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賣身體換取劉王玉的幫助。  起初孩子還小,還有大半年才能入學,劉王玉便給她些錢或者給孩子買奶粉,但對於工作入職的事卻找各種借口拖延遲遲不肯兌現。  齊美心底不是沒有懷疑,不是不疑惑,她隻是不想跟劉王玉撕破臉丟掉那一丁點可能的機會。  等齊安樂到了上學的年紀事情終於拖不下去了,齊美決定跟劉王玉翻臉,是她識人不清上了劉王玉的當,過去半年就當跟狗睡的。  這幾年齊美已經攢夠了齊安樂第一年的學費,她想的是等孩子上學後有老師照看,她就可以換一份工資更高的工作,哪怕累一點也沒關係。  攤牌那天是劉王玉訂的地點,是一家酒店,齊美知道對方打著什麽齷齪主意,還是去了,但是這次她不會再由著對方。  酒店房間裏等待齊美的卻不是劉王玉。  那個男人看起來比劉王玉大了許多,約莫四十出頭,啤酒肚,禿頂,看她的眼神露骨又垂涎,就像看到肉骨頭的狗。  齊美惡心壞了,心裏卻更恨劉王玉,對方騙她不說竟還把她賣給其他男人!  她立刻離開房間重重甩上了門,打電話質問劉王玉。  劉王玉在電話那頭輕飄飄道:“他是幼兒園的教導主任,能不能當上老師就看你自己努力了。”  說到這裏他曖昧地笑了笑,暗示“努力”兩個字的含義。  “別急著拒絕,他可是教導主任,你不想齊安樂上學了麽?”  她想,比誰都想,想到瘋魔。  “哦,對了,主任剛和他老婆離婚,沒犯你的忌諱。”  齊美十分冷靜地掛掉了電話,在進屋前甚至掏出鏡子補了補妝。  門重新被她推開,裏麵的男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她會返回,坐在床邊張開雙腿,“提前恭喜你找到一份新工作,齊老師。”  她無法拒絕。  齊美走到男人麵前跪了下去。  她很髒,但是樂樂很幹淨,樂樂會上最好的幼兒園,最好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他值得一切最好的。  齊美成功當上了星星幼兒園的老師,一個月後她再次跪在了副校長麵前,目的是讓對方鬆口答應齊安樂入學。  一年後齊美的同鄉兼曾經的大學同學周曉慧找到她,希望她能幫忙找份工作。  這對周旋於三個男人間的齊美來說不是難事,她始終記得周曉慧曾經提醒她父母要將她賣掉的事情,所以幫周曉慧找了一份不需要專業要求的工作。  這隻是一個很小的插曲。  再之後,齊美和副校長、教導主任以及劉王玉的事情被身為保安需要經常盯監控的鄒凱發現了,他以此要挾齊美給他解決生理需求,否則就將這件事情告訴齊安樂,告訴齊安樂他有一個當biao子的媽媽。  鄒凱並不蠢,如果他威脅要將事情捅得人盡皆知,光是教導主任就能讓他丟了工作,更何況後麵還有一個副校長。  比起齊美這兩人更不想自己的醜聞被捅出來。  所以鄒凱一開始就拿準了齊美的命脈用齊安樂威脅,一個單親媽媽總歸是在乎自己的孩子的吧?  他猜的不錯,齊美的確不敢賭,甚至接受得比他想象中還要容易平靜。鄒凱一邊用著齊美的身體一邊暗罵果然是被人騎爛的biao子,隨便來個男人都能讓齊美張開大腿。  齊美從不為自己做出的選擇後悔,能夠利用已經弄髒的身體換取利益有什麽不好的?盡管出現了鄒凱這個意外,但大體方向是好的。  然而到頭來齊美才發現,除了鄒凱這個意外,其他三個男人都有老婆。副校長和教導主任從來都沒有離婚,劉王玉也有妻有子。  她再次做了自己厭惡的人。  手賬內容到這裏戛然而止。  作者有話要說:  著重聲明,文中人物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頂鍋蓋)第19章 畜生  手賬記錄方式其實可以看出當時這個人的情緒起伏。  就好比齊美,在她戀愛期間,她的本子上貼了許多小紅心和雙人卡通頭像,字裏行間仿佛都是粉色的。  後來事情真相暴露,有連續好多頁的內容隻有無意義的劃痕,再之後齊美心情平靜重新用文字記錄,但是卻也僅僅是文字,不會再費心費力地找各種貼圖貼上去。  變化出現在齊美發現自己懷孕之後,這種變化是潛移默化、一點一點發生的。  首先是文字多了起來,描述方式變得溫暖而富有朝氣,其次是慢慢恢複的各種貼圖,多是適合孩子的童稚圖片。  哪怕是和劉王玉等幾個男人糾纏不清的那段時間手賬和貼圖也從沒有缺席過一天,看得出來齊美是真的沒有把這些男人放在眼裏,她隻在乎齊安樂一個人。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發現自己再次被小三後所有記錄都停止了。  “真是一群畜生!”周安安罵道。身為女人,盡管知道這是齊美自己的選擇也控製不住自己同情對方。  她走到旁邊劉王玉麵前,看著事不關己的喝茶的男人,手掌揚起。  劉王玉連忙放下茶杯,警告地大喊,“你要做什麽!”  周安安胸口劇烈起伏,到底記著不能輕易得罪npc,恨恨地把手放下了。她道:“我問你,齊美發現自己被你們欺騙後發生了什麽?”  見她放手的劉王玉暫時鬆了口氣,臉色不自然道:“你情我願而已,哪有什麽欺騙。”  周安安怒道:“回答我!”  其他玩家也關注著這邊,陳格聽見周安安壓抑不住的憤怒,無聲唏噓,周安安真是被氣狠了。不過這些人確實很可惡就是了,簡直丟了他們男人的臉,就該開除男籍!  劉王玉這才在眾人的壓力下改口,道:“還能怎麽樣,她不願意難道我們還能強女幹她不成,當然是算了。”  蒙田海抓住他臉上的神色變化,步步緊逼,“你在說’強女幹’的時候眼神閃躲,所以你們真的這麽做了?”  劉王玉:“我瘋了?天底下又不止她一個女人,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蒙田海眉頭擰緊,劉王玉反駁時的底氣不像說謊,手賬最後的記錄停留在二月中旬,距離齊美死亡差不多有半個月,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劉王玉一定還有事前瞞著他們,但對方死咬著不肯說,他們毫無辦法。  沈清城甚至連威脅劉王玉不說就別想留在公寓過夜都用上了,沒想到劉王玉厚臉皮地表示,公寓是他給他們安排的,他有鑰匙愛在哪在哪。  離開大廳後沈清城才反應過來,不對啊我不是來度假的嗎,為什麽要這麽積極主動?隨即一想,算了算了,反正也出不了幼兒園,就當打發時間。  他在短短幾秒之內完成了自我說服,歡快地帶著小弟跟陸戚去收集線索了。  越到遊戲後麵能找到的新線索越少,沈清城等人沒有新的發現,很快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  劉王玉果然打算留在公寓,因為到目前為止死的玩家全是住在4樓的,即使有心想讓陸戚等人保護劉王玉也沒法克服心中的膈應。  沈美人不好說話,真有事對方不一定會讓陸戚出手,他便在三樓挑了一個房間。  三四樓一開始就沒住滿。  今晚溫度格外熱,到了半夜也沒退涼。從前幾天開始天氣便陰沉沉的,雨一直沒落下來,空氣又悶又濕。  沈清城睡在自己房間裏,就算被齊美偽裝過的陸戚騷擾過兩回他依然睡得噴香。  頭頂的空調亮著顯示正開啟的紅點,床上的人蓋著涼被,沒有看見空調外殼上忽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齊美壁虎般四肢貼在牆上,頭朝下,披散的黑色長發擋住了慘白的臉,她目光緊盯著視線中的人,腦袋僵硬地左右扭動,像是在辨認床上的人是誰。  她動了,順著牆壁悄無聲息地爬了下來,過長的頭發垂在了沈清城臉上,很冷,隨即如有了生命般朝著沈清城的脖子蠕動。  “唔。”沈清城翻了個身,被子往上一拉,將腦袋也罩了進去。  齊美:“……”  她正要繼續往下,忽然感覺到了什麽,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  “找到了。”她臉上咧出一個大大的笑,身影迅速爬動著消失。  此時三樓某個房間。  沒了玉佛的劉王玉一直沒敢睡,入夜後他實在困得不行隨便開了一個視頻轉移注意力。這個方法一開始的確有效,可漸漸的,劉王玉眼皮子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滴。  滴。  滴。  洗手間的水龍頭似乎沒有擰緊,水珠子在出水口聚成一滴,在重力的吸引下滴進洗手池裏。  嘎吱。  嘎吱。  嘎吱。  誰在揉塑料袋?還是有人在吃薯片?這麽晚了剛子怎麽還不睡。  不對,我今晚不在剛子家!劉王玉猛地驚醒。  視頻播放結束停在最終畫麵上,微弱的光照亮了房間裏的情形。  “嘶!”一口涼氣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嚨裏,劉王玉屏住呼吸,視線中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裙女人背對著他蹲在不遠處,的聲音傳來,他瞳孔放大,不想去猜對方在幹什麽。  劉王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讓他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可是他還是引起了女人的注意。  或者說,不管他做不做什麽女人都會注意到他。  女人轉了過來。  亂七八糟的血跡沾滿了她整張臉,女人嘴巴不停蠕動咀嚼著,咧開嘴對劉王玉笑了,那張開的嘴巴裏竟是淌滿血的生肉!  女人似乎極為滿意這血肉的味道,很是滿足地咽了下去,隨後又舉起手裏的東西咬了一口。  “嘎吱。”  “嘎吱。”  “啊!”劉王玉痛叫一聲捂住臉,剛剛他的臉突然疼了一下,就像有什麽東西生生把肉從他臉上扯了下來。  他想到什麽,驚恐地朝女人手裏看去。  女人像是知道劉王玉的目的一樣,咧著嘴將手裏的東西給他看。那是一個籃球大小圓滾滾的東西,圓球上一半黑色一半肉色,黑的是頭發,肉的是人臉,這竟是一顆人頭!  此時這顆人頭上的右臉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更讓劉王玉不寒而栗的是,上麵那張臉是他的。  他僵硬的視線正好跟那張與他一模一樣臉上死不瞑目的眼睛對上。  “嘭!”  女人隨手將人頭扔掉,那腦袋骨碌碌滾動著,滾到了劉王玉腳邊,頭上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王玉,仿佛在宣告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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