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家裏又蹲到了下午,溫玖坐在電腦前麵百無聊賴的坐了一整天,開網頁、關網頁,不停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像是已經下好了指令的機器人一樣。


    終於賀蘭樞說可以出去的時候,溫玖頓時一蹦三尺高。


    然而他們還沒出門,賀蘭樞從櫃子裏麵拿出來的衣服就讓溫玖僵在那原地。


    “……這些是滑雪的裝備?”溫玖扯起了一看就十分厚重的衣服看了看,滑雪服防凍得很,但是同時也很重,滑雪場一般都建立在極其寒冷的地方,那個地方常年冰寒,日積月累之下隻能靠物理取暖,而同樣的,當地居民也十分的經凍。


    至於要去遊玩的,就隻能靠著外力了。滑雪服是必備的第一件東西,第二個,就是室內的暖氣。


    “對。”賀蘭樞拎起了一件稍微小一點的,“本來回國之後我打算帶你去e國玩,那裏的雪景最多。”


    溫玖立馬開始眨巴眼睛,眼巴巴的看著賀蘭樞整理衣服的動作。


    賀蘭樞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手動解開了溫玖領口的扣子,慢條斯理道,“可惜現在你自己過來了。”


    溫玖頓時沮喪的低下了腦袋,泄憤一樣的輕輕咬了賀蘭樞的手指一口。


    左右他沒用力氣,不疼不癢的,賀蘭樞勾著唇角看著手上轉瞬即逝、隻留下了一點口水的印記道,“不過我們可以在這裏多留一段時間。”


    “你的工作不忙了嗎?”溫玖還算是有理智的,他也想玩,但是正事第一。


    賀蘭樞的手停了一下,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前幾天我把所有的工作都壓縮了,想著可以趁著大學預警之前回國,訂的就是我回來那天晚上的機票。”


    溫玖一愣。


    那天賀蘭樞回來的時候,明明已經累的都要倒頭睡著了。


    “不過正好你已經過來了。”賀蘭樞笑了笑,捏了捏他的鼻尖,“我也休息的差不多,玩的也能盡興一些。”


    溫玖這才點點頭,抿著唇笑了。


    不隻是他一個人不想兩個人分開,賀蘭樞和他是一樣的。


    ————


    溫玖最後還是穿上了那件完全防水的滑雪服,下樓的時候頗為艱難,賀蘭樞穿的也和他一樣,可惜全托了他手長腳長的緣故,除了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之外,走了沒一會兒,賀蘭樞就直接把他整個人給拎起來提溜下去了。


    溫玖麵無表情的趴在他肩膀上,在樓下保安室的時候賀蘭樞才把自己放了下來。


    樓下的是一個黑人配著搶和電擊棒的保安,看到賀蘭樞扛著東西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垃圾袋,等那個‘垃圾袋’下來開始走路的時候,他才驚覺那居然是個人。


    “我的老天。”他驚訝的說了一句英語,溫玖居然聽懂了,他說的是“that crazy!”


    他陷在防護帽後麵的臉裂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企鵝一樣小跑著牽住了賀蘭樞的手,這才一起走出了公寓大門。


    令他們兩個都覺得意外的是,這個公寓樓下麵人居然很多。


    這裏也算是一個小區,住戶顯然也都是有錢人。


    不過m國的人大多都比較能玩,溫玖方眼看過去,已經結冰不知道有多長時間的池麵上也有不少的大人和小孩在肆意的玩鬧,溫玖也想蹦上去滑個冰,奈何他現在就連踩在雪地上都會摔跤。


    出來之後冷空氣漸漸的變得明顯起來,溫玖抖了抖身子,適應了一會兒。


    下雪天不用上課,也不用工作,自然就成了孩子和上班族的天堂。溫玖就在這麽冷的天氣之下還看到了不少親親我我像是大學校園裏麵一樣坐在已經沒有了綠樹的小道裏麵的情侶。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戳了戳賀蘭樞的胳膊,“阿樞,你說,那麽小的一個地方全都是情侶,他們說的話不是都會被人家聽見嗎?”


    賀蘭樞雙手插在口袋裏麵,他隻穿了外麵的一層防護服,頭上隻有一個口罩和一個簡單的帽子,聞言瞟了溫玖一眼,見他賊兮兮明顯想去偷聽的樣子道,“大概吧。”


    他說完就牽著溫玖的手走開了,溫玖踉踉蹌蹌的跟著他,一邊還不死心的想要突破厚重的衣服把脖子給扭過去,“哎呀你別拉我呀,你看你看,那邊有人打起來了……”


    溫玖這人平生最大的愛好,除了宅之外,就是和嚴郎一起圍觀各種大戰。


    當然,他們隻圍觀,然後和對方吐槽,卻並不會參與進去,而且隻憑借著他們主觀的念頭說上兩句而已。


    在了解事實之前,什麽事情都不好妄下評論,所以有些時候,遇到了這種事情,都會有一種自己都變身成了福爾摩玖的錯覺。


    溫玖笑嘻嘻的讓賀蘭樞把他拉到了一邊,他看了看,四下都是小蘿卜頭,有些可能才剛會走路沒多久。


    他滿臉迷茫的抬起頭,即便是賀蘭樞帶著口罩,他笑的都彎起來了的眼睛也擋不住,就聽他慢悠悠道,“玩吧。”


    玩什麽啊!


    “泥巴。”賀蘭樞抬了一下下巴,從旁邊的賣咖啡的流動房車上買了兩倍熱可可,他也不遞給溫玖,找了附近的一個還有空位的長椅施施然的就坐下去了。


    溫玖麵無表情的瞪著這一片提供給小孩子玩的沙地。


    由於這裏的清潔力度做得不錯,廣場周圍又是必經的出去的道路,所以連帶著廣場一起都清理了幹淨,沙地上麵的雪被掃去,下麵的沙子依然濕了。


    不少孩子帶著手套在堆城堡或者是別的什麽看不明白的小怪獸,溫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勉強保住了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


    他沉默的走到了賀蘭樞旁邊,用力的擠了擠他,在椅子上擠出了一個小角落,“不玩。”


    “那就喝水。”可可都是一直都煮著的沸水現衝的,隻是天氣太冷,涼的也快,溫玖及其不開心的撇撇嘴,還是下意識的吹了吹,才湊著邊一點點的開始喝。


    他一直沒怎麽動,沒有外來熱力,多保暖的衣服也不能恒溫。喝了一杯熱可可之後,溫玖覺得渾身上下又暖了起來,他正想爬起來去池子邊上湊湊熱鬧,手就被從後麵給扯住了。


    賀蘭樞的那杯可可隻喝了一口就沒再繼續喝了,他不愛吃甜的,熱可可對於他來說就甜的有點齁,溫玖摸了摸還是溫熱的,自己接過來就抿了一口。


    這東西不解渴,越喝反而嘴巴越幹,他灌了幾大口麻痹了一下自己,隨後才道,“咱們再去那邊逛逛吧?”


    “時間到了。”賀蘭樞把口罩摘了下來,拿起溫玖放在一邊的杯子,對著溫玖露齒笑了笑,“去買菜。”


    溫玖瞪大眼睛,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還不到一個小時!”


    別說運動了,他連走路都沒走幾步!


    賀蘭樞點點頭,“外麵的商場開門了,唐人開的店,新鮮的排骨,空運的火鍋底料。”


    ……溫玖屁顛顛的就跟上去了。


    ————


    火久久果然不愧是火鍋底料的王牌當家,溫玖其實並不算餓,加上又喝了兩杯甜的不行的熱可可,其實還有些膩味。


    可是這些在麵對已經滾燙,肆意的散發著熱氣的火鍋之後,他的理智顯然是被丟到了一邊,自己都不認識了。


    他沒忍住,先撈了一塊排骨吃。


    排骨已經燉了四個多小時了,早就酥爛的不得了,肉在嘴裏一下子就從骨頭上麵剝落,一瞬間像是融化在了嘴裏一樣。


    溫玖滿足的眯起眼睛,催促著賀蘭樞道,“可以下鍋啦!”


    “把骨頭扔了。”賀蘭樞用筷子敲了敲他還要繼續偷吃的手,把手裏的碗筷交給他,讓他負責擺放碗筷。


    溫玖這才發現他們是在正廳的大桌子吃的。


    他們昨天到現在一直都是在小廳裏麵吃得飯,桌子是一個小圓桌,離得也近。


    大餐廳這裏是按照八個人的規格坐的,顯得就有些空蕩。


    “今天有客人嗎?”溫玖擦幹淨了手,數了一下碗筷,居然一共有五副。


    “嗯,餘典和莫醫生夫婦,夏佑他們也一起過來。”賀蘭樞把菜準備了出來,“麻辣的湯底少,給你調味用的,不能多吃了。”


    溫玖忙不迭的點頭……他是早就看到了,雖然是個鴛鴦鍋,但是有麻辣湯底的那一邊的大小還沒有清湯的三分之一大。


    不過能沾著一點吃他也已經挺滿足的了。


    溫玖笑眯眯的,“他們幾點過來呀?”


    “約好的時間再半小時之後。”賀蘭樞的話音剛落,正拿著準備好的東西往外走,門鈴就被從外麵按響了。


    他早就和外麵的門衛說過,所以登記核實了身份之後就直接進來了,溫玖跑過去開了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的莫醫生,和分別圍在他身邊的三個都坐著輪椅的人。


    這一幕,突然之間就看的溫玖楞了一下。


    他好像猛然間覺得有一種違和感,但是他又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麽。


    那個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溫玖抿了抿唇,“莫醫生,快請進。”


    莫策手裏還帶著一堆東西,溫玖剛打算關門,就看到了正拾階而上的餘典,兩人擦了個照麵,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餘典站在樓梯口外麵反射著雪地顯得更加亮眼的光芒從他的背後照過來,一瞬間連他臉上的疤痕都軟化了。


    良久,還是溫玖先開了口,“愣著幹什麽,進來啊。”


    餘典垂下頭,慢慢的上了樓梯。


    溫玖看著他緩緩的出了口氣,他不知道嚴家、餘典家和賀蘭家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餘典和嚴郎不至於再走到上一輩子那樣。


    他不想做王導,可卻讓餘典和嚴郎在冥冥之中成了因他受害的伯仁。


    溫玖關上房門,打量了一下因為人多起來而顯得熱鬧萬分的室內,臉上露出來笑容,“可以下鍋啦!”


    ————


    餘典和夏佑、尚左、莫策醫生跟他的夫人都不認識,介紹了一番之後也慢慢的熟悉了起來。


    莫策醫生在m國已經生活了數十年,對於第一賭城顯然印象也十分的深刻。


    人好還是壞,經營的東西其實並不能完全詮釋,因為身處餘典現在的這個位置,下麵還有無數個人,他即便是再厲害,也終究隻有一個人。


    “令尊和令堂現在身體怎麽樣了?”張桐腿腳不便,也不好像是尚左一樣的隨意夾自己想吃的,所以莫策醫生全權代勞了。


    桌子上的菜品少說有二十多種,莫策粗略看了看,除了一些必備的調味涼菜之外,他們所喜歡的,居然也涵蓋了挺多。


    他不由得佩服賀蘭樞的心細周到。


    餘典慢吞吞的咀嚼著口中的飯菜,頭也沒抬,“死了。”


    溫玖手裏的筷子沒拿穩,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麵,被正好轉旋轉台轉的正開心的尚左給甩到了一邊。


    飯桌上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溫玖的手被賀蘭樞握著拉了回去,就挺餘典輕輕笑了一聲,“高層出了叛徒,我媽在我爸前麵沒擋住子彈,直接穿透了我爸的心髒,當場就死了。”


    張桐頓時捂住了嘴巴,眼神之中滿是不忍。


    餘典臉上的刀口都還沒有落痂,這件事情發生到現在,最多也不過是最近一個月的事情。


    可偏偏餘典說的話就像是和他絲毫沒有什麽關係一樣,溫玖看著他的樣子,捏著賀蘭樞的手幾下,都沒有敢問出口:餘菲呢?


    餘典的父母和他們的關係很好,身在大洋彼岸,但是也時常會通訊。


    他的母親是地道的m國美女,並不是比例很硬朗的那種,反而看起來就像是個娃娃,除了m國普遍因為年齡的緣故會留下的皺紋,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少女。


    溫玖再也沒有什麽胃口繼續吃東西了,餘典在吃的時候不停地在看這手上的表,等到指針走到了九點的時候,他放下了碗筷,對著賀蘭樞笑了笑,“我走了。”


    賀蘭樞也沒有起身送他,目送著他離開了家門。


    溫玖透過門縫看到了跟在餘典身後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他們後腰鼓囔囔的像是裝著什麽東西,麵色僵硬嚴肅,就像是個機器人。


    他扒拉了兩口燙熟的菜,剛才還很可口的飯菜一下子變得沒有了味道起來。


    其餘的人也像是沒有了什麽心思再吃飯,幹脆都放下了碗筷閑聊了起來。


    說著說著,他們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夏佑和尚左的腿上。


    “我的研究課題已經向前進了一步。”莫醫生說到了自己熟知的領域的時候,眼神也散發出了熾熱的光彩,張桐在他身邊笑吟吟的看著,數十年如一日的支持著他的事業,“兩年前我做出了機械心髒,在那的四年之後,我也一定可以做出能夠代替人的神經機構自行生長長達數十年壽命的膝蓋骨!”


    溫玖對此深信不疑。


    他狀似不經意的道,“這個意思,是和蚯蚓斷掉之後也能再生的原理是差不多的嗎?”


    “對。”莫策也沒想到溫玖會以蚯蚓舉例子,“可是蚯蚓並不夠,它再生的能力也是依靠著腹部的神經重新長出頭和腦、而一旦缺失了神經,再生的能力也會被剝奪。”


    莫策醫生說著笑了笑,“我接觸了這個課題十幾年,在這個地方鑽了很久的牛角尖,可是沒有任何突破,最後隻能放棄。現在的實驗還在一點點的向前進展,隻是中間有些內容,我就不方便說了。”


    溫玖理解的點了點頭,沒敢看莫策,托著下巴把視線垂到了還在沸騰著的鍋裏,“我之前看新聞還說哪個海域捉到了一條殺不死的蟲子,不管砍成幾段,隻要不把它給砸的稀巴爛,就能一直生長。”


    莫策醫生聞言頓時驚詫的看向了溫玖,溫玖笑嘻嘻的抬起頭,“不過好像被捕上岸沒多久就死了,科學家說是不能在陸地上生活太久呢。”


    莫策醫生抿著唇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麽。


    他們在這裏一直說到了快要十一點,張桐的身體不好,早就已經昏昏欲睡的靠在了椅背上麵,有一下沒一下的睜著眼睛,溫玖看了看時間,“家裏還有多餘的房間嗎?”


    “不用了。”莫策擺了擺手,“咱們都在同一棟樓,隻是最近雪大,出行不方便,一直沒有出過門而已。”


    溫玖這愣了愣,還是堅持著把他們給送了出去。


    電梯很給麵子的剛出門就到了這一層,溫玖看著電梯外麵的數字開始跳躍,這才走到了旁邊的窗戶上往下看。


    外麵的燈早就亮起來了,偶爾會開過去幾輛車,但是顯然不是餘典。


    他被風吹的手生疼,卻一點都不想進屋,直到肩膀上麵一個帶著熱氣的外套被披在自己身上之後,溫玖才慢慢的靠到了賀蘭樞的懷裏。


    他轉過身,正麵的把臉埋到了他的胸前,聲音輕輕的,“餘菲怎麽樣了?”


    雖然他們隻有過一麵之緣,但是那個滿臉蒼白,永遠不能肆意奔跑笑鬧的姑娘卻像是一抹陽光一樣,餘典不小了,可是不管是多大年紀的人,都不可能承受的住一夕之間親人全部離去的噩耗。


    賀蘭樞沉默了一瞬,高大的身影完全把溫玖遮擋住了,樓道裏麵空蕩蕩的,隻餘下了他低沉的聲音,“餘菲的手術已經結束……但是一直昏迷不醒。在餘先生夫婦身亡的當天進了icu,一直沒有出來過。”


    溫玖的眼眶漸漸的濕潤了,他扯著賀蘭樞的袖子,崩潰的一絲力氣都沒有,與其說是問句,倒不如說是無可奈何之下的自言自語,“怎麽會這樣啊……”


    他根本不相信以賀蘭紹的能力會有本事跨國幹出這樣的事情,如果他能做出來,上輩子最後也不會以蘭蘭為籌碼要挾他不斷的偷取公司文件,更加不顧一切的四處找人結盟。


    溫玖突然抬起頭,抬起來的一瞬間眼淚從眼眶裏麵滑落出去,像是看著賀蘭樞哭一樣,“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把賀蘭紹當成一回事?”


    賀蘭樞用拇指擦掉了他的眼淚,“某種層麵上來說,是。”


    溫玖又眨了眨眼睛,情緒低落的撇了撇嘴,垂著頭,一步步的挪回了門裏。


    賀蘭樞麵色陰沉,他唇角緊抿著看著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始下的雪,良久,才回去關上了門。


    溫玖心情低落,即便是出門的時候賀蘭樞給他穿了再多的衣服,冷冷熱熱的來回衝擊,半夜的時候他也還是吐了幾回。


    他貪辣,雖然克製著,但是吃的也不算是少,吐出來的東西嗆的整個喉嚨、鼻腔都是酸辣辣的,溫玖也不知道是身體難受,還是因為是心裏難受,哭的不行。


    賀蘭樞半夜把他送到了急診,由於大雪的緣故出車禍的人也急劇增多,急診室外麵也都排起了長龍,賀蘭樞沉著臉把溫玖直接送到了院長室,頭發白的幾乎透明的老院長隻是看了一眼在賀蘭樞懷裏的溫玖就很遺憾的搖了搖頭,“很遺憾,樞,我能開的藥隻能治療他的身體。”


    他說完,打開了裏麵一個房間的門,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賀蘭樞一言不發,把溫玖直接抱了進去。


    院長的副職是心理治療,已經取得了很多的學術界的大獎項和勳章,溫玖剛一進來,就覺得好像能長長的喘口氣了。


    “你放我下來吧。”溫玖也不好意思了,他其實吐了幾次之後就沒事了,可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頭就是昏昏沉沉的厲害,像是有人在拿鑿子使勁的敲擊一樣,恨不得在他腦袋上剜一個洞。


    “不難受了?”賀蘭樞皺著眉,倒了一杯溫水給他。


    溫玖漱了漱口,坐在床上,任由賀蘭樞給他蓋上被子,沒什麽精神的搖了搖頭,“就是一下子……”


    一下子怎麽樣呢?


    溫玖又‘嘶’了一聲,煩躁的甩了甩頭,所有的事情,早就已經在他不知不覺之中就進入到了一個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程度。


    如果他這一世和賀蘭樞的關係依然處於冰點,那麽這些被隱藏在假象背後的東西,他是不是直到死,也都不會再知道一絲一毫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擔心我虐,餘菲最後會沒事,大家都沒事,全都好好的。


    嚴家、餘家、薑家、周家(還沒有全部帶出來)、孫家(炮灰一家親)、溫家(欠下的總要還)。


    該是什麽樣,就會是什麽樣。


    嗯我還是來劇透一個吧,嚴郎最後會帶著嚴家屁顛顛的湊到m國當上門女婿,蘇秦會接收周家之後樂顛顛的當了聘禮~對象是誰,就不用我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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