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燙的溫度...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相柳,你在做什麽?」巴蛇勉強抬臂將自己撐坐了起來,「你圍著他轉幹什麽?快殺了他啊!」


    相柳身子一僵,嘴唇一時間竟微不可查地顫抖起來。


    他沉默半晌,努力鎮定道:「我知道,隻是現在情況不明。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巴蛇呆了呆。他腦子笨,一向最聽相柳的話,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相柳給自己的建議。


    可這次,他卻隱約地察覺到了不對。


    巴蛇仔細打量相柳望著地上那人的樣子,心中竟有種錯覺——


    他怎麽覺得,相柳是在擔心這人?


    在擔心自己的敵人?!!


    巴蛇並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卻也說服不了困惑地自己,隻好轉開話題,故作痛楚道:「相柳,那你先別管他了,你來看看我!」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口和鮮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相柳抬眼掃了他一眼,見他神情似乎並無什麽不妥,方安慰道:「好,我去看看。」


    他起身行到巴蛇身邊,將目光一凝,剛要抬手運靈力詳查,卻忽然轉身,將手中靈力盡數擲出!


    靈力所向之處,已站了一個人。


    這人無措地看了看地上生死不知的梁語,隨後便將赤紅眸光向相柳身上狠狠一落。


    「你們... ...竟敢傷我的主上!」


    他抬袖拍散了相柳擲來的靈力,隨後拔劍出鞘,向著相柳和巴蛇的方向便狠狠一揮!


    巴蛇重傷在身,自然躲避不得,一旁的相柳眼疾手快、連忙抱起巴蛇迅速閃開了這一劍,落於遠處。


    「你是誰?」相柳冷冷抬眸,心中竟不知為何有些煩躁。


    疏言一擊之下便知此人難纏,自己未必是其對手。


    是以他眸光一動,也不再戀戰,而是掃視了一眼周圍。


    不遠處,阮阮早已昏迷,而另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白衣少年也伏在地上痛苦地咳個不停。


    疏言俯身,伸手探向了自家主上,卻也像相柳先前那般震驚地收回了手掌。可他心中所想,卻是——


    主上身上怎麽這麽冷!


    簡直如同高山之巔的寒冰,想要順著他的指尖將他整個人都凍結凝實一般!


    主上難道已經... ...


    疏言手指顫抖,身子也因為慌亂而微微搖晃。


    「你們... ...」疏言狠狠抬眸,殺意如迸發如雷霆,向著相柳和巴蛇咆哮而去!


    他起身向相柳的方向走了幾步,手已搭在劍柄上,心中更是存了同歸於盡的死誌!


    原本抱著巴蛇的相柳也緩緩將巴蛇放到了地麵上,旋即持鞭而起。


    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冷冷對視,身上靈力已在悄無聲息地流轉。


    ——然而,還未等他們抬起兵刃,卻忽覺腳下一陣!


    兩人本以為是錯覺,可他們剛剛向地麵掃了一眼,便有一陣沉悶的「轟隆」聲突然從地底傳來。


    而這聲音所在,正是梁語的位置。


    相柳和疏言俱是一怔,不敢置信地轉眸,卻正好看到以梁語為中心,其身下土地竟忽然寸寸皸裂、向下塌陷!


    而置身於其上的梁語更是瞬間便被煙塵淹沒,向不斷碎裂的土地縫隙間墮去!


    眼看著麵前這道紅色身影瞬間便要徹底消失,兩人幾乎都沒有片刻遲疑。


    一人持鞭,一人持劍。


    兩道身影,瞬間便隨著梁語消失在了滾滾塵霧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疏言就醒過來啦,然後,修羅場。


    話說本以為這章梁語就能變態的,看來還要稍等一下。


    【梁語:對於變態這種事情,我一點都不著急好嗎?


    硯硯:... ...不好(低聲)


    梁語:嗯?


    硯硯:(諂媚微笑)】


    ***


    另外我要給相柳換個顏色,基友說他額頭是紅色蓮花紋,身上穿著基佬紫有點靠色...


    大家覺得什麽顏色比較適合相柳嘞?


    第27章 但為君故


    無邊無盡的黑暗。梁語在黑暗中逡巡,甚至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喘息聲。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黑暗裏走了多久,可忽然間,他看到了一道光。


    遲疑了片刻,別無選擇的梁語順著這道光走了過去,卻忽然發現了一道門。


    這微光正是從這道門中流出。


    梁語伸手緩緩推開了這道厚重的朱紅大門,然而門後,卻並不是一個房間。


    而是一個街道。


    有人群聚集在一棟樓下,喧譁吵嚷,有隱約字句順風而來——


    「是自殺?」


    「可慘了!一個割腕,一個上吊。」


    「哎呀,他家還有兩個兒子吧?這當爸媽的,怎麽一點也不為孩子考慮考慮啊?」


    「是啊是啊!孩子太可憐了!聽說小的那個才剛剛上小學呢!」


    這裏是... ...


    聽著嘈雜的議論聲,梁語慢慢頓住了腳步,他呆愣地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


    明明清楚這隻是幻境,他卻似乎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似乎能清楚地感受到心髒開始頓痛的感覺。


    他掃視著周圍,眼前竟隱隱多了一層霧氣。


    片刻之後,霧氣之間,有人從樓上抬下了兩副蓋著白布的擔架。顛簸之中,其中一個擔架上,忽然有隻手滑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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