師手中救的我。沈道友忘了嗎?”


    沈晚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原來是你!”


    當年她機緣巧合在林仙師住所救了一男一女,沒想到眼前這位就是當年的黃衣美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居然還喜歡穿黃衣。


    “是我。”黃衣美人微微一笑,“當年沈道友救我,我就已經悠悠轉醒。隻是藥效未過,眼皮太過沉重,直到沈道友離去才勉強睜開眼,認清沈道友身上穿的是玄天宗弟子的服飾。這三年來,我一直記得沈道友的恩情,隻是礙於俗事,一直未來玄天宗尋沈道友。好在今日四處打聽,終於知道沈道友就是我的恩人。今日能再遇沈道友,真是我的榮幸。”


    沈晚擺手,謙虛道:“什麽榮幸不榮幸,我當初救你也不過是順手而為。事後更是為了尋我師姐,將你們孤零零地留在林仙師的屋子裏。說實話,等我回去,發現你們人去樓空,滿地死屍,我也是嚇了一跳。”


    黃衣美人勉強笑了下,低聲說:“當日我醒後不久,那位李老爺就過來,我見他輕薄於我,一時不忿,就動手將他們一行人全殺了。我雖不是林仙師的對手,倒打的贏他們。沈道友莫見怪。”


    沈晚搖頭道:“不會。他們作惡多端,如此下場,也算自作自受。”


    沈晚至今還記得那個農戶家的小孩子,年紀雖小,性格卻是不輸成人的陰險狠毒,隻不過那時她初來修真界,明知那小孩不可留,也下不了狠手。


    黃衣美人見沈晚對她報以理解,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


    隨後她似想起什麽,問道:“對了,裘複也來玄天宗了,這些年沈道友見過他嗎?我從昨日來玄天宗後就四處打聽,卻打聽不到他的下落。”


    “裘複?”沈晚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她確實沒聽過這個人。


    “就是當初和我一起被沈道友救的那個男人。當初我在山下遇到他,送他來玄天宗找人,沒想到因為一時的惻隱之心,讓他和我都遭受那般苦難。事情發生後,我想帶他回無極仙宗,卻被他拒絕。我親眼看見他走入玄天宗的山門,隻是這幾日怎麽查都查不到他的下落。”


    當初和黃衣女子一起被她救過?


    沈晚不由想到那個臉被劃傷的男人,突然間,元鳴的身影浮現在她的腦海,沈晚福至心靈問道:“那個男人毀容後是不是還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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