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漫無邊際的殺著怪,口袋裏的錢幣逐漸多起來的同時,不知不覺的也快走到了這個野區地圖裏,怪物分布最少的位置。


    薛崇挑眉,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到了這裏,於是轉身便準備離開。


    這時,兩名滿級的男性玩家正恰從薛崇身側走過。


    冰箱上的鹿:“哎你說,你覺得我們倆能進羅生門不?”


    右霄歌:“這個我哪知道,羅生門的人那麽厲害。但是羅生門招新成員,那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事情。不管我們打不打的過羅生門副會長,怎麽著,也要試一試啊!”


    冰箱上的鹿:“也是哦,百年難得一遇,怎麽著也要試上一試。要是說不定我們倆偏偏就走了那狗屎運呢哈哈!要是我們進了羅生門,以後就再也不用怕誰了。別說是第三公會的人,就連那個無盡長夜也不用放在眼裏了。隻要有羅生門會長忘川在,以後誰還敢在我們頭頂撒野?哈哈——”


    兩人大笑著走遠。


    因為薛崇此時是易容狀態,所以也沒有玩家注意到薛崇。


    兩人毫不避諱,所以兩人之間的聊天內容薛崇聽得一清二楚。那句‘連那個無盡長夜也不用放在眼裏了’也是。


    不過這句話並不是薛崇注意的重點。


    羅生門?薛崇蹙眉。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想了一會想不出答案,然後便很快就放棄了。


    倘若是以往,薛崇對哪個公會招新成員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但今非往昔。


    薛崇皺眉站在原地注視著逐漸離去的背影,沉吟了一會。


    兩秒後,薛崇循著兩名玩家前進的方向,抬腳靜靜地跟了上去。


    因為這裏怪少,所以也沒有玩家到這裏來,平常就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樣。而現在,這個一向冷清的野區是被擠的滿滿當當,水泄不通、進退不得。


    周圍人山人海,但中心卻空出了一大片的位置。在這中心內,似乎有什麽人。


    薛崇隔著人群,站在外圍向內眺望,下一秒,微微一愣。


    裏麵的幾名玩家他基本都‘認識’。


    簡單粗暴點的話,被圍在中央的幾名玩家。其中有二分之一是他的手下敗將。


    ……


    名為河圖的玩家向上躍起,左手握著的武器毛筆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紫光,另一隻手飛快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瓶血劑,打開瓶蓋盡數喝完後,利落的丟到一邊然後就衝正中央的七尾衝了過去。


    細軟的毛筆瞬間變得堅硬如鐵,河圖表麵上直衝七尾麵門,但實際上是準備抬腿掃下盤,將其絆倒。


    然而七尾仿佛早有所料,麵色不改,站在原地甚至動也沒動,輕輕抬手,手中的飛刃朝對方射了過去。


    身經百戰的河圖冷笑一聲,毛筆的筆尖立刻化成扇形,手中的武器轉了一圈飛出,將七尾的暗器飛刃截斷。然而殊不知對方就是在等他武器脫手的這一刻,就在河圖武器離手的瞬間,七尾眉頭一挑,另一片飛刃瞬間在手中顯現,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朝河圖擲去。


    幾乎就在一瞬之間,甚至還沒有人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見剛才還站在原地得意自滿的河圖‘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泛著金光的飛刃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七尾手裏,七尾將飛刃上的血跡慢條斯理的擦淨,緊接著慢悠悠的笑道:“這就是殺戮榜的第九名嗎,的確有點本事,不過也就隻有這一點了。下一位是誰?”


    看著又一名玩家被七尾輕鬆擊敗,破殺千君連同十筆繪長安等人覺得十分的無聊。


    簡直無聊透頂。


    整個過程完全就是一個碾壓局,根本沒有任何的可看性。所謂的殺戮排行榜第九的河圖竟然也不過如此,不由讓他們開始有些懷疑這人的戰績是靠著殺小號刷上來的。


    無論是哪個遊戲,靠著殺小號擠上排行榜的,都叫人鄙視。


    破殺千君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幽幽的歎了口氣,突然大聲喊到:“一群戰五渣!就沒有一個能打的玩家嗎!”


    “有……”一個聲音弱弱的說道,“不過他不可能會來的……”


    七尾也來了興趣:“誰?”


    那個聲音沉默了兩秒後,才接著不疾不徐的說道:“無盡長夜……”


    一眾圍觀的玩家聽到這個名字,像是這才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


    “對啊,要是無盡長夜來,肯定能進公會。”


    “無盡長夜?那個殺人狂?不是傳言說他不進公會的嗎?”


    “別扯了,無盡長夜哪有那麽神……不就一個拿著紫等武器的玩家嗎,再牛逼還能牛逼過金等去?看到別人羅生門副會長的武器沒?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金等。媽的,我什麽時候能刷出來一把……”


    “哈哈,說無盡長夜哪有那麽神的絕對沒有碰到過無盡長夜。”


    一提到無盡長夜這個名字,一幹被薛崇虐過的玩家就不禁有些戚戚焉。


    變態啊……


    無盡長夜簡直就是變態。


    殺戮榜上的玩家,無論再怎麽變態,都會有個通性。


    就比如,排行第一的阿拉斯加愛可樂殺人的話,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鞏固排名。第二個也是如此,第三個碧若心殤也會在固定的時間去野區,第四的韓公子則是不動美女,男人通通不放過。而第六的撿了錢包的熊先生,則是給了錢就放過你,不給錢就殺掉。


    就連剛才狠狠地被虐了一番,排行第九的河圖也有一定的通性。比較心軟,你求他放過你,他說不準就真的放了。啊不過,隻限於女性玩家。


    排行榜上的玩家大多都有個通性,稍稍琢磨一番,就能摸透。


    但是無盡長夜不同。


    無盡長夜的名字在殺戮榜上掛了大半年,這大半年以來,遊戲論壇裏的帖子滿天飛,什麽猜測總結帖都有,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摸清,無盡長夜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殺人。


    有時候隻是碰上,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下一秒就已經到了重生點。


    有時候隻是遠遠對望了一眼,然後下一秒就去領了便當。


    還有時候隻是在野區打著怪,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就被係統告知:你已經被無盡長夜殺死。


    但有時候,你和他對望,碰上,或者是在野區打怪,這些都做了一遍,卻還是活的好好著,一點事都沒有。


    有人猜測無盡長夜心情好的時候才不會動手。於是便開始揣測無盡長夜在什麽時候又或者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心情好……


    可無盡長夜整天冷著個臉,誰能猜得出他什麽時候心情好啊。


    不對,應該說……他什麽時候心情好過啊?


    所以,無盡長夜即使在殺戮榜才排行第七,可卻比排在他前幾名的玩家要出名多了。


    不過即便再出名,也總有不認識他的玩家。


    就比如站在薛崇前麵的玩家。


    入門不久的新人,才五十級。


    那新人聽到周圍的玩家都在說什麽無盡長夜,不禁有些迷茫,然後悄悄的扭頭,聞向他身後唯一沒有和周圍的人聊無盡長夜的薛崇。問:“兄弟,無盡長夜是誰啊?你知道是誰嗎?”


    薛崇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見薛崇沒說話,那人兩眼一亮,仿佛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激動道:“你也不知道無盡長夜是誰嗎?好巧,我也是!”


    薛崇無言的收回了眼神。


    薛崇這副模樣明顯就是不準備理他了,那人幽怨的瞅了薛崇一眼,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幹嘛不理人……”


    被人群圍繞在中心的七尾心中默念了下‘無盡長夜’這四個字,回想了一番,發現沒什麽印象後,索然放棄。


    在七尾的心中,在他腦中沒印象的,就不值得一提。


    ——因為薛崇並不像其他殺戮排行榜上的玩家一樣,經常去野區屠殺,而七尾作為羅生門的副會長,每天自然也有很多雜事,所以不認識也正常。


    喵也不認識,不過她卻感覺似乎從別人的嘴裏聽過這個名字,於是一邊打開排行榜的麵板,一邊慢慢的回想。


    而這之中,唯一產生反應的隻有經常跑去野區的破殺千軍。


    一聽到無盡長夜這四個字,破殺千軍的臉立刻就煞白了起來。


    仿佛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默默的抬頭望天。


    他身旁的一紙蒼白覺察到他的異樣,扭頭看了他一眼,問:“怎麽了?”


    破殺千軍心虛道:“沒啥……”


    雖然知道破殺千軍沒說實話,但一紙蒼白也不是什麽好奇心特別重的人。不願意說,她也懶得問。於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了句‘是麽’,便扭過了頭去。


    破殺千軍繼續默默望天。


    畢竟,身為羅生門的元老成員,卻被一個拿著紫等武器,甚至還沒有加入公會的散人玩家給虐了一次又一次的事情,也太不光彩了。說出來了,不僅丟了羅生門的臉,還讓自己臉上無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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