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子不用多禮,認識她嗎?”君墨泠淡淡問道。


    洪誠順著問話的方向看了看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木槿萱,眼神冷漠如冰,“她是洪誠剛過門不久的妻子。”


    “她跑本王府上控告你家暴,可有此事?”威嚴的聲音響起,君墨泠神色嚴肅地盯著洪誠。


    洪誠臉色一變,忙矢口否認,“並無。”


    此時,木槿萱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委屈,哭訴起來,“表……”


    然而,當觸及到君墨泠狠厲的眼神時,她心頭一顫,連忙改口:“王,王爺,槿萱並沒有說謊。”


    君墨泠目光如炬,直視著洪誠,“洪誠,本王今晚等的就是你。你覺得這個新婦如何?”


    洪誠抿緊雙唇,瞬間沉默不語。


    “木槿萱,你以為本王是為了針對你給你指婚是不是?


    本王這個人自己有時候也挺討厭,就是重感情。


    我母妃跟父王去世後,外祖父給了本王所有的關愛,若沒有他,本王也不會有今日,更不會被人誇是神童,無所不能。


    所以,當你跟你的好外祖母傳那些謠言的時候,本王念在外祖父的麵子上,並未有所行動,而是給了你體麵,讓你嫁人。


    洪誠這邊,本王有問過他的意願,他是同意的。


    畢竟這世上好男人並不是很多,可沒想到你根本不知悔改,還想三想四,把狀告到本王這裏。


    既然你這個夫君管不了,今天本王就替代你管教你這個新婦。”


    一旁的沈若汐也滿心好奇,想知道君墨泠究竟要如何處置木槿萱?


    “木槿萱,本王今天叫這麽多郎中來,就是要讓你心服口服。”君墨泠的聲音擲地有聲,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完,他目光淩厲,“來人,將木槿萱拉出去重大三十大板。”


    木槿萱瞬間就傻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表……”


    她剛要喊出口,又想起那駭人的眼神,及時住嘴,慌亂地喊道:“王爺,槿木到底犯了什麽錯?”


    “你錯一,膽敢攔本王的馬車,此乃大不敬之罪,論罪當誅;


    錯二,告狀不知分寸,攔本王告狀,所告之人又是你的丈夫,你需滾鐵釘受罰;


    錯三,你誣陷你的夫君,因為你身上並無重傷,就胳膊那點擦傷,根本不足以讓你這般肆意妄為地告你的夫君。


    幾罪合並,你當誅。本王念在外祖父的份上,隻打你三十大板,已經是格外對你開恩了,拉出去。”


    沈若汐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總覺得君墨泠不該費這般大的勁去對付木槿萱,他如此決然的舉動,背後定然是有著特殊的目的。


    此刻的木槿萱已然完全嚇傻了眼,她整個人癱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聲淚俱下,“王爺,槿萱錯了,三十板子那可是要人命的呀!”


    然而,君墨泠卻不為所動,他的目光陰冷如霜,仿佛能將人瞬間凍僵,“怎麽?不打這三十板子,難道你是想讓本王直接讓人將你杖斃嗎?”


    木槿萱聞言,嚇得臉色煞白如紙。


    小時候,他們雖說沒有多少交集,但總歸是相識一場。


    記憶中的他,從未如此狠厲決絕過,如今這般冷酷無情,真的是將她徹底嚇瘋了。


    “王爺,槿萱錯了,錯了,饒命呀!饒命呀!”她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滿心懊悔。


    她真的錯得離譜,一直以來,她總覺得有崔老太傅那層關係在,無論怎樣,他都不會與自己翻臉。


    但很顯然,她大錯特錯了。


    現在這個危及時候,誰能救她?若是外祖母跟崔老太傅在這裏,王爺可能會給他倆幾分薄麵,但此刻,誰能救救她?


    這三十板子下去,除非是打板子的人心生憐憫手下留情。


    否則,即便是壯年男子都有可能因此喪命。


    更何況她這樣一個常年深居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弱女子。


    “王爺,槿萱是我的夫人,說來說去,我也有責任。


    既然她不想跟我過,我也求個恩典,這個板子我替她扛了,我們和離,給她自由。”一直沉默的洪誠突然挺身而出。


    木槿萱難以置信地望著洪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從來都沒有將這個男人放在眼中,一心隻想著攀附高枝。


    畢竟,像君墨泠這樣出色的人物,整個大奕國又能挑出幾個來?


    既然她跟君墨泠有那一層關係,她就得拚勁全力去抓住。


    可此刻,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嫌棄多年、從未正眼瞧過的男子,她的心頭卻湧起一陣迷茫。她到底想要抓住的是什麽?


    那個令她心心念念、慕了多年的君墨泠,連一個正眼的眼神都吝嗇給她。


    就算是看向她,目光中也盡是嫌棄、厭惡和冰冷。


    剛才那麽多郎中要脫她衣服診治,也都是受他指使。他從始至終,就從未將她當作一個人來看待。


    而自己一直嫌棄的夫君洪誠,卻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要替她扛下這三十板子,而且不怪罪她的誣陷,還要給她和離書,換她自由。


    君墨泠麵容冷峻,神色間毫無半分溫度,“洪公子,本王向來賞罰分明。


    打你?何以服眾?誰犯下的過錯自當由誰承擔。


    至於你們和離之事,與本王毫無幹係。三十板子打完,自行回家和離。”


    木槿萱的臉色愈發蒼白,毫無血色,仿若一張薄紙,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


    洪城似乎鐵了心,“王爺,此事乃我自願,甘願替槿萱承受這三十板子,與王爺您毫無瓜葛,還望王爺成全。


    畢竟這三十板子下去,她極有可能丟了性命。”


    君墨泠忽地冷笑出聲,那笑聲在這清冷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本王從不養無用之人。她若熬不過本王府上的三十板子,你又憑何認為自己能夠挺過?


    這三十板子全力施為,在本王王府,從未有人能活著出去。”


    木槿萱整個人如被抽去了筋骨,癱軟在地。


    她滿心的算計,難道不是因為她對他的傾心嗎?


    再怎麽說也不至於杖斃,但他是存了打死她的心思。


    就王府下人的身手,全力打,她可能連幾板子都扛不了。


    她用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的餘光看向君墨泠,然而,心頭卻隻剩下一片荒蕪。


    她將他視作心尖上的珍寶,可他卻視她的生命如同草芥。


    洪城一臉決然,“王爺,生死皆是我自己的選擇,絕不後悔。


    打我吧!隻願打完這板子,她能與此事再無瓜葛,不論我是生是死。”


    君墨泠的眸中閃爍著冷酷無情的光芒,“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本王了。彌一,將他拉下去,重重責罰三十大板。”


    木槿萱頓時慌了神,她的額頭“砰砰”地磕在地上,那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王爺,饒命,饒命啊。”


    君墨泠陰冷地笑了笑,“怎麽,如今不願意洪誠替你挨板子,你自己來受了?”


    木槿萱瞬間一哽,她顫抖著嘴唇,許久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半晌之後,才聲嘶力竭地哭喊道:“王爺,是槿萱錯了,錯了,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饒了你?這一次有你,下一次沒有你也會有別人。


    本王可不想在你們這些瑣事上浪費時間,唯有殺雞儆猴,方能讓她們不敢再犯。”


    君墨泠的態度堅決,沒有絲毫退讓的餘地,深邃的黑眸中閃著冷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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