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並肩作戰讓他對這個身形單薄的年輕人極為信服,其實這幾天他一直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照理說遊戲已經結束,所有玩家都應該喜大普奔,然而,他卻怎麽也輕鬆不起來,甚至把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都推後了,每天陪溫和齊帥在房間裏種蘑菇,他就是感覺氣悶,不痛快。“你們把葉昭都忘了。”白天無力地揉了揉眼睛。猛地聽到這個名字,三夥伴臉上都露出迷茫之色。似乎曾經確實有這麽一個人跟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甚至好幾次救他們於危難之中,但卻無法回憶起對方的容貌。這個反應完全在白天的預料之中,他沒有繼續解釋,隻看著他們的眼睛一字一句鄭重道:“這個遊戲還沒有結束。”“怎麽可能?!”齊帥忍不住大叫,“魏陽說過隻要出現第一個滿分的玩家,遊戲就會被徹底關閉,小白你就是這個玩家,【雙生】通關後你正好一百分。還有我們的道具,腦子裏的四次元口袋也都不見了,沒有人再被拉進副本裏,這一切難道不足以說明這個坑爹的,該死的‘益智類遊戲’真的已經被關閉了嗎?”“是啊。”一直靜靜聽著幾人對話,頭像撥浪鼓一樣來回轉動的小四眼表示讚同。“如果你們能回答我三個問題,那麽我就相信遊戲真的結束了。”白天淡淡地笑。半小時後,白天在齊帥憂慮的目光中離開酒店,坐上了前往京市郊外的地鐵,他將錢包裏的一寸照拿出來看了看又放回去。葉昭,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京市天街巷81號。想不到計劃還是提前了白天在心中苦笑,不過算算時間或許……正好!小半個月過去,四合院一帶比上回來的時候更加荒蕪,鄰居們已經全部搬走,附近見不到一絲人煙,但這一次81號的門大開著,就仿佛裏麵的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白天沒有任何猶豫,跨進高高的石頭門檻,入眼是個空曠的院子,比從圍牆外看要大得多,正值九月夏末卻遍地都是枯黃的雜草,當中一棵三四層樓高的喬木,葉子掉得精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白天認不出是什麽品種,他麵無表情地踩在枯草地上,發出悉悉索索的脆響,穿過院子,擋在他麵前的是斑駁的朱漆大門,輕輕一推,門便開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你來了。”你來了。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白天瞬間回想起上個副本裏,那個世界的自己坐在鏡子前的圈椅裏說著同樣的話,也是在那個副本裏葉昭沒能出來。他自然垂在身側的手不著痕跡地握緊又鬆開。老式雕花紅木椅上端端正正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皺紋和老人斑爬滿了他臉部,脖子,手上這些裸/露在外的皮膚,眼皮耷拉,雙頰凹陷,無不散發著沉沉的暮氣和行將就木的死氣。白天麵上,心裏一點波瀾也無,黃昏落日的餘暉灑進門內,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終於見到這位充滿神秘感的老人他有許多事情要問,但他不急,他打算一件一件來:“你也是‘益智類遊戲’的玩家?”老者微微頷首:“不錯,曾經是。”他說話的語速極緩慢,給人一種油盡燈枯,就快不行了的感覺,但白天的同情心向來不旺,所以他很快拋出第二個問題:“曾經?你是兩年前內測的那批玩家?”老者微微抬起擱在膝蓋上的右手,示意他坐到旁邊的客座上,才繼續道:“兩年前張氏集團通過特殊渠道,暗中有償招募‘益智類遊戲’的內測玩家,而當時我正因唯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