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頓了一下,委婉勸道:


    【你不覺得你帶你師姐去泡溫泉不太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她恢複人形時也未必記得。再說,我都不介意。”反正她跟女主都是妹子。


    【說不定你師姐介意呢?】


    沈晚想了想,還真有這種可能。她熱情豪放,可能師姐膽小羞澀呢?


    要是師姐恢複人形想起這段往事,對她羞憤交加怎麽辦?


    沈晚說:“要不我多穿點衣服?”


    反正女主是不能落下的。


    【這樣也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晚感覺天道輕舒了一口氣。


    沈晚唉了一聲,覺得天道真奇怪。


    “你不準偷看!”


    【我堂堂天道,會做這種事?】


    “誰說不會?”沈晚斬釘截鐵道,“那片溫泉裏可不止有我和師姐。我得提防你偷看別人。”


    天道沉默了一會:


    【……放心,我不會偷看的,我也是有尊嚴的。】


    沈晚滿意了,帶著女主和侍女們,浩浩蕩蕩地趕往後山。


    沈晚換好衣服,準備從侍女手中接過女主,沒想到女主居然像怕她似的往後縮了縮。


    沈晚伸出去的手很尷尬地停在半空,不是吧,她才離開女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女主就不要她了?


    沈晚看向抱著女主的那侍女,侍女斂衽一禮就說沈晚的妖寵似乎在害羞


    沈晚勉勉強強接受這個說法,畢竟她也不能因為這件事為難人家小姑娘。


    她輕輕地對女主嗬斥了一句“聽話”,再從侍女手裏將女主接過來。


    女主這次沒有拒絕她,隻是那兩指寬的小蛇頭,總是背朝著沈晚。


    沈晚將女主翻個身,想讓女主直視自己,沒想到女主還是倔強轉過頭。三番加五次後,沈晚無奈了,揮手讓侍女退下,抱怨道:“師姐,你這也太容易害羞了。”


    是誰白天纏著她,一個勁地往她懷裏鑽?現在脫了點衣服就害羞?


    不管女主願不願意,沈晚還是強製幫女主洗白白了。


    洗完澡,再給女主裹上絲巾,抱著女主,沈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


    侍女笑盈盈問沈晚女主是她的本命妖寵嗎,沈晚當然說不是。


    侍女笑了下:“可是感覺夫人好寵它。”


    沈晚心道:能不寵嗎?這可是我師姐,書中的女主!


    侍女好心地提醒了下:“不過夫人最好不要抱它到城主麵前。”


    “為什麽?”沈晚驚訝地抬起頭,難道這侍女看出她抱著的這蛇不同凡響,實際上是人。


    侍女道:“因為城主是九天遨遊的鳳,素來最討厭蛇。”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沈晚小心翼翼試探問道:“東方城主是妖修?”


    侍女笑笑,沒有再說什麽,躬腰一禮後就退下。


    “這叫什麽事?”沈晚抱著女主抱怨。女主什麽都不懂,隻會用頭拱她。


    沈晚順著女主的脊骨擼蛇,說:“你說他們一個個,怎麽都神神秘秘的。”


    也不知道東方堯明日要她見的人是誰。


    沈晚煩惱了沒一會,就將這些事放下了。她以手支頤,側身躺在床上,手指在女主麵前瞎晃,看著女主的視線一眨不眨地跟著自己動,沈晚忍不住發笑:“等回宣陽峰,或許我可以求洛華尊者為我抓一頭妖獸來。”


    不僅可以留著培養感情等日後長大當戰力,還可以沒事擼擼妖獸,耍耍它,跟現在對女主這樣,蠻有趣的。


    女主定定地看著沈晚,這次像聽懂了。半晌,身子一滑,竟然從床上滑下去,朝房門口溜去。


    “哎哎哎,你去哪?剛洗的澡,你往地上爬,晚上還想不想上床了?”


    墨蛇竟然頓了頓,但很快,還是往門外溜。


    沈晚連忙起身穿好衣去追。


    等她追到房門口,院落空蕩蕩的,哪裏有女主的蹤影。


    “天道!”沈晚開始呼喚自己最強的追蹤器。


    【它往南走了。】


    借著夜色的掩護和天道的指引,沈晚橫穿半個城主府,終於找到女主。


    它呆呆地盤在一火焰玄晶旁,火焰玄晶上,是一顆往上冒著火紅色光芒的蛋。見沈晚過來,女主用蛇頭頂了頂那蛋。


    沈晚環視四周宛如祭壇的石柱,意識到這裏怕是城主府的重地,連忙招手,讓女主回來。


    女主卻不依不饒,繼續拱那看起來就是仙禽異獸的蛋,見沈晚不過來,它竟然試圖用尾巴卷那妖獸蛋,送給沈晚。


    “師姐啊,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幫我找奇珍異獸,但你看清楚,這蛋是別人家的。不問自取,是為偷,我們不能偷別人的東西,你快回來。”沈晚招呼女主。


    女主用尾巴尖堵住耳朵,一副“不聽不聽”的模樣,打定主意沈晚的妖獸隻能它來送。


    沈晚隻得用鑒定術看一眼那蛋,看一眼就麻了。


    隻見那蛋上浮現淡淡的泛著白光的小字:[鳳皇,世上最後一隻神鳥火鳳,沉睡蛋中四千年久。]


    沈晚麻了,女主不愧是女主,這隔著幾百米的寶物她都能感應到神鳥,關鍵看樣子她還打定主意要偷。


    可她偷完,她們跑得掉嗎?


    見女主真開始搬運祭台火焰玄晶裏的鳥蛋,沈晚連忙手忙腳亂地踩進祭壇去撈女主。然而在她踏進祭壇的一瞬間,從天而降一道白光,照亮了沈晚和整個祭壇。


    ……


    都不用沈晚仔細去聽去看,她都感受到整個城主府的躁動,還有不停往自己這邊趕的腳步聲。


    “天道!”沈晚趕緊開始緊急求援天道。


    天道卻道:


    【來不及了。】


    沈晚轉過身,就見院牆前已站著一玄色衣裳的男子,祭壇上的光芒照亮他的身影。沈晚朝他看去,他亦眸光沉沉地回視沈晚,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麽情緒。


    無形的威壓和壓迫的氣息籠罩著沈晚,沈晚迎著東方堯壓迫感十足的目光,弱弱地解釋:“……如果我說沒想偷,你信嗎?”


    東方堯抬眸看向從天而降的光柱,半晌,淡淡道:“若夫人是我,你會信嗎?”


    沈晚避開目光沒有作答,如果是她,她自然不會信。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身軀擋住女主的身影,待有機會想辦法將女主給扔出去。


    東方堯慢慢地走過來,沒什麽表情:“夫人太心急了,若等夫人和本尊成婚後,什麽不是夫人的。但現在,夫人卻毀了本尊的信任。”


    他說著說著,手裏就出現一把黑色的劍。


    沈晚慌了,開始身體不停地往後退。


    這個世界的人怎麽回事,殺人都沒個預兆?


    “火鳳神鳥是火鳳一族供奉四千年久的神鳥,非火鳳一族不得近身。夫人如此,是在毀這天地間最後一隻火鳳。”東方堯淡淡道。


    仿佛像是在印證東方堯的話,原本祭壇上的火焰玄晶開始熄滅,而神鳥火鳳的蛋殼也開始破碎。


    東方堯舉起劍,一劍斬向——女主。


    沈晚連忙去攔,蓬勃的靈力從她體內傾瀉而出,化作長綾擋在女主麵前,擋住東方堯的劍。


    東方堯淺色的眸子看沈晚一眼,隨後再次舉起劍。


    沈晚無奈,隻能將沈父給她的香粉全都拋出,試圖控製東方堯。


    東方堯身形一頓,很快就掙紮出香的控製,劍尖指向沈晚,淡淡道:“你是岐山一脈的後人。”


    他不是在問,而是很肯定地道。


    趁著他停滯的功夫,沈晚已經衝上前,抱住女主化的墨蛇,抬起頭:“今日之事的確是我做錯,你要殺要剮,我無話可說,但它是無辜的。”


    東方堯微微頷首,淡淡道:“你真以為本尊看不出它是什麽嗎?沒在第一麵殺了它,已是本尊最大的容忍。讓開!”


    沈晚先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很快就想通,東方堯守原安城近百年之久,肯定跟混天魔尊打過交道。他既然見過混天魔尊,自然也有可能在見到蛇化女主的第一眼後猜到女主的身份。


    沈晚不讓,她還是護著女主,抬頭道:“它是無辜的。”


    若是因為她隨口的一句話,女主也不會來祭壇。再說女主在祭壇時祭壇安然無事,直到她踏入,祭壇才猛烈發生變化。若真要追究,原因在她。


    東方堯平靜看她,神色淡淡:“你可知毀壞天地間最後一枚火鳳神蛋是怎樣的罪孽?今日它不死,就是你死。”


    “那就讓我死好了。”沈晚抬頭道。


    反正她本來早該該死。更何況,女主死了,她走不了劇情,也是原地爆`炸的命運。


    既然都是死,還不如保全女主一條命。


    “我知道因為混天魔尊,你們很多人不喜歡她。”沈晚抬起頭,倔強道,“可這又不是她選擇的出生。身為混天魔尊的後裔,她也很無辜,憑什麽要因為出生就否定她。我師姐,她是很好的人……”


    好到沈晚覺得,女主本不該遭受書中和現實的種種一切。


    她尊敬師長,順從母親,對打壓的師兄師妹不說親密有加,但也是保持距離彬彬有禮。


    就因為自己願意跟她做朋友,她就心甘情願地在沈晚遇到危險時不顧生命危險去救沈晚。


    沈晚心底清楚,在這個修真的世界裏,除了女主和天道,沒有別的人會這般不管不顧沒有緣由地對她好。


    師尊對她好,是因為她可以用來刺激雲夢仙子和女主;


    師兄對她好,是因為她筋骨清奇,他等著她成長為讓他期待的對手;


    明煙雖然現在對她頗為在乎,但也不是一開始就對她如此;


    ……


    隻有女主,是一開始就對她友善,隨後不抱著任何目的地對她好,僅僅因為她是她的師妹,是出生以來唯一朝她伸出手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晗:這讓我以後怎麽解釋,我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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