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格雷戈裏沒有被壓垮不是嗎?”他的搭檔漢克倒是顯得頗為樂觀:“而且,他的盤帶技術比起之前似乎更加精湛了。閃躲騰挪間,幾乎沒人能攔得下他——至少孟菲爾納堡沒人能攔得下他。”他們這邊正還算平穩的解說著呢,突然球場上風雲激變,巴尼猛地大喊了起來:“好!!現在默克多帶球向前飛奔,格雷戈裏在前接應——傳球!孟菲爾納堡攔截失敗!格雷戈裏拿球!”隻見屏幕上默克多在中路高速突破,而孟菲爾納堡的一名球員死死咬在他的身後,緊追不放。瞧見前方的江繁,桀驁不馴的球員抿起唇角,仿佛很不情願一樣,卻還是十分專業的給出了一記傳球。而金發少年的右側方和正前方,同時兩人攔截,但他沉著冷靜,接球之後,將球高高挑起,足球先從上方越過所有人的頭頂,他後從包抄的間隙之中急速脫身。孟菲爾納堡的防守球員迅速貼上,他卻硬生生的將對方堵在身後,再不得寸進,在邊路自顧自的雙腳顛球,胸部停球,仿佛置身於訓練場上一般閑庭漫步的調整角度,隨即微微一頓。守門員立即瞄準了空當撲了出來,他卻輕易一晃,蜻蜓點水般隨意的將球一撥,便幹脆利落的射入空門。而整場比賽,江繁一共攻入了4個這樣的射門。他所到之處,人仰馬翻,為了防住他,甚至還有人扯住了他的手臂,但也沒能起效。最終蘭洲主場4:1,大獲全勝。(三百零四)“盡管從去年開始,蘭洲的小將格雷戈裏·伊西多已經創造出了太多的不可思議,但每次看見他的表現,我仍然隻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他的能力。他的技術已經顯得非常成熟,那種對球的圓融處理和得心應手,在突破間效率最高的盤帶擺脫、把握精妙時機的進攻能力、還有鮮少射偏的射門能力,其穩定程度,往往出現在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的成熟球員身上。那時他們的經驗豐富,對於自己、球隊、戰術、對手都有著更加深刻的理解。而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球員,他們當中當然不乏天資出眾,且勤奮努力,基礎優良的優秀球員,但年輕球員更為突出的特點還是能衝敢衝的鋒芒與銳利。短短一年的時間裏,格雷戈裏已經為我們奉獻了好幾場經典的比賽。但如果你覺得看了一場比賽就能夠了解他的球風和性格,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的個人風格極為強烈,但讓人感興趣的是——每一場比賽的強烈風格,都並不相同。這也是為什麽有些人覺得他獨來獨往,有些人覺得他球風華麗,有些人則堅持認定他是下一個風之子的原因。……很遺憾他要在今年九月份才能年滿16歲,我想不止我一個人,迫不及待的期待他在歐冠戰場上,會有怎樣的表現。”“……你非要全部念出來嗎?”江繁有些無奈,又有點好笑的躺在床上,假裝自己剛才什麽都沒聽見。梅爾維爾剛開始念的時候,他已經試圖阻止過了,然而對方就是故意想要惡作劇的全部念完,他也隻好趴在被子裏裝死。聞言,梅爾維爾笑著沒有說話。他把手裏的雜誌又反複看了幾遍,下了床去書桌上拿了一把美工刀,將那幾頁采訪切了下來,又將封麵一起割下,裝在了一個文件夾裏。“等以後你所有的采訪和封麵,我都把它保存起來。”江繁坐了起來,看著穿著睡衣的少年將文件夾放進書櫃之中,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是他第一個接受的正式采訪,他自己看了看,覺得其實無趣得緊,但梅爾維爾卻很重視和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了。他對采訪後的那篇由著名足球解說員巴尼寫的新聞稿尤為喜歡,隻是對這本雜誌的封麵不大滿意。這一期的封麵也是江繁。但梅爾維爾覺得他們沒有把他拍的足夠好看。其實江繁覺得拍的還行,打光打的光影分明,輪廓硬朗,特寫他的眼神,在暗色之中,他雙眸中的一片蔚藍便是最為鮮明的一抹亮色,顯得他整個人又堅毅又成熟。不過,可能這隻是直男審美?他正看著梅爾維爾發著呆,對方已經走了過來,摸了摸他的臉頰,柔聲道:“餓了沒有?我去做早餐。”江繁抓住了他的手,“全麥吐司加培根?”“要蛋嗎?”“不要。”梅爾維爾笑了笑,揉了揉他一覺醒來,本就蓬鬆淩亂的短發,在他柔軟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好。”這樣就很好了。他在心裏對自己這麽說道,心滿意足的出去了。等他離開,江繁才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了薩利的消息。這次在梅爾維爾家過夜……咳,跟薩利說和朋友聚餐,所以住在傑拉德的宿舍裏了。傑拉德那邊當然也打過招呼了,作為朋友,他倒很是爽快,顯然對於這種偷偷摸摸談戀愛需要朋友掩護的事情司空見慣——他自己本人現在也跟上次俱樂部晚宴上認識的女孩子打得火熱,沒有比賽的日子,晚上基本也不呆在宿舍裏。就是有些八卦的問了一句:“你真談戀愛了?誰啊?”“……你不認識的人。”用這樣的話搪塞了過去,大約察覺到了他並不想說,傑拉德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用一種過來人的老大哥語氣說:“做好防護措施啊!”江繁:“……好的。”“算了,”但大約看出了他回答的不大爽利,傑拉德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避孕套,扔了過去。“看你不好意思買的樣子,我的給你一半吧。”江繁:“……”雖然知道外國人沒有“早戀”這個說法,對於床事也並不像他上輩子在國內一樣回避,但被如此大大方方的對待,江繁還是有些不習慣的愣了一下。他笑了笑,正準備把盒子放到一邊,感覺自己並不會用上,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陷入了沉思。“問你個問題,傑拉德。”“說。”“你這個年紀……對女性到底有多渴望啊?”傑拉德皺了皺眉頭,沒明白:“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