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薛崇還以為是秦川中了陷阱,失去了理智,因而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但當他被親的暈暈乎乎,腦子完全無法思考的時候,他的耳邊似乎隱約的聽到了一聲低低的輕笑聲。


    一開始在魔窟內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者說是魔窟內什麽怪物的音效。但當他出了魔窟後,沒了秦川的幹擾,然後他便慢慢的醒悟了。


    那個聲音並不是他的幻聽,而是秦川的悶笑聲。


    不過他們選中的那條岔路,的確是有陷阱沒錯。


    但結果是,隻有他一個人中了陷阱。


    ——秦川的陷阱。


    薛崇後來從遊戲論壇裏了解到,這個新出的地圖八個岔口,有七個陷阱,但陷阱隻對於那些100級以下的玩家才會產生非常劇烈的效果。而120級的滿級玩家穿的裝備基本對這些幻覺等等的外界因素有了一定的抗性,最多產生一點外界影響,什麽無法自控,神誌不清醒……是不可能的。


    難怪那個時候薛崇總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麽隻對忘川產生了影響,而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明白上次遊戲裏秦川根本就是借著陷阱的借口將他肆意妄為的親了一通後,薛崇的臉幾乎黑了大半個月。


    這大半個月裏,薛崇整個人完全籠罩在了陰沉的低氣壓之中。就像是行走的冷空氣,走到哪裏,哪裏的氣溫就會瞬間下降至零度。


    然而反觀秦川,卻好像是泡在蜜裏似的,臉上每天都綻放著迷人的笑容,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談了戀愛一般。


    不過這種甜蜜的狀態,隻維持了……一天。


    因為第二天,發現薛崇冷著臉完全不理他之後,秦川便立刻慌了。


    對於一分不見,如隔三秋的秦川而言,一天已經是秦川所能接受的最低程度了。


    所以但秦川第二天發現薛崇依舊無視自己後,可見其心情。


    ……


    薛崇的臉黑了大半個月,就有大半個月沒理秦川,秦川也就同時認錯道歉道了大半個月。


    這大半個月裏,秦川絞盡腦汁,想出了一百種能讓薛崇解氣的辦法。結果……一個都沒用。


    有次甚至秦川是直接跪在了薛崇的麵前,說我錯了,然而薛崇隻是靜默無言的看了秦川一眼,繞道離開。


    薛崇心情直接影響了秦川的心情,於是這大半個月,q大所有的學生都知道了,最近他們學校的校草秦川心情不太好……


    此時,薛崇夾著資料,不疾不徐的朝主教學樓的方向走去。魏傑戰戰兢兢的跟在薛崇的身後,注視著薛崇冷到極點的麵孔,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最近寢室裏的溫度也是一度下降到了零下,空氣仿佛都滯凝了。冷的魏傑甚至都蓋上了兩床被子都還覺得冷。


    近日秦川的表現也有目共睹,想必現在全校都知道了秦川在討好薛崇,魏傑很想問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一見到薛崇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一下子就什麽也說不出口了。


    兩人走進教學樓,穿過走道,還沒等走進教室,便聽到了教室裏比以往略顯嘈雜的聲音。


    “秦同學,你帶了課本嗎?沒有帶的話我借給你看吧。”


    “那個今天是聖誕節,秦同學有沒有什麽活動?”


    “今天晚上我們決定去一起到外麵聚餐,秦同學要不要一起來?”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如果可以的話……”


    這大半個月,為了能與薛崇‘和解’,秦川甚至就直接像是轉了係一般,天天往薛崇這裏跑。


    教室門外,薛崇的腳步在教室外頓了兩秒,然後仿佛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似的,這才抬腳慢慢的走了進去。


    薛崇的身形出現在教室裏,剛才還一副提不起勁,任何人都不想理的秦川頓時精神一振。然後幾乎是身體下意識的動作,朝薛崇微微的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秦川樣貌俊美,唇紅齒白,雙眸裏眼波流轉。


    薛崇身後的魏傑不小心看了一眼,頓時漲紅了臉,羞澀的收回了視線。然而他前麵的薛崇依舊無動於衷,好似沒看見一般的直接繞過秦川,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薛崇的這個反應秦川也早有預料,一開始秦川還會覺得心灰意冷,有些喪氣和沮喪,但經過這大半個月,秦川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越來越強悍,臉皮也越來越……厚。


    見薛崇沒理,秦川笑容不減,一直直勾勾的注視著薛崇,期盼著對方能回頭看他一眼。


    “今天是聖誕節,晚上師父有空嗎?”


    “我訂好了位置,也買好了禮物,萬事俱備,隻差師父了。”


    “師父我沒帶課本……”


    “今天晚上是我的生日,師父……”


    奈何,秦川絞盡腦汁,薛崇還是沒反應。


    秦川幽幽的歎了口氣,早知道某人的反應會這麽大,那天就不親的那麽狠了……


    可是——他忍不住啊。


    整堂課被薛崇無視,秦川也不惱。因為他隻要能看到薛崇就可以了,當然,於是薛崇肯理他一下那就更好了。


    於是秦川便眼也不眨的看了薛崇一節課。


    ……


    沒過多久,很快便下了課。


    周圍的同學自然而然的朝秦川圍了過來,問晚上有什麽活動,然而秦川對此毫無興趣,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薛崇,看著薛崇淡定自若的收拾資料,起身,然後走出了教室。


    因為性格的關係,魏傑在教室裏也沒有幾個聊得上來的朋友,唯一比較熟識的也就隻有薛崇這個同寢兩年的室友。見薛崇起身離開,魏傑想也不想的準備跟上,但一旁的秦川更快,在薛崇起身的一刹那,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魏傑注視著秦川的背影,咬了咬唇,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薛崇收拾完資料後,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回寢室,然後泡在遊戲裏。


    原因很簡單,他不想回憶起上次在遊戲裏,他被秦川親的腿軟,甚至到最後隻能依仗著秦川才能站起來的情形了。還有秦川一隻手臂輕鬆的托著他的臀,將他的腿勾在他的腰間,另一隻手則扣住他的後腦勺……


    想到這裏薛崇臉不禁又是一黑,渾身忍不住打顫。


    秦川跟在薛崇的身後,注視著前方薛崇一如既往挺直的背脊,兩眼迷離。


    不管是做什麽,就算隻是走路罷了,他的師父也比別人走得好看……


    秦川的視線循著薛崇的背脊逐漸向下,到半個月前他才摟過的腰間,再到半個月前他摸過的臀部,再到纖細卻並不會顯得柔弱的雙腿……


    看著看著,秦川的視線便不自覺的變得色情了起來。


    如果視線能化成實體,恐怕秦川早就在兩秒之內將薛崇剝的一幹二淨了。


    雖說薛崇並未回頭,但秦川的視線太過熾熱,想讓人感覺不到都難。薛崇忍了兩秒,直到秦川的視線從明目張膽到了肆無忌憚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猝不及防的突然轉過身,踹了秦川一腳。


    然後周圍的一眾同學便隻見他們學校的校草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語笑吟吟的看著對方,用著一副乞求的語氣說道:“師父,再踢一腳好不好?”


    秦川寧願薛崇對他動武,也不願意對他施展冷暴力。


    再說,打是情,罵是愛。某人打他,不就是喜歡的證明嗎。


    薛崇:“……”


    薛崇無語默然的看了秦川一眼,然後立刻毫不猶豫,掉頭就走。


    見薛崇並不對他動手,而是掉頭走人,秦川臉上燦爛的笑容不禁更甚。


    然後薛崇便隻聽得身後的秦川輕聲笑了笑,“我就知道師父不舍得對我動手。”


    薛崇:“……”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到了圖書館,為了防止秦川再黏上來,極度討厭和其他人離得太近的薛崇甚至是直接找了一個周圍滿是人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但還沒等薛崇坐穩,便隻見秦川淡定自若的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接著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紅色的大鈔,最後輕飄飄的拍在了薛崇對麵的桌麵上。


    緊接著,秦川微微一笑,輕聲靜道:“我要坐這個位置。”


    那人愣了愣,看了眼笑容滿麵眼中卻毫無笑意的秦川,然後看了眼坐在自己正對麵麵無表情的薛崇,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立刻識相的站起身,抄過桌麵上的紅色鈔票就走。


    那人打著哈哈笑道:“哈哈,秦學長既然要坐在這裏我當然一定要讓啊。秦學長坐在這裏,我去換個座位就可以了。”


    薛崇:“……”


    沒辦法,看來已經沒有任何方法能阻擋秦川了。認識到此點的薛崇決定幹脆直接將秦川無視。


    然而沒過兩秒,薛崇就支撐不住了。


    秦川的視線太過熾熱,根本叫人沒法無視。


    薛崇頗感頭痛的按了按眉心,問道:“秦川,你到底想做什麽?”


    見薛崇終於理自己了,秦川的表情也認真了起來。他正色,沉聲靜道:“想和好。”


    還沒等薛崇說話,秦川不疾不徐的繼道:“師父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親這麽長時間了,下次絕對保證在三十分鍾之內。”


    薛崇:“……”


    秦川:“也不能完全歸咎於徒弟的錯啊,是師父太誘人了,讓徒弟沒法把持自己。”


    薛崇:“……”


    秦川:“其實我覺得,一個小時都有點太短了……”


    薛崇:“夠了……閉嘴。”


    秦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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