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奶奶叫奴婢小菱,皇上也這麽叫,可不就是想占奴婢的便宜?」


    秦栩君突然明白過來,卻絲毫不為自己的誤會感覺到羞愧。他忍不住笑意:「你若覺得輩份小了,也可以叫朕阿哥……」


    又停頓想了一想:「還挺好聽,以後朕叫你小菱,你叫朕阿哥,可好?」


    不好,不是親兄妹,還叫什麽阿哥阿妹,怎麽聽著都曖昧。


    何元菱搖頭:「奴婢可不敢胡亂稱呼,皇上就是皇上。再說了,皇上可是稱奴婢為何大人的,這變卦得也太快了。」


    秦栩君卻滿臉的不在意:「這叫此一時彼一時。小笨蛋,一點都不懂得朕的心思。」


    這話何元菱不接,她也不敢去懂皇帝陛下在某方麵的心思。


    秦栩君還在發膩:「朕就是要給你賜很多很多的愛稱,隻咱倆能用,旁人都不許用。以後何大人是你、小菱是你、小凶婆子也是你、小笨蛋也是你……」


    何元菱終於笑出聲來:「皇上到底放不下一個『蛋』字。」


    當年幼小的秦栩君為何能口吐芬芳,說出「去你的蛋」這種驚天之言,那麽多智勇雙全的文臣武將、內侍內官查了好久,都沒能查出個端倪。成為大靖朝一大懸案。


    倒是秦栩君回宮後,越加煥發出帝王霸氣,都把這口頭禪給冷落了。


    秦栩君屈起手指,用食指關節叩了叩何元菱的臉頰:「朕放不下的,不是『蛋』,是你這個『小笨蛋』。」


    何元菱怕自己又一次淪陷,扭身掙開秦栩君的懷抱,摸著發燙的臉頰,掩飾著心中的慌亂。


    「皇上要批摺子了吧,奴婢幫您準備。」


    何元菱一遛煙就跑到寶座前,動手開始調製硃砂。


    見她躲得迅疾,秦栩君也不能確定她是害羞還是逃避。隻道這何元菱,在外是威風凜凜的「何大人」,私底下卻隻是未滿十六歲的「小菱」,終究也不好意思攻得太狠,想了想,微笑著跟了過去。


    秦栩君人是坐下了,桌上摺子也


    攤開了,卻沒著急下手,而是問何元菱:「之前未及細問,隻說一日順利。可有需要朕的……」


    「用不著,用不著。」何元菱趕緊道。


    就自己那點兒「何總管」的繁瑣小事,哪好意思再勞煩皇帝大人。皇帝大人現在可是日理萬機。


    秦栩君卻笑道:「朕不介意給你用。」


    何元菱臉又紅了。


    皇帝陛下,本姑娘可是後世來的,不是在大靖朝土生土長,你那些一語雙關的騷話,真當本姑娘聽不懂嗎?


    也是奇怪了。這麽會撩撥的皇帝大人,怎麽會至今形單影隻?


    難道是那些嬪妃太主動,所以皇上不喜歡,所以也完全不想去了解她們?


    何元菱覺得這個猜想大概很有道理,那自己也主動一點罷了,這樣皇上就不會太喜歡自己了吧?


    試試?


    何元菱故意道:「奴婢不是不用,是不能……隨便用。」


    果然,秦栩君挑了眉,很是意外地望著何元菱。漸漸地,那眼神又帶了笑意,竟然說出一句很不要臉的話來。


    「總之,朕要用小菱,定是毫不客氣的。」


    「嗬嗬,皇上隨便用……隨便用……」一邊說著,何元菱自己都覺得臉皮實在太厚。雖然心中跳得厲害,臉上卻是毫不變色呢。


    有時候,話不能說得太滿。


    這邊秦栩君才看到第二封摺子,何元菱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懊惱起來。


    本來她就想著要等晚上無人之時跟秦栩君開口,沒承想被這位「小朋友」搞得意亂情迷,竟把正事給忘了。


    於是期期艾艾,何元菱開口了。


    「皇上,奴婢想到一件事,要用皇上了……」


    「哦?」秦栩君立時放下摺子,凝視住何元菱的眼神中,竟有些期待,「何事?」


    真沒想到,皇帝大人還是「不用不舒服斯基」。


    何元菱道:「奴婢想跟皇上借點銀子……」


    「哈哈,借錢?」秦栩君樂了。摺子也不批了,扔了筆,托腮望著她。


    「你可知道自己是內務總管,要花銀子直接去內庫支取,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何元菱卻搖搖頭:「是奴婢有私人用度,不能用內庫的錢。」


    「你要添置什麽,朕送你。」秦栩君想都沒想,就許下願來。


    「不是


    奴婢要添東西。」何元菱道,「早上有一部分主事和內務巡走怠慢差事,奴婢罰了他們半年俸祿。但其中有一位寶鈔坊少主事,卻是情有可原。這半年俸祿一罰,怕他家裏人要過不下去……」


    秦栩君雖贊她善良,卻也怕她天真,道:「你可知這些主事少主事,個個都有撈錢的門路,這點點俸祿對他們而言實在是九牛一毛。歷來宮中罰俸,也不過是丟些臉麵,斷不了他們家人的生活。」


    原來皇帝真的是明眼人,將這宮廷內的積弊看得明明白白。


    何元菱道:「皇上這話說得是。若是旁人,奴婢也斷斷不操這個心。但這位少主事,卻有些不同,他家中有老有小,是中年入宮,且入宮後甚受排擠,加上性情孤僻,並無其他賺錢的門路。」


    秦栩君心中一動,故意道:「那你不罰他便是。」


    「這不成。奴婢初上任,正是立威之時。既是他犯了規矩,該罰就得罰。否則人人皆說自己有苦處,這水就端不平了。奴婢是想,以私人名義補貼於他,也不至於他老母和妻兒挨餓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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