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沒事,其他的都不用擔心。”賀蘭樞側了側頭,把剩下的湯迅速的解決掉了。


    溫玖看著剩下的最後一口湯舔了舔嘴巴,目光就在空中和賀蘭樞恰巧碰到。


    他眨巴眨巴眼睛,就見賀蘭樞把勺子轉了一圈之後遞到了自己麵前。


    ……這樣子,怎麽好像是之前他逗二胖的時候經常會幹的事情呢?


    把勺子或是狗糧放在手上麵打著圈的轉,二胖和大黃就會跟著他的動作一起轉頭,光著急又不敢動手,隻能可憐兮兮的‘拜拜’,可愛的不得了。


    賀蘭樞見溫玖沒什麽動作的時候好像還有些遺憾,“張嘴。”


    溫玖眯著眼睛一口把湯和剩下的一小塊肉給塞到了嘴裏麵去。


    “要是沒事的話就好啦。”溫玖心裏知道賀蘭樞有多少是安慰自己,又有多少是說真的。


    不過聽他的口氣來看,也確實是不需要太過擔心。


    溫玖鬆了口氣,“咱們什麽時候回家呀?”


    “等一通視訊電話。”賀蘭樞把東西收拾好,雜物放在了一邊。隨後伸出手道,“過來抱抱。”


    溫玖一點點的挪著屁股蹭到了賀蘭樞懷裏,舒舒服服的讓他給按肚子。


    “你不怕有人進來啊?”溫玖笑嘻嘻的,賀蘭樞的和他的肚子溫度也差不多,他剛吃晚飯,這會兒身上正是最暖和的時候。大手放在圓滾滾的肚皮上麵舒服的不得了。


    賀蘭樞一笑,“不會。”


    溫玖哼哼唧唧的,給他摸的沒一會兒就想閉上眼睛了。


    賀蘭樞沒打算讓他睡,看他快睡醒的時候就把溫玖給撈起來讓他坐著了。溫玖不想動彈,卻也撐著沒睡。春天到了,天雖然黑了,但是現在也就七點多。


    他這會兒要是睡了,也肯定睡不到明天上午,還不如撐一會兒等回家了再舒舒服服的睡呢。


    賀蘭樞回到了電腦前麵,溫玖知道是個視訊,也就沒有湊過去,蹲在沙發上麵玩他的平板電腦。他也挺長時間沒登陸過重博了,這一次再上去也依然是沒什麽好東西,隻不過最近有一個比較火的卡牌遊戲。


    溫玖看了一會兒沒怎麽看懂,不過裏麵有些人物也確實是長得挺不錯,他就下載了一個,趁著賀蘭樞忙的功夫玩了一小會兒。


    等他摘下耳機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之後,抬頭卻看到賀蘭樞也已經退開關閉電腦了。


    “那邊是嚴斐?”溫玖按下了退出鍵,這遊戲有點奇奇怪怪的,與其說是遊戲,倒不如說是小女生愛玩的傳記遊戲,有不少的劇情對話。


    他看著也稀奇,就一句句的看過去了,雖然有些單調乏味,不過也就像是看動畫片兒似的,還挺有意思。


    賀蘭樞點了點頭,走過去給溫玖把鞋子穿上,又把人給從沙發上撕下來,“和嚴家有些生意往來。”


    賀蘭家做的生意倒是挺多的,就算不是主場,也大多都有讚助。溫玖想了想,嚴家主要做的是珠寶生意,這一行是賺錢來的非常快的,而且和各個圈子也都能搭上線——不管是什麽圈子,都離不了女人,女人也離不了化妝品、首飾和衣服。


    他問了兩句就沒有再問了,隻是他們到車上的時候,溫玖無聊的看著後視鏡,就聽賀蘭樞道,“以後要是需要回宿舍住,和周放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


    “嗯?”溫玖轉過頭,“你們關係很不好嗎?”


    他早就看出來了,他說的關係,也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血緣關係。周漫柔是周家本家的二小姐,可據說在她嫁到賀蘭家之後,就和本家差不多斷了聯係。


    她哥哥周乾卻是真正繼承了周家完全的事業,周乾雖然確實是能幹,但是身體並不好,也不是什麽絕症,隻是他愛抽煙。聽醫生說甚至撐不了多少年了。


    周放顯然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溫玖不明白周放來找賀蘭樞有什麽目的,但是肯定不可能就隻是‘走親戚’這麽簡單的。


    “私下裏從來沒有走動過。”賀蘭樞諷刺一笑,“小時候的宴會上麵見過幾次,並不怎麽親近。我也是八。九歲的時候才聽媽說我還有個舅舅。”


    原來是這樣啊。


    溫玖點了點頭,他又想起了薑錦堂,雖然他們也是從沒見過,但是薑家人卻明顯的把他當作了自己人。這份溫玖上輩子沒有嚐過的親情,是他格外珍惜的。


    “周家主要做的,也是珠寶生意。”賀蘭樞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就把車停了下來等著紅燈過去,“嚴家有吞並周家的意思,但是嚴斐卻想把周家讓給我。”


    溫玖瞪大了眼睛。


    “讓給你?為什麽?”他絕對不是因為看不起賀蘭樞的能力。事實上,如果他真的想要周家,恐怕不需要別人讓,周乾也會因為扛不住壓力,甚至是因為考慮後事,而把周家的產業交給周漫柔代為看管,等到周放再年長一些,再把公司交給他。


    而至於周放能不能守得住,那就要看賀蘭家夠不夠厚道了。


    “因為嚴斐想要周家,更想要蘇秦。”賀蘭樞聳聳肩,“所以他就把周家當作見麵禮送給我了。”


    溫玖對賀蘭樞和嚴斐談論周家像是路邊買菜一樣隨意的說法給徹底震驚了,他捧著胸口道,“那可是周家啊。”


    不是路邊八毛錢一斤處理的白菜啊!


    “嗯,是周家。”賀蘭樞摸了摸他的頭,象征性的安撫了一下,隨後道,“以嚴家現在的情況,想要直接吞下周家也比較困難。他把周家直接送給了我,一是想在我這裏博好感,二是……”


    溫玖順著賀蘭樞的視線放到了他們前麵,隻見路邊還坐在輪椅上麵的蘇秦一副特別不開心,特別憔悴的樣子垂著頭,在他後麵的嚴斐麵無表情的在推著他走,時不時的會給他掖一下腿上的薄毯子。


    溫玖整張臉都趴在了玻璃上麵看著嚴斐和蘇秦從他們這裏走過——蘇秦剛才明明看到他了,還衝著這裏做了個鬼臉!


    他又一次刷新了對蘇秦的認知,綠燈亮起,賀蘭樞啟動車子遠去的時候,就聽溫玖仿佛是醞釀了許久,才從喉嚨裏麵擠出來的一句話,“我以前真是太看不起蘇秦了。”


    “嗯。”


    “他應該去學表演的。”溫玖遺憾的咋舌,“就衝他這演技,肯定是影帝沒跑了。”


    賀蘭樞雙眼中都是笑意,“蘇秦在大學的時候副職業就是參加學校的話劇社,拿了不少次的獎項,獎金也足夠支付他的學費的。”


    怪不得呢,有功底呀。


    溫玖心有餘悸點點頭,“之前在島上的時候,我還真的以為蘇秦是被迫的呢……”


    “那個時候他確實是被迫的。”賀蘭樞挑眉道,“後來就變成‘被被迫’了。”


    溫玖對賀蘭樞給他說的文字遊戲不感冒,不過也算是聽清楚了這裏麵的意思。


    他雖然覺得蘇秦這事兒幹的有點不太厚道,但是想想嚴斐也是密謀著用周家當籌碼換蘇秦,然而蘇秦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周家顯然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如果蘇秦和嚴斐之間沒有這麽一層感情牽扯,而隻是商業問題想要挖蘇秦過去的話,即便是嚴斐的籌碼是另外一個賀蘭家,恐怕賀蘭樞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直接拒絕。


    於是十分護短且想要看好戲的溫玖想了想,特別心寬的拍了拍賀蘭樞的胳膊道,“我覺得蘇秦聰明著呢,不怕。”


    事情到現在,溫玖再問蘇秦和嚴斐以前的事情,賀蘭樞也就不再瞞著了。


    雖然溫玖覺得,在蘇秦和嚴斐在一起之後,蘇秦可能會巴不得自己問這個事情,他才能好好的忽悠自己。不過秉承著在賀蘭樞這裏好奇心害不死溫玖的諺語,溫玖下車的時候,跟在賀蘭樞身邊像是個小尾巴一樣的東問西問的。


    福伯看見他們倆回來是這個樣子,也樂的不上去打擾了,和從廚房趕出來的芹嬸對視一眼,又各自的回了房間。


    年輕人之間的小情趣,他們年紀大了,就不摻合嘍。


    “你快說呀。”溫玖被賀蘭樞吊了一路的胃口,看著熱騰騰的豆腐就在前麵卻吃不著的感覺別提多難受了,像是心裏有個貓爪子在撓癢癢一樣的。


    賀蘭樞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站在床前麵張開了雙手。


    溫玖立馬狗腿的湊上去把他的西裝給脫了下來,還順帶給他脫了襪子。


    看他這副樣子,賀蘭樞反而繃不住笑出來了,他向後仰倒在床上,緩了緩忙碌一天過後的疲憊,閉上眼睛拍了拍身邊,“過來。”


    溫玖脫了外套,穿著高領毛衣就擠到了他懷裏。


    “蘇秦以前和嚴斐是同學,高中、初中都在一起。”賀蘭樞眼睛沒有睜開,靜靜的說著。


    溫玖趴在他胸口像是個孩子一樣,聞言抬起了點頭,“這個我知道啦,然後呢?”


    賀蘭樞停了一會兒,睜開眼睛道,“嚴斐小時候長得很漂亮,像個女孩。蘇秦把他認錯了,經常把人給堵在教室門口,說讓嚴斐當他的小女朋友。”


    ……溫玖默默的記下,覺得這事兒他能嘲笑蘇秦一輩子。


    賀蘭樞見他沒有糾結於嚴斐有多漂亮的問題,滿意了。


    “你繼續說。”


    “嚴斐是初三轉學過去的,初中畢業之後,蘇秦發現他不是女的。”賀蘭樞看著溫玖憋笑憋的難受,想到這事兒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還是蘇秦自己喝醉了之後全都自己招出來的,好在當時他們家裏也沒有人,他在旁邊喝茶,蘇秦就在那邊抱著個抱枕扯著嗓子哭。


    “之後想著避開,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就在一個班了。”賀蘭樞的胳膊被溫玖枕在後腦下麵,並不算是沉重的重量讓他覺得十分的舒服,就像是睡覺的時候懷裏窩了一隻小狗似的,乖乖巧巧的也不動彈。


    溫玖覺得這肯定是年度最佳大戲,要不是說的人是能簡略就簡略的賀蘭樞,他甚至想出去買包瓜子和汽水一邊吃一邊聽了。


    “他們相安無事兩年,高二的時候,嚴斐把蘇秦堵在了廁所門口……”賀蘭樞看著溫玖一瞬間亮起的眼睛,“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在之後的事情,溫玖自己一邊腦補一邊說了,“高三的時候蘇秦媽媽出事,然後他就跑了對吧?”


    賀蘭樞點了點頭。


    聽完了事情始末的溫玖長長的歎了口氣,“蘇秦可真渣啊。”


    先是把人家當成小女生撩了一年,發現了人家不是之後立馬就跑。可惜陰差陽錯之下又當了同學,快畢業了被人家又給堵到了廁所——溫玖想著,當時肯定還是蘇秦主動認的慫。


    雖然之後蘇秦家裏出事不是他的本意,但是跑路的卻是他自己,而且一句話沒有說,連個交代都沒有。高中畢業之後直接就玩了一出人間蒸發。


    簡直是大渣特渣。


    渣也就算了,在這麽多年後還偏偏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出現在嚴斐麵前,還不知道嚴斐是怎麽就相信了。


    溫玖突然想起來他在m國的時候在蘇秦身上看到的那一身五彩斑斕的印記和蘇秦十分欠揍的表情,神情扭曲的又聯想起了一身狼狽,看起來特別不好的嚴斐,“你別告訴我,蘇秦結合了苦肉計和美人計……”


    賀蘭樞聞言也沉默了一下,他沒正麵回答溫玖的問題,也算是默認了。


    “時間不早了,去洗漱睡覺。”


    溫玖看著賀蘭樞遠離的背影,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


    就這麽相安無事的又過了幾天,雖然王大春說過這幾天不怎麽安全,溫玖在外麵警惕了幾天,加上身邊又有人看著,於是也就沒有那麽的過度防備了。


    大學裏麵雖然人員出入自由,但是有麵生的人要進校園也是需要登記,而且說明來意的。


    不得不說,b大在安全措施這方麵做的一直都很認真,尤其是b大校內還有一個小型的博物館。雖然裏麵的大多都是向國家申請過後仿做的一些工藝製品,但是畢竟都是國物院的大師所做的,拿到市麵上麵也能賣的上很高的價錢了。


    小偷每隔一段時間都能抓到那麽幾個不死心的,因此保全戒備方麵也一直都比較嚴謹。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溫玖在學校也很難升起什麽防備心理。


    這天他在圖書館裏麵借了點書打算拿回去看,出門的時候就見之前見過一次麵的穿著便衣的保鏢正在一個並不會多引起人注意的地方,他們站在那裏一點都沒有讓經過的人注意,畢竟學校食堂裏麵也有不少對外招租的店鋪,來來往往也會有許多送外賣的人員。


    溫玖看了一眼之後就離開了,王大春還在校外等著,他今天下了課之後就沒有別的事情,打算去老宅找溫夏來著。


    從b大回老宅的時候,溫玖讓王大春繞了一下路,去另外一條路上又買了點溫夏想要的資料。


    上車的時候溫玖看到旁邊有騎著車賣糖葫蘆的,初春的季節其實已經很少了,溫玖看了一會兒,追上去買了兩串。


    現在的糖葫蘆去了籽的要比普通的貴一倍,溫玖讓老板給他包好,轉身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路上一聲急刹車的聲音。


    他被嚇得渾身抖了一下,手裏的糖葫蘆差一點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


    他抓緊了往後看了一眼,就聽身邊的攤主搖頭道,“作孽啊。”


    王大春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已經趕過來了,溫玖看他在身邊,問道,“那邊怎麽了?”


    這時候一陣喧嘩聲出來,溫玖看到那邊聚集了一圈的人,他猜著應該是發生車禍了,心裏下意識就生出了些許的排斥。


    或許是同病相憐,他記得很清楚,在上一世他自己發生車禍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有一點的意識。他能夠看得到被他推下車的賀蘭樞一瘸一拐的破開了人群撲到自己身上的樣子,也大概的看到了圍繞在他們身邊,看著熱鬧,三三兩兩的交談,卻沒有一個撥打急救電話的人。


    他抿了抿唇,看著三四個不著痕跡圍在自己身邊的保鏢,把糖葫蘆抱在懷裏拿著,對著王大春道,“王叔,打一下120。”


    王大春一愣,看著那邊圍了一圈的人,立馬反應過來撥通了急救電話。


    “要不我去看看?”王大春簡短的說明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和發生的事故,對著溫玖道。


    溫玖沒跟上去,這種時候他湊上去一點用都沒有。


    王大春已經過去了,沒一會兒救護車就到了,從人群當中抬上去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


    溫玖透過車窗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血,隻是擔架上麵白色的布很快的就被染紅了。溫玖的視線和她對上的一霎那,好像看到了她臉上露出來的一抹笑。


    他說不清那抹笑容是什麽意思,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很不舒服。那個笑容裏麵仿佛是充滿了絕望和對未來生活的痛恨於迷茫。


    溫玖像是針刺了一樣轉開了視線,王大春走了過來,身後還帶著一個人。


    “溫少,我跟著警。察過去做一下筆錄,他叫陳明,今天負責送您回去。”


    溫玖看了一眼在王大春後麵跟著的人,笑著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


    他看著王大春衣服上的血跡有點不太好意思,“麻煩你了。”


    “嗨,沒事。”他揮了揮手,像是想摸頭,又想起來手上都是血,於是又放了下去。


    “被撞的是咱們之前在張先生家裏遇到過的人,拎著東西大概是要去探望人呢。”王大春交代了一下,“詳細的我回去再告訴您。”


    溫玖也沒有再追問,點了點頭。


    他其實看到了那個女人的長相,自然之道她是誰。


    他歎了一聲,“走吧。”


    說起來,那個女人也是苦命的人。


    她和丈夫、孩子一起出了車禍,丈夫當場不治身亡,她和兒子撿回了一條命,自己卻因為車禍後遺症導致毀容,整天都要活在世人異樣的目光之下。


    兒子後來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坐了牢……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幾乎遭遇了命運一生之中對她來說所有的不公平。


    溫玖想到這裏,情緒又有些低落,看著漸漸變得近了的賀蘭家大門,他又整理了一下情緒。


    不管怎麽說,老天能讓他重活一世,他就要活的好好的。


    ————


    糖葫蘆這一路上已經有些糖漿粘在了紙上,黃色的包裹已經有些顏色變成了深黃。


    因為蘭蘭在的緣故,老宅一樓的布置也大改了一番,本來是周漫柔用來喝下午茶的地方被單獨隔出來,做了一個特意給蘭蘭玩的小地方,那裏靠近窗戶,采光好,還有太陽能曬到。院子裏麵又種著不少的花花草草,對於孩子的眼睛也有挺大的保護作用。


    溫玖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周漫柔,溫夏正帶著蘭蘭在那裏拚積木。蘭蘭快要滿一歲了,這時候勉勉強強能站起來走幾步路,也能蹦出來幾個字句,雖然都是諧音,也不標準,但是每一次說話的時候,都能把溫夏和周漫柔、賀蘭宗給逗樂。


    溫玖捧著糖葫蘆和給溫夏帶的資料跑了過去,笑眯眯的遞給了溫夏一根,道,“姐,給你的。”


    溫夏接過之後拆開了包裹,看著在陽光下麵顯得特別好看的糖葫蘆不由自主的就吞了一口口水,她也沒有著急吃,看了一會兒才突然道,“以前我就怕你生病沒有錢買藥,什麽都要省著來。糖葫蘆也隻有偶爾敢買一次,還不敢讓後媽看見……”


    溫玖聞言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小時候經常生病,溫建國雖然不克扣他們,但是給錢的時候並沒有給溫常那麽大方。生病這種原因,一開始好用,用的多了,溫建國就開始不耐煩了起來。


    溫夏和他每一次都是多要一點錢,買了藥剩下的就攢著,畢竟他們除了藥之外,還需要買學習用具。


    而這些小東西,更加零零碎碎,也更加不能再問溫建國要了。


    “算了,說這些幹什麽。”溫夏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傷感,“有時候我是真的想,要是沒有這麽個父親就好了。”


    溫玖能聽得出溫夏說的是真心話,不管是她,還是自己。對於溫建國這個父親……期待和奢望有過,可在一次次的傷心過後,就隻能剩下冷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溫家的事情寫的好糾結。


    糾結的不是溫建國和李美梅,而是那個毀容的女人、還有夏佑四兄弟、莫策醫生和阿玖。


    嘖,伐開心,我為什麽要下這麽大的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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