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法一語道破事實。“是嗎?我看青箬殿下倒是樂在其中。”


    青箬不想話題越扯越遠,拍桌而起道:“你就說幫不幫吧!別用不能插手人間之事的由頭來唬我!”


    她破釜沉舟一般,祭出了最後的大殺器。“你對居菡窈的命運動手的時候,不就成功規避了‘不能妄意插手凡人運數’的仙界律法嗎?”


    淵法看她,視線危險。


    “哎呀,不要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看人家。我也是迫不得已。”


    青箬維持著自己沒皮沒臉的人設,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一向聽聞這位尊者性格冰冷,今日見他對那小孩兒十分溫柔,以為傳說都是騙人的。


    如今看來,空穴來風。


    青箬可不想買賣做不成,卻樹立了一個敵人。


    淵法收回目光,看著地上無暇的月光,平靜地說:“阿窈之事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我用了自己的方式。青箬殿下自然不可能按照我的安排行事。”


    青箬隻想趕緊結束這一世的情劫,趁著淵法鬆口,她忙不迭地接住話題。


    “哪兒的話!隻要能了解這段情緣,要我對尊者言聽計從又有何妨?”


    衝動發言之後,青箬抬眸,捕捉到了淵法眼中的狡黠。


    “上當了。”


    她腦海中盤旋著這三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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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阿窈在這客棧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日一大早,她起床後,準備去敲淵法的門。


    誰知她一開門,就看到淵法倚在門邊,已然在等她。


    兩人視線相接。


    阿窈頓時喜笑顏開,眼睛彎彎的,像天上的月牙。


    “法法早呀!”


    “早。”


    阿窈頭上一撮睡得翹起的毛發,倒映在淵法的眸中,左右晃蕩著,令人眼睛癢癢的。


    淵法給她施了個法術。


    那撮呆毛立刻趴下,服服貼貼。


    阿窈感覺到淵法對她頭發做的事情,不好意思地撫上那已經服帖的呆毛。


    “我們是直接上路嗎?法法。”


    淵法點頭,“上路吧,路上順帶與你交代一些事情。”


    “嗯。”阿窈輕快地應承下來,她現在也是會使用廣書的人呀,邊飛邊聊天沒有問題。


    淵法在飛行中同阿窈交代的,是臨安城那個魂魄異常屍體的最新情況。


    “我將那魂魄的異常狀況,通過工作廣書遞交給黑白無常。他們回複說,並沒有接到那個人死亡的消息,因此才沒有出現在附近勾魂。”


    阿窈察覺了其中邏輯不合的地方。


    “可是那個人確實變成了一具屍體。”


    淵法補充:“在崔判官的生死簿上,那人是在昨日未時左右陽壽耗盡的。約莫就是我們看到屍體前不久。”


    “所以她的魂魄去哪裏了?既沒有被黑白無常勾去,也沒有在附近遊蕩。”


    阿窈看著山巒、河流在自己的身體下唰唰略過。


    自然是按照一定的規律運轉的。


    這不合乎自然規律的反常,背後蘊藏著的,往往不是什麽好事。


    淵法:“現在還不清楚,但是很快會水落石出。”


    丟了個魂魄,若是傳到天帝耳朵裏,閻王都是要被牽連責罰的。


    黑白無常,乃至整個地府,都不可能不重視。


    說到這裏,兩人已經到達了王戍所在的邊疆——輔北郡。


    阿窈沒有對臨安城那具魂魄異常的屍體進行深究。


    她是很好奇沒錯,但是黑白無常可比她厲害多了。


    比起狗拿耗子,甚至幫倒忙,作為紙奉官的阿窈,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雙腳踩在輔北郡的土地上,阿窈開始專心做事自己的分內之事——救王戍。


    還有三日,王戍會上陣殺敵,敵軍精英**手將會朝王戍射出暗箭,一箭穿心,當場斃命。


    淵法一邊指導阿窈使用三界征信係統查看王戍的信息,一邊總結現在的形勢。


    三界征信係統中,關於王戍的形象描述得非常全麵,甚至連人物立體畫像都有。


    阿窈驚訝到下巴幾乎脫臼,作為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鬼,她給紙奉廟丟人了。


    當阿窈準備去搞點兒紙筆記個筆記時,淵法跟她說,廣書有聯動記筆記的功能。


    阿窈臉上的喜悅之情不要太明顯——又可以省一筆小錢錢了。


    而且廣書記筆記還很方便,隨時都可以調取出來翻閱。


    “那麽,我們現在要去尋找王戍嗎?”


    三界征信係統中關於王戍的形象算得上豐滿,隻是終究抵不過親眼觀察。


    淵法點頭應允。


    怎麽拯救王戍,阿窈其實並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計劃。


    其一是她想先看看王戍其人再做定奪。


    其二是救王戍主要從兩個方麵入手:不上戰場,和上戰場避開致命一箭。


    淵法有自己的計劃,但是他不介意給阿窈一定的範圍,讓小孩兒在其中自由發揮。


    在去見王戍之前,淵法問阿窈關於實現請願的計劃。


    “上司,你有什麽想法?”


    阿窈被這一聲“上司”叫得滿臉通紅。


    一是羞,二是愧。


    法法可真是個調皮的助手!


    她能怎麽辦?當然是選擇裝出上司應有的威風。


    “咳咳,”阿窈虛勢地清了清嗓子,用最驕傲的姿態說著最慫的話。


    “我沒有想法。”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隻許下屬調皮,不許上司打趣嗎!


    一記輕輕的板栗落在了阿窈的頭上,帶著寵溺與微微警告。


    阿窈恢複了正經。


    “我們出手的限製,是不能對人間的自然規律進行破壞。那不如——不如來個托夢如何?”


    夢本身就是三界之中相對自由的場景,眾生接受了夢境的怪誕,對其中發生的怪誕也久不覺怪誕。


    托夢的做法,最為安全。


    而且凡人是信奉夢與現實的聯係的。若有人在夢裏做出了警示,那麽被警示之人,或多或少,都會在事件發生時多留一個心眼。


    “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淵法從未朝這個方向想過。


    比起通過托夢,提前讓人產生警覺,進而規避死亡,他的思路更傾向於直接讓那一箭不射向王戍。


    是好想法,卻不是好辦法。


    淵法道:“實施起來有難度。你知道怎麽托夢嗎?”


    這是真的問住了阿窈。


    她學了很多法術,但沒有一種是涉及到托夢的。


    “托夢是要借助食夢獸的,那是月神坐下靈獸。”


    淵法向阿窈科普道:“夢境對三界眾生的重要性,決定了它不可能讓眾神隨心所欲地操控。”


    “神啊!”阿窈抬頭望天,食夢獸,那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物種。


    “托夢這條路算是行不通了。”阿窈悲傷地總結。


    這種悲傷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阿窈找到了解決,或者說是替代的方式。


    她又恢複了活力輕快的語氣,道:“雖然托不了夢,但是我們可以製造夢境呀!讓王戍以為在他自己做夢,其實是我們在裝神弄鬼。”


    簡而言之,就是把王戍叫醒,提醒他三日之後的禍端,再將王戍催眠,令王戍以為一直在做夢。


    裝作自己是月神,用食夢獸進行托夢,實則隻是一隻鬼為了業績的搞事情。


    阿窈覺得“裝神弄鬼”這個成語,簡直是為現階段的她量身打造的。


    如果隻看成語的字麵意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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