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瞬間勃然大怒,鳳眸淩厲地瞪向蕭承雨,怒聲喝道:“說,究竟怎麽回事?”


    蕭承雨臉色蒼白如紙,身子顫抖著,卻仍咬牙強辯道:“太後娘娘明鑒,臣女對王爺一片真心,滿心隻想著過來照顧他,此事真的跟臣女無關。”


    “蕭承雨,你當本王是傻子不成?”君墨泠怒不可遏,他吃了沈若汐給的解藥,此刻已好了許多。


    “先是將懂醫術的本王的娘子支開,又在本王的酒裏加了東西。


    若不是本王尚存三分理智,及時將你製服綁住扔在地上,你究竟想對本王做什麽?”


    蕭承雨隻能咬緊牙關,死不承認,“王爺,此事真的跟臣女無關。


    臣女解您的衣服,那是因為看到您額頭冒汗,似乎穿著衣服睡不太舒服,隻是想讓您能睡的舒坦些,所以才想把您的外衣解開。”


    還真是巧舌如簧!沈若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蕭承雨,你莫覺得沒有酒杯無證,又沒有證人,這件事就真能與你撇清關係?


    你錯了,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天衣無縫。先是故意將我的衣服潑濕,那個丫頭會說實話的,對吧!”


    七林公公聞言,立刻恭敬道:“戰王妃,老奴親自把她抓過來。”


    “有勞七林公公了。”沈若汐微微頷首。


    “戰王妃,您折煞老奴了。”七林公公深知,沈若汐這般並非是非要他去,而是對他的一份信任。


    正因如此,他愈發覺得自己備受重視,心中想著定要為此事全力以赴。


    皇上微微蹙眉,此事他並非不想管,實則是存了將蕭承雨塞給君墨泠的心思。


    故而此刻他心中有些不悅,但當著眾人的麵,又不好表露什麽,隻能勉強點頭。


    太後的臉色亦是極為難看,她萬萬沒想到竟有人敢在她的壽辰上鬧事。


    她神色陰沉,此事她定要管個清楚明白。


    於是她緩和了語氣,說道:“若此事確是蕭小姐所為,但僅她一人想必無法做到。


    你放心,但凡牽扯其中的任何人,哀家都絕不會輕易放過。”


    沈若汐聞此,恭敬地躬身行禮,“妾身謝過太後娘娘。”


    很快,七林便將那名女子帶至跟前。


    隻見她一見到皇上與太後那滿臉的怒容,便嚇得趕忙跪地,戰戰兢兢道:“奴婢見過太後娘娘,陛下。”


    皇上神色冷峻,聲音更是透著寒意:“說吧!究竟是誰指使你在戰王爺的酒杯下毒,還故意將戰王妃的衣服潑濕?”


    那宮女卻仍妄圖抵賴,狡辯道:“陛下明鑒,奴婢真的隻是手滑了,絕非故意為之。”


    這般說辭,誰會相信?


    沈若汐不禁冷笑出聲:“你不說實話也行,聽聞慎刑司的板子最能讓人吐露真言。”


    她話音剛落,那宮女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整個人嚇得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哪裏是慎刑司的板子可怕,而是那裏陳列著的種種慘不忍睹的刑具,僅僅看上一眼,便能讓人渾身發麻。


    若真被用在身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宮女猛然一咬牙,然而沈若汐眼疾手快,迅速捏住了她的嘴巴。


    可即便如此,仍有毒血從其口中溢出。


    沈若汐冷哼一聲:“敢在本王妃眼前自殺,你如今可沒這機會了!”


    隻見沈若汐動作極為迅速,先是封住了她胸口的穴道,而後粗魯地卸下她的下巴,用力摳出她嘴裏的毒血,緊接著將一枚解毒丹送入其口中。


    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一般,直把在場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宮女方才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卻隻能“支支吾吾”地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沈若汐又送進一粒藥丸,合上她的嘴巴,冷然笑道:“你不說實話是不是?那就別怪本王妃心狠手辣!”


    就在這時,君墨泠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一臉擔憂地說道:“娘子,別……”


    他深知她懷有身孕,哪怕是為腹中的皇子積德,也不該沾染這般血腥之事。


    沈若汐輕輕一笑,安撫道:“我隻是想讓她說實話,放心吧!”


    話音未落,那宮女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疼,疼,你給我吃了什麽?”


    “穿腸的毒藥,不說你就會生不如死。”沈若汐神色冰冷,毫無憐憫之意。


    眾人皆被她這狠厲的手段嚇得瞠目結舌。


    平日裏的戰王妃總是溫溫和和,說話也柔聲細語,從未大聲過。


    如今這般模樣,簡直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個極端,真真是嚇壞了在場的眾人。


    “我說,我說。”那宮女實在忍受不住這般酷刑,聲淚俱下地大哭起來。


    也不知沈若汐又動了什麽手腳,很快她的慘叫聲便戛然而止。


    不過此時,她的臉上和額頭已滿是冷汗,渾身仿佛剛從冷水中撈出來一般,整個人似乎虛脫得沒了半分力氣。


    “是,是大長公主……”那人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此語一出,全場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置信。


    大長公主自踏入這殿內便一直在思索對策,畢竟他們並非專業應對此類局麵之人,想要不招供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所以,她心中篤定一點,那便是“她不承認,任誰說什麽都無濟於事。”


    “賤婢,本宮究竟如何得罪了你,竟讓你這般肆意誣陷於本宮?”大長公主麵色絲毫不亂,厲聲喝道。


    沈若汐輕抿雙唇,心中暗自揣測,大長公主這莫非是在為她的閨女報仇?


    可為何之前一直毫無動靜,反倒此刻才有了這般舉動?


    她雖滿心疑惑,但情緒並未太過激動,直覺告訴她,這裏麵說不定藏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大長公主贖罪。”那宮女被大長公主的氣勢所壓,整個人瑟瑟發抖,戰戰兢兢。


    “你可清楚誣陷皇家將會是何等罪責?”太後怒容滿麵,聲色俱厲地質問道。


    “奴婢知道,滅九族,奴婢沒有說謊,是大長公主收買了奴婢,奴婢所得的錢財就放在床底下,分毫未動!”


    “你是說,大長公主親自與你商談此事?”


    那宮女拚命搖頭,“並沒有,是大長公主身邊的桂嬤嬤。”


    “去她的床底搜查。”皇上冷冷地吩咐道。


    本來對於此事,皇上並不欲過多插手,但如今差點鬧出人命,這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管。


    很快,眾人便在這個宮女的床底找到了一千兩的銀票,七林雙手捧著將其遞給皇上。


    皇上看了看手中的銀票,臉色愈發難看,“姑姑,對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大長公主卻是淡淡一笑,從容不迫道:“陛下,此事真的與我毫無關聯,桂嬤嬤,你來與她當麵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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