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在外麵逗樂蘭蘭沒一會兒賀蘭樞就出來了,冬天的飯菜裏麵一般都會有粥活湯,早上賀蘭樞做的也都是好消化的飯,溫玖聞著就覺得食欲大開了。


    他抱起蘭蘭交給了溫夏,笑眯眯的走到了餐桌旁吃東西,賀蘭樞給他擺好了東西之後才擦擦手走到了張凱歌麵前。


    溫玖拿了一個包子咬了一點,瞅了瞅那邊的賀蘭樞一眼,偷偷摸摸的撕下來給二胖吃了一小口。


    二胖精得很,叼住之後馬上就跑,在窩裏吃完再跑回來,如此反複。


    賀蘭樞餘光往那邊瞟了一眼,幹咳一聲,就見還在偷偷摸摸把肉餡和皮和在一起給二胖吃的溫玖頓時嚇了一跳,瞪著大眼睛就往這邊看,像是做錯事被家長抓包了的孩子一樣。


    二胖的尾巴也夾在了腿中間,依然孜孜不倦的叼起了掉在地上的一塊肉,飛速的匍匐著跑回了自己的窩裏,把吃的藏到了最深的地方,露著大半個屁股扭著尾巴很是開心。


    在溫玖轉頭的時候,賀蘭樞就已經把視線又轉移到了張凱歌身上,因此溫玖什麽都沒有發現,不過因為心虛,他還是乖乖的衝二胖做了個鬼臉,乖乖低頭吃自己的了。


    “阿玖,你把這個幫我送到樓上,順便拿一下最右邊抽屜裏麵的一個藍皮文件。”賀蘭樞大概是有點走不開,頭也沒抬的對著溫玖道。


    溫玖舔了舔手指,抬頭應了一聲,接過那份資料上了樓。


    關上門之後溫玖好奇瞟了一眼,卻發現這份文件正是賀蘭紹需要的那份名單,溫玖眼珠子轉了一圈,躡手躡腳的打開門看了一眼,主臥室和一樓大廳是避開的,從樓下看不到門的方向。


    他快速的回了房,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把那份資料拍了張照片,之後才又去了書房。


    這事兒他上輩子幹了那麽久,每一次在做之前都會忍不住的心虛,手腳發抖、心髒加速的。這一次明知道自己不是要真的做壞事,卻還是忍不住緊張了。


    他在書房門口的鏡子麵前拍了拍臉,呲著牙露出了一個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跑下去了。


    那份文件是要給張凱歌的,他大概接下來還有事情,拿到之後就站了起來,對著賀蘭樞道,“那樞哥,我這就走了。”


    賀蘭樞點點頭,拿過了一邊的報紙看。


    溫玖殷勤的站起來,起來的時候小小的抽了口氣,不怎麽自在的捏了一下腰,道:“張哥,我送你。”


    張凱歌正想拒絕,就見溫玖衝著他擠眼睛。


    他一愣,不清楚溫玖這是什麽意思,拒絕的話就收了回去。


    這時候喂過奶正從樓上下來的溫夏見張凱歌要走,就順勢道,“這就要走啦?”


    “對。”張凱歌往外走的動作又停了下來,想坐回去又不好意思,虛虛的隻蹲了一下。


    “姐,你不是也要回去嗎?讓張哥正好送你一次唄。反正他順路。”溫玖睜著眼睛說瞎話,賀蘭樞抬起眼看了他一下,又低下頭,也沒說什麽。


    當著老板的麵兒公然說兩個不同的方向順路,張凱歌一呆,卻也立馬道,“對、對,我順路,正好。”


    溫夏下來的時候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其實也沒帶東西過來,隻有一個名叫蘭蘭的小包袱而已。


    她聞言一笑,也沒有拒絕,“也行。”


    溫玖這才笑眯眯的把他們兩個都給送到了門口,眼睛笑的彎彎的,像是隻招財貓似的衝著他們擺手。


    外麵的雪像是停了,但是天地間雪白的一片,幼兒的眼睛脆弱,溫夏給蘭蘭就戴上了個小墨鏡不讓雪地的白光刺著她的眼睛,所以蘭蘭今天不管看什麽都是新奇的。


    她見溫玖那個樣子,拍著小手‘嘎嘎’的笑,手腕上的鈴鐺聲音清脆,好聽極了。


    溫玖看著溫夏抱著蘭蘭坐到了副駕駛,張凱歌衝他揮了揮手之後才關上了門,心裏覺得以後張凱歌後座上麵說不定會裝上一個兒童座椅也說不定。


    他泄了口氣走回沙發上麵,小心的坐下去,道,“今天福伯和芹嬸都不在家嗎?”


    他在院子裏麵隻看到了在暖房裏麵像是在種花的周叔,一般在他們起床之前就會準備好一切的芹嬸和福伯卻不見了蹤影。


    “福伯媳婦生了孩子,跟我請了一個月的價。芹嬸家的孩子冬天容易生病,也回家照顧去了。”賀蘭樞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麵的水,皺了皺眉,已經有些涼了。


    溫玖得知了家裏沒人,這才直接仰躺在了沙發上麵,聲音十分悠長的輸了口氣。


    他翻了個身,麵朝著賀蘭樞,一隻手背在身後敲背,卻感覺一點都沒有作用。


    他又懷念起以前賀蘭樞給他按摩的感覺了……溫玖眨巴眨巴眼睛,撓了撓臉,“阿樞。”


    賀蘭樞把報紙放下了一點。


    “你給我揉揉腰唄。”溫玖說著說著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還保持著躺在那裏的樣子。賀蘭樞失笑,把報紙合起來放在一邊,起身走到了溫玖身邊。


    溫玖這才滿足的閉上眼睛,把胳膊墊在了腦袋下麵,腳指頭不停地扭來扭去的感受著賀蘭樞跪在了沙發前麵的地毯上麵慢慢的給他按摩。


    “對了。”溫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我剛才在抽屜裏麵看到了一疊舊報紙,裏麵是那次蘇秦拿過來的東西嗎?”


    “嗯。”賀蘭樞應了一聲,撩開了溫玖的衣擺,大手放平按在他的後腰上,他的手很燙,溫玖舒服的‘嘶’了一聲,感覺像是被熱水熨過一樣的舒服。


    “那裏麵放的是什麽呀?”他回頭看了一眼,撓了一下癢癢。


    賀蘭樞沉默了一會兒,揉麵一樣的把手轉了一圈,給溫玖按了幾個緩解疲勞的穴道,“他們幾個的獎狀,聽蘇秦說你要跟他們一起吃飯,就想先讓你‘熟悉’一下他們的性格。”


    溫玖‘撲哧’一笑,也不讓賀蘭樞給他繼續揉了,捂著腰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上去,一邊走一邊道,“那我再上去看看!”


    ————


    把名單錄入完了之後溫玖還是沒有急著去找賀蘭紹,一是太過刻意,反而容易讓他起疑心,二是即便是他不去找賀蘭紹,賀蘭紹也會按耐不住回來找他的。


    那天之後,第三天他才覺得身上沒有再像是長跑過後第二天渾身上下撕裂一樣的難受了,嚐試著在健身房的跑步機上麵跑了一會兒才下來,洗了個澡之後人也清爽了不少。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他放假在家裏也沒什麽事,看了一眼時間,幹脆換上衣服去找賀蘭樞一起吃飯。


    他還是坐了直達的電梯上了樓,剛打算看一眼手機有沒有什麽新信息,冷不防的鈴聲就突然的響了起來,來電顯示就是賀蘭紹。


    這個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開了,溫玖皺著眉剛想接通,就被門口的人直接的拉了出去。


    他的手機一下子沒拿住,脫手掉在了地上,挺響的一聲,賀蘭紹這才鬆開手,皺眉左顧右盼的看他,“撿起來,快點。”


    溫玖嫌棄的撇撇嘴,拿起來看了一眼,好像是磕到了角上,從右上方開始整個屏幕都碎了。


    他按了一下開機鍵,一點反應都沒有。


    溫玖無奈的把手機收了回去,跟著賀蘭紹進了他的辦公室。


    賀蘭紹最近大概是真的想要和賀蘭樞對起來做點什麽,頭發然回黑色之後就再也沒有變過其他的顏色,衣服也從五顏六色的西裝變成了得體又沉穩的黑色或是灰色。


    溫玖在他辦公室門口看了一圈,頓時笑了一聲。


    賀蘭樞的辦公室其實是在整層樓的最上方,麵積大,采光也很好,而且大片的都是單麵窗,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東西。


    那的布局是誰設計的溫玖倒是不知道,可賀蘭紹的辦公室一開始是什麽樣子的,他卻是知道的。


    現在他辦公室裏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不見了,整天揮之不去的煙味、酒味和香水味也沒有了,經常出現在公司眾人眼前的大胸美女和長相精致的男孩兒也不見了。


    溫玖進去的時候用腳尖踢了踢地毯,沒感覺,看起來和賀蘭樞辦公室的一模一樣,就連隔壁的牆也被打通了一個房門,新做了一個休息間。


    他無聲的嗤笑,始終低著頭。


    “東西拿到了沒?”賀蘭紹顯然是很急躁,在辦公桌前來回的走著,領帶也都扯開了一些。


    溫玖點了點頭,抬頭飛速的看了他一眼,又像是有些猶豫的點點頭,把手伸到了後麵的背包裏麵,可還沒有碰到的時候就又收了回來,“拿到了……但是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真的。”


    賀蘭紹眼睛一亮,焦躁的神情略微緩解了一下,“你是從哪拿到的?”


    “前兩天張哥去家裏交給……賀蘭樞的,他讓我拿到書房,我看著是名單,就拷貝了一份。”溫玖取下背包,在側邊拿出了一個街邊買來的二手u盤。


    沒啥特色,就是病毒多。他特意找了網吧的機子給複製過去的。


    賀蘭紹接過看了幾眼,走到了桌子後麵插。入了u盤之後打開看了一眼,頓時喜形於形色。


    他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道,“辛苦你了。”


    “我沒事。”溫玖的樣子就像是開心到有些緊張,臉都紅了。他把手背在身後努力的掐著自己的胳膊,匆匆一點頭,“媽昨天跟我打電話,說你挺長時間沒有回老宅了,讓你有空回去一趟。”


    他並沒有再說讓他多去陪溫夏之類的話,就是因為溫夏已經在起草離婚協議書了。賀蘭紹即便是再不負責任,想要娶一個對他事業上有幫助的人,卻也不會和溫夏離婚。


    她是能夠鉗製溫玖最好的籌碼,而溫玖是賀蘭樞從來都不設防,唯一能夠從蘇秦和賀蘭樞手裏拿到這些情報的人。


    賀蘭紹眼睛一眯,了然的笑了笑,“好。”


    溫玖這才低著頭衝出了他的辦公室,在電梯前嫌棄的抖了抖胳膊。


    正巧這時候蘇秦從拐角走過來,看著溫玖的表情像是有些奇怪,半晌湊上去打了個招呼,“溫少……早啊?”


    “早。”溫玖拍了拍手,心情很好的道,“阿樞在辦公室嗎?”


    “在會議室,大概二十分鍾左右就結束了。”蘇秦快速說了一聲,又有些疑惑的道,“你這怎麽在這一層下來了?”


    溫玖一愣,左右看了看,憋出了幾個字道,“刷重博忘記看……走錯了。”


    蘇秦點點頭,一副深有體會的樣子:“以後還是要專心點。”


    “……是哈。”溫玖幹笑一聲,吐吐舌頭和他前後腳出了電梯。


    蘇秦看著溫玖按下密碼鎖進到辦公室裏的背影摸著下巴在原地想了想,怎麽想怎麽覺得溫玖剛才從賀蘭紹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那副嫌棄的像是想回家洗個澡的樣子十分的耐人尋味。


    他不由又想起了還在海島度假的時候賀蘭樞和他說的話,蘇秦眼珠子一轉,去另外一邊秘書辦公室拿了一些素材,重新又上去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和賀蘭樞商量著加薪的事兒了!


    ————


    溫玖在沙發上坐了沒一會兒,剛才還一副開開心心樣子的蘇秦就失魂落魄的推開門進來了。他後麵還跟著依然如常的賀蘭樞,溫玖好奇的看了兩眼,道,“這是怎麽了?”


    蘇秦給了溫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去體會,溫玖滿頭霧水的看著他拿了一個文件之後怨念的看了一眼他們倆,唉聲歎氣的又走出去了。


    賀蘭樞這才關上門,“加薪訴訟被駁回了。”


    溫玖一眨眼,笑出了聲音。


    蘇秦其實算得上是一個有錢人了,至少業內於他的能力是完全肯定的。他父母本身就是老師,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會麵對形形色。色的家長,蘇秦從小見到大,看人的本事從來都是一流的,這一點,比起那些商界老油條也不遑多讓。


    隻是蘇秦比較摳門,他存著錢其實自己也沒有用。他的父母自從病好了之後,就發覺孩子已經可以獨當一麵,再也不用他們老兩口一站一整天的去麵對那些熊孩子,幹脆拿著每月六個孩子孝敬的錢瀟灑的去全國各地旅遊,活的很是讓人羨慕。


    溫玖聽說前一段時間蘇秦和他們一起去海島的時候,蘇秦的父母也在。


    那裏不僅是旅遊勝地,因為景色好,也經常是新婚的情侶們選擇的蜜月地點,還有不少人幹脆婚紗照就在那裏拍了。


    蘇秦的父母去的時候還碰到過他一次,但是都裝作是不認識,兩個老人彼此甜甜蜜蜜的就像是剛剛戀愛一樣。


    蘇秦有苦沒地方說,賓館還有個討人厭的嚴斐,正好時間到了,他就幹脆直接回了國。


    “你這次是怎麽拒絕他的呀?”溫玖趴在賀蘭樞的桌子上麵語氣輕快的問他,蘇秦想要加薪的想法可能也就是一時習慣改不過來口,真的給他加了薪,可能不自在的就是他了。


    賀蘭樞回了倆字,“嚴斐。”


    溫玖頓時懂了。


    溫玖今天過來也是想吃隔了兩條街的未覺餐廳吃飯,他這幾天擔心上廁所不舒服,吃的是能有多清淡就有多清淡,對那家有名的麻辣魚和酸辣粉已經饞了很久了。


    雖然都是尋常菜,可價錢一點也都不便宜,而且每天出售的還限量……溫玖一個人那是一定進得去吃不到的,所以就過來搬救兵了。


    兩個人都坐在桌子上之後,分店的經理穿著正裝,身後跟著一排大冬天也穿著及膝旗袍,受過專業訓練的服務員。


    她們每人手上都有一個托盤,溫玖一一看去,早上就沒怎麽吃的肚子頓時就開始叫了起來。


    賀蘭樞看了幾眼,挑了幾個菜留下,隨後道,“再上兩道火海遊龍和魚躍龍門。”


    ……火海遊龍是酸辣粉,粉絲是龍,火海是紅色的底湯。


    ……魚躍龍門就是麻辣魚,魚身子是拱起來的一個弧形,下麵墊著一個龍型的托盤。


    溫玖每一次聽到就想笑,一直忍到上完菜才笑出來。


    賀蘭樞無奈搖搖頭,把一邊經理剛才走之前給他的vip卡遞給了溫玖,“以後想吃就自己過來,不用拉著我。”


    溫玖笑嘻嘻的收下來,這裏的紅卡可以在所有人之前預定選菜,而且不受每天分量的限製。


    ————


    人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過的開心的寒假裏麵,隻要賀蘭樞在他麵前,溫玖甚至學會了一種連路都不會走的技能。


    每天早上起床之後,賀蘭樞就會用溫毛巾慢慢的給他擦臉一直到他醒過來,之後就帶著他一起去健身房跑步。


    因為這個原因,家裏又買了一個新的跑步機,溫玖也真的就做到了,每天早上清醒之後就牽著一副困的生無可戀的二胖上跑步機慢跑十分鍾。


    這天賀蘭樞出門,溫玖昨晚上畫圖睡的有些晚,本來打算補一覺,卻又接了一個嚴郎的電話,頂著風又出了門。


    這場雪已經斷斷續續的下了大半個月都沒有停歇的跡象,在所有人都以為會停的時候就會冷不防的下一場大雪,路上每天都有鏟雪車和掃雪的工人,車輛的輪子上麵也大多都綁了防滑的鏈子。


    嚴郎在外麵有一個單獨的小工作室,平時作業他都會回到這裏做,宿舍雖然地方大,但是住的人也多,他這個專業需要的材料也多,一般都會囤著點東西,以免做的時候有東西突然不夠用。這樣一來,宿舍的位置就不夠了。


    裏麵的暖氣供給的挺足,溫玖抱了杯熱水暖手,捏了捏自己凍得有點疼的鼻子,聲音模糊的道,“你叫我過來做什麽?”


    嚴郎神色挺興奮,牽著溫玖的手把他帶到了裏麵的隔間,眼底下全都是青黑色,卻興致很高,“給你看看我的作品!我剛剛才差不多完工。”


    他說著,就揭開了放在上麵的假布。


    周圍的環境嚴郎模擬了天光,四周都挺亮的。溫玖冷不丁的被晃了一下眼睛,等到適應了光線之後才說道,“是不是太亮了?”


    他記得嚴郎得到宮老先生最後認可的作品……好像不是這麽騷包的東西。


    嚴郎還在這裏得瑟,溫玖看了一會兒,“這些碎片都是玻璃?”


    “啊,酒瓶子弄碎了之後拚出來的花。”嚴郎得意洋洋的一笑,騷包的撩了一下劉海,“裏麵裝了白色燈帶,會展那天我特意看了天氣,這個擺出去,那肯定要震驚全場了!”


    溫玖看了半晌,最後含蓄道,“宮老先生是以古作物出名,最愛的是馬,你弄得這個是……”


    “就是一匹馬。”嚴郎衝著他眨眨眼,按下了盒子上的開關。


    剛才裏麵模模糊糊的東西頓時出現在了眼前,溫玖吃驚的長大了嘴巴,看著裏麵由一片片樹葉的脈絡組織而成的八匹極其精致的馬幾乎看呆了。


    上一世嚴郎的作品遠遠沒有這個成功,瑕疵也很多,即便是如此,也被當時的宮老先生看上收為了徒弟。他現在的這個作品,打開了外殼,裏麵的馬匹就像是踏在了雲端之上,本來刺眼的白光被它們踩在了腳下,團團簇著像是一朵朵潔白通透的雲彩。


    “這個好棒。”溫玖圍著看了兩圈,沒敢伸手碰。


    馬身上麵用的似乎是幹葉片裁下來的葉子肌理,很容易會斷掉,而且難以保存。距離開學第二天的會展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存好。


    “上麵的葉脈要是幹了怎麽辦?”溫玖秉著呼吸找了個放大鏡看了一眼,卻發現了一些毛邊。


    他疑惑的‘咦’了一聲,又湊近了一點,沒一會兒就驚歎道,“你是用什麽搓出來的?”


    “麻繩。”嚴郎仰頭,笑的無比自信,“我和餘典在海島上麵出了趟海,船上麵有個靠這個手藝為生的,我給了他兩千,他就教給我了。”


    “這麽輕鬆就給你了?”溫玖挑眉。


    嚴郎摸摸鼻子,幹咳一聲,“哪那麽輕鬆,兩千歐他就給我表演了十分鍾……那輛船是餘典家的,他讓工作人員給我偷拍下來了。”


    ……他就說,這才像是嚴郎的行事風格。


    他感歎一聲,“也難為餘典跟你一起胡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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