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陽王殿下這是看到波濤洶湧的大海,來了詩興了嗎?


    李複張開雙臂,感受著海風。


    海鷗在海麵上盤旋。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集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在高傲地飛翔!”


    蘇定方皺眉。


    這是.......幹啥呢?


    任鵬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這.....是個潮巴?


    抬頭看看豔陽高照的晴天。


    哪兒來的狂風?哪兒來的烏雲?


    “殿下?”蘇定方上前,想要製止涇陽王殿下發癲。


    是不是看到未曾見過的大海,有點太興奮了?


    李複回過身來,看向蘇定方,笑了笑。


    “抱一絲,剛才一個沒忍住,情緒上來了,詩興大發。”


    “詩興?”蘇定方更疑惑了:“剛才,殿下您在.......念詩?不過這詩......是詩嗎?”


    “哦對,不是。”李複直接改口:“這叫,散文,對。”


    “這啥文兒也不應景啊。”


    李複挑了挑眉毛。


    “也對。”


    重新來。


    李複站在大石頭上,眺望著遠方的海麵。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


    臨時拽來曹老板的詩句,抒發一下情感。


    難怪古人動不動就作詩呢,站在這兒,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真能弄出點什麽東西來。


    隻是李複自己肚子裏沒有那麽多的墨水.......而已。


    這詩,應景,太應景了。


    “你別說,你真別說,看到這茫茫大海,心境都改變了不少。”李複說道。


    “是啊,茫茫大海,與大江大河不同,目之所望,無邊無際,便是五牙戰船行駛在這海麵上,也是形如縹緲。”蘇定方皺著眉頭:“倭國的那幫使者,不得不說,他們好膽量,這一點,沒的說。”


    “哼,大唐的男兒,從來不比任何人差。”李複說道:“倭國使者能乘船而來,那這片大海,咱們大唐的男兒,也必能將其征服在戰艦之下。”


    一邊的任鵬算是聽出來了。


    這年輕人,不是普通的官兒。


    剛才另外一個人叫他什麽?


    殿下?


    任鵬站在一邊回想著,沒敢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插話。


    這特娘的得多大的官兒,陛下的兒子?


    不對啊,新的陛下,年齡好像沒那麽大。


    皇親國戚,有爵位的吧?也能稱大王,殿下。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李複感慨:“麵對浩瀚的大海,咱們,渺小啊,可是,無限的大事,都是由渺小的人來完成的,不是嗎?”


    蘇定方認真點頭,拱手應聲:“殿下說的對!”


    沒想到,殿下還是有些東西在身上的。


    還是有學問的。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妙,太妙了。


    就是這種感覺。


    李複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些許神秘。


    好歹讀點書,臨了用得上。


    不然隻能站在石頭上對著大海喊.........


    大海啊,你全是水,駿馬啊,你四條腿,美女啊.......你鼻子下麵有張嘴。


    忒俗。


    “老蘇,地方呢,咱們已經到了,趁著這段時間,該了解的,趕緊了解,後續的事,你比我更懂。”李複說道:“交給你了。”


    “是!”蘇定方拱手應聲。


    蘇定方要做的,除卻要跟當地的漁民多接觸,摸清楚海上的情況之外,還有周圍的地形地勢,要去到現場考察,要知道哪裏最適合建設水師營地。


    當然,這些事要做,但是絕對不能說出去。


    李複就在營地裏等著蘇定方做事就行了。


    還能凡事都親力親為了?


    到時候拿到資料,領著蘇定方進宮去見李二鳳就對了。


    何必事事身先士卒呢?


    累死累活的,上輩子朝九晚五,這輩子還這麽幹?


    白活一場都活不明白。


    李複看向一邊的任鵬。


    “任兄,咱們回去吧。”李複說道。


    “哦哦,好。”任鵬帶呆愣愣的點頭,跟在李複身後,隨著眾人一同往回走。


    路上,李複也察覺到了任鵬有點不對勁。


    “任兄,你這是怎麽了?可是有什麽心事?”李複問道。


    “沒沒沒,沒有。”任鵬瘋狂搖頭:“就,就,就是剛才,剛才聽他叫你殿下,你,你是皇親國戚吧?”


    李複笑了。


    “原來是這個啊,恩,是跟當今陛下沾著親戚。”李複說道:“不過你不要緊張,我又不是什麽壞人。”


    “哦,對了,我叫李複,字懷仁......”


    任鵬臉上的表情精彩了起來。


    你說你不是壞人的.....


    你......


    你這不還是壞人嗎?


    “你叫我懷仁兄弟就好。”李複笑道。


    “不不不,殿下,我還是叫你殿下吧。”任鵬擺手。


    壞人兄弟,這聽著,把自己也給叫的不是好人了。


    “行,隨你,你開心就好。”李複無奈一笑。


    “殿下,你跟當今陛下,真是親戚啊。”


    “冒充皇親國戚,是大罪。”李複說道:“我年紀輕輕的,還不至於這麽想不開。”


    任鵬點點頭,好像也是。


    不過,這位皇親國戚,看上去還挺好說話的,人挺好的。


    不像以前看到的官兒,個頂個的仰著頭,看不起人。


    他見過最大的官,也是別的地方來的,在城裏的時候見到的,連縣令都點頭哈腰的呢。


    不過,那時候人太多了,自己都沒看見人家的模樣。


    但是,眼前這小夥子,哎呀,不愧是有錢人,皇親國戚,這模樣,真俊呐,一看就是沒幹過重活兒的,跟他們這些土裏刨食,海上風吹日曬的人,完全不一樣。


    回到村子裏之後,李複還是將自己的錢袋子塞給了任鵬。


    “今天,有勞任兄了。”


    任鵬推脫了好一陣子,沒推脫掉,隻能收下。


    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就是給人帶了個路,收這些錢,多不好意思。


    “殿下,我家裏有些晾曬好的海貨,送給你們,也沒什麽別的好拿得出手的。”


    “不用不用。”李複擺手。


    “不是,雖然你是殿下,我就是個小老百姓,但是都講究個你來我往。”任鵬認真的說著:“還請殿下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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