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特別是為有自虐、或者暴力傾向的病人設置的病房——那顏色是純白的!一個正常的人,在這種白色中帶上幾十分鍾、甚至幾分鍾,絕對會被這種單調給‘逼瘋’!沈超他們幾個,在門外,通過探視孔看到了孟智敏——那個很恬的、很會裝的、很詭計多端的孩子,套在純白的衣服裏,安靜地蜷縮在牆角,一動也不動!“挺安逸的嘛!看來修理、修理他!讓他體會到人間疾苦,是十分必要的!”肖曉彤嗤鼻冷笑了哼哼:“小梅子被他折騰的夠嗆,該讓他醒悟、醒悟了!”“安逸嗎?”傅博的腔調兒帶著酸溜溜的味道:“我倒覺得,他能這麽放鬆地呆著,是個蠻溫馨的畫麵……”“喂!斧子,你小子該不會被赫連悅他們洗腦了吧?”方鶴詫異地唧唧著奚落傅博。“其實,智敏他剛從醫院被送到這裏的時候,狂暴的很!沒有鋒利的東西割自己,就用手抓牆壁……指甲翻出了肉……所以,他這間病房裏頭,所有東西都包裹了海綿,牆壁也貼上厚厚的一層棉料……”“怎、怎麽……他想割梅歌的‘雞雞’,割著、割著反倒把他自己嚇瘋掉了?”肖曉彤訥訥地問。“嚇瘋掉?哎……他才不會害怕這種小的流血事件……”傅博低低地從喉嚨口擠出聲音:“我們都……隻知道智敏他媽難產,生下他就死掉了!卻沒聽說過,他媽的死對他爸打擊很大……酗酒,醉了就虐打他,他姐姐如果敢護著他,就會被連帶著一起揍……智敏十一歲那年,他爸爸灌得爛醉如泥,把自己的女兒當作已故的老婆往床上拖……智敏失控了,摸出剃須刀,用刀片割了他爸的喉嚨!……赫連悅參觀少管所的時候,遇到了智敏……那時候,智敏他正在握著一把水果刀,朝自己的大腿上捅……是那種很鋒利的薄薄的水果刀,和他傷梅歌用的‘鈍鈍的水果刀’不一樣……所以,智敏他,應該不是存心要傷梅歌……隻是發狂的心態無法自控……”“……”方鶴。“……”肖曉彤。“超級……問題兒童……嗎……”鳳皇。沈超穿過深深的走廊,消失在遠遠的拐角處,高高的身影很男人、卻也像孩子一樣無奈!傅博拍了拍肖曉彤僵硬的肩膀,吹口重重的氣息:“智敏其實是個很依賴別人的孩子!當初他和恬恬一起在國家隊滑冰,四年前冬奧會,恬恬第一次出現國際級別的比賽,很緊張,就拖智敏陪他夜遊散心。兩個人遊蕩進一間酒吧,惹到了混混,結果恬恬卻丟下智敏自己跑路了……那種被信賴的人背叛的感覺,讓智敏再次有了殺人的念頭……如果不是赫連悅及時趕到,估計恬恬四年前就躺到墳墓裏頭了……”“太……極端了……”肖曉彤汩汩地吞了口唾液,白色的病房裏,那少年弱弱的身姿,平白給他冷颼颼的恐怖感!“梅歌勾引沈哥的‘不純潔’錄像,讓智敏覺著他徹底背叛自己了吧……”鳳皇淡淡地念叨了一句:“被丟棄、被背叛的滋味令人發狂的概率確實挺高,嗬嗬……”************ “農曆五月初一……”梅歌樣躺在床上,‘刺啦、刺啦’翻著日曆,困惑地嘟嘟囔囔:“農曆五月初一……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嘛!幹嘛那麽強調!!”“嗵~”沈超進來了。“……”梅歌警惕地繃緊了身體,醞釀出無比‘敵視’的目光,直勾勾地瞪著他!沈超才不管他‘敵視’不‘敵視’,徑直晃到病床邊兒,一甩鞋子,橫了上去!他側著身體躺在梅歌身邊,濃濃的視線纏梅歌臉上“添啊添、添啊添”……梅歌被這種‘赤裸裸、無保留的、貪婪色情’目光給燙的啊,身上每一處都開始‘火燒火燎’的,刺痛的‘小莖’反倒沒啥大的、特別的感覺了!梅歌張了嘴巴,準備吼他‘滾’,卻被他的手指捏住了上下唇。“別說‘你不認識我’!看到你臉沒血色被弄上救護車,我想過……就算你真的沒命了……屍體也是我的!放在冰棺裏麵……一直看著你……就好……”沈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弱。到字尾,竟像在喃喃自語。這種像小孩子賭氣一般的說法,讓梅歌沒了主意,他失神地抬高手臂,想摸摸沈超的頭發,安慰、安慰這個發脾氣的‘孩子’!“別動!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麽?……三個白天和黑夜!讓我睡會兒,很久沒睡覺了我……”沈超向上挪了挪身體,將梅歌的腦袋團團搓搓、塞進胸膛,吧下巴埋入軟軟的卷發中,漸漸均勻了呼吸!******“農曆五月初一那一天,究竟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嘞?……”梅歌在沈超半睡半醒的時候套他的話。“……我爺爺的位子在那天要傳給我……”沈超煩煩地囈語。“誒……你要成你們家頭頭兒了嗎……”“嗯……”“那你在【x大】的學位怎麽辦呐?”“暑假有提前結業考核……”“你……下學期就要離開[x大]了麽……”梅歌突然特別失落,憤憤地罵:“那為什麽還那麽堅持我繼續呆【x大】讀書?!”“如果你能受得了別人喊你‘沈夫人’,跟我身邊……我沒意見……”沈超突然睜開黑黝黝的眼睛,拽拽笑了嘴唇,火辣辣地俯視梅歌仰望的眼睛!“……”梅歌倏地燒麻了頭皮,嘴巴一撇一撇地抽:“讀書的生活那麽美好……嘿嘿……我怎麽可能舍得離開【x大】,哈哈、哈……”沈超悠載、悠哉地玩著梅歌的小卷卷發:“先行過‘成人禮’,才有繼承族長之位的資格……所以,要你陪我的時間會很長,從農曆四月二十開始,到五月初十……至少半個月!等繼承儀式結束,就送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