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


    竊


    寧謀走過去,看到斜對麵的便利商店裏已經亂作一團,不少人在爭搶裏麵的物資。


    付奇濱一直沒說話,沉默地皺著眉。


    寧謀回到物資堆旁邊,找到兩個嶄新的黑色背包,竟然沒有覺得意外,再次想起那個神秘的青年,眼裏不自覺地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扔了一個給宋辰陽,拿起另外一個,找出便利的食物、水和常用藥品,將背包塞得滿滿的。


    宋辰陽見狀,有樣學樣。


    其他人趕緊也找來包或者結實的袋子,往裏麵塞東西。隻是藥品不多,被寧謀和宋辰陽拿走一部分後,隻剩下幾盒,高逸幾人差不多一人隻分了一盒。


    「咱們要離開這裏?」高逸一邊往包裏塞東西,一邊問。


    「咱們」?宋辰陽玩味著這兩個字,詢問的目光投向寧謀。


    寧謀微微搖頭,「一動不如一靜。人們剛知道消息,心裏受到的衝擊過大,現在外麵肯定有很多人生事。現在出去無異於送死,所以,我的建議是,先在這裏待一天再說,至少等到周圍的人少一些。」


    其他幾人想不到其他辦法,都認同地點頭。


    寧謀讓宋辰陽去把門鎖好,窗簾也都拉上,隻留幾條縫隙。他則去檢查水電,最後發現,水、電都是暢通的,不過電話、手機、電視、電腦都沒有信號。


    付奇濱幫著拉窗簾,經過消防櫃時,順手把消防斧拿在手裏。


    寧謀的眼睛眯了眯。


    之後,大家沒事可做,躲在窗簾後觀察街上的情況。打、砸、搶事件一處接一處地爆發,


    垃圾桶被撞翻,垃圾灑了一地,幹淨整潔的街道很快變得一片狼藉,就像是被颱風刮過。寧謀看了一會兒懶得再看,隨性地坐在靜止的跑步機上,若有所思。


    宋辰陽遞給他一支香菸,兩人沉默地抽著。


    正在這時,外麵響起一陣螺旋槳的聲音。


    俱樂部裏的人都一驚,一個箭步衝到窗邊。隻見,兩架武裝直升機不知從何處而來,正在朝「玻璃牆」發射子彈,突突的聲音連綿不絕,震耳欲聾。下方的人們狂喜地歡呼起來,用力地鼓掌。然而,子彈打在玻璃牆上就像是空包彈一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人們發出沮喪的嘆息聲,臉上全是絕望。直升機在高空盤旋了片刻,無奈地飛走。


    此時,再沒有人懷疑那道「天音」是在開玩笑。


    宋辰陽他們都忍不住哀嘆。


    寧謀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你們誰會做飯?」俱樂部有小廚房,基本廚具一應俱全。宋辰陽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我們躲在這裏不一定是安全的,隨時有可能和其他人發生衝突,必須隨時保證體力。」


    田採薇主動站出來,「我會做,我去做吧。」


    林書萱緊跟著起身,「我幫你。」


    宋辰陽好心提醒道:「記住以後把包帶在身邊,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


    田採薇乖巧地照做。


    林書萱覺得隻離開這一會兒不會有事,隻是把包放在廚房門口,沒有帶在身邊。


    宋辰陽沒有再說什麽,該說的已經說了,別人聽不聽不關他的事。


    田採薇用電飯鍋煮了一大鍋飯,隻炒了兩個菜,但份量很足。


    宋辰陽讚許地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丫頭有點小機靈。


    田採薇的廚藝很好,飯菜都很香,但飯桌上的氣氛非常沉悶。


    高逸再次提起之前的話題,「之後咱們該怎麽辦?就在這裏躲著嗎?」


    大偉往嘴裏撥了一口飯,食不知味,無精打采地說:「如果所有人都一直躲在屋子裏,到了最後一天,倖存者肯定不止一人,大家都會死的吧。」


    「那你說怎麽辦?出去和別人互相殘殺?」高逸的語氣有點沖,「你下得了手?」


    大偉一瞪眼,「我又沒這麽說!咱們這不是在討論嗎?」


    他扭頭看向宋辰陽,目光殷切,「老闆,你說咱們該怎麽辦啊?」


    宋辰陽苦笑,「我有什麽辦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田採薇和林書萱兩人都垂淚不語。


    郭學民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都先別想那麽多。」他四十出頭,可能因為這些人中他年紀最大,下意識地承擔起長者的角色。


    付奇濱埋頭吃飯,不發表任何意見。


    寧謀也沒說話,注意力似乎都放在飯菜上。


    飯桌上又沉悶下來。


    吃完晚飯,天漸漸黑了,路燈亮了起來,但外麵的騷亂並沒有因此而停止,遠處不時閃起一片火光,偶爾還夾雜著爆炸的聲音。


    宋辰陽拉著寧謀去他的休息室裏休息,兩個女孩去員工休息室,高逸、大偉、付奇濱和郭學民則去更衣室,那裏有長椅可以將就。


    大偉小聲和高逸嘀咕,「老闆和他那位朋友會不會偷偷離開?」


    高逸皺眉瞥了他一眼,「老闆不是那種人。」


    大偉撇撇嘴,「我就隨便說說。」


    宋辰陽的休息室不但有影視設備,還有一張大床,平常他都是在這裏午休。


    他把門反鎖後低聲問寧謀,「明天咱們怎麽辦?讓我殺人,我覺得我下不了手;但如果不殺,最後肯定得死。唉,你說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操蛋的事呢?」


    寧謀淡然地在唯一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麵模糊的燈光,徐徐道:「按照那個聲音所說,每個區域是一千人,以今天所見的人口密度來看,這個區域的麵積不小。這麽大的地方,等殺到隻剩幾十人時,光是找人就需要花不少時間,這不符合『那個聲音』最根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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