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摔了下來, 但成功的將足球拒之門外。馬洛猛地揪緊了自己的頭發,皺起了眉頭, 甩了甩手, 走回了自己的隊伍裏。盧卡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後背。萊頓也朝著他點了點頭——如果他的表情不那麽眉頭緊鎖的話, 安慰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與之相反,霍伊爾的臉色放鬆多了, 然而情況也因此變得更加具備多樣性。兩隊隊員都重新緊張了起來,看向了雙方的下一位球員。輪到蘭洲了。艾薩克壓力極大的走上前來, 深吸了一口氣。他閉了閉眼睛, 大概是覺得想太多越想越亂,還不如直接一腳轟去一般, 高高的抬起了腿——但他看起來五大三粗, 像是走的大開大合的路子, 雷達丁聯的門將下意識的便以為自己會迎來一記大力抽射,在那一瞬間, 判斷失誤的起跳了。然而事實上,艾薩克玩了一個反差誤導的小心眼,他輕輕一記推射,足球便貼著草皮, 慢悠悠的滾進了球門。3:3。江繁猛地鬆了口氣,卻又比之前更加緊張的提起了心來。他握住了薩利的手,像是想要從他身上汲取力量般的,緊緊的攥住了他的食指。薩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他,餘光卻瞥見身邊不遠處的一對蘭洲球迷站了起來。青年賽的影響力與足總杯、米超聯賽杯等比賽自然無法相提並論,諾大的球場上,還有不少空位,來的人也大多是球員的家長親戚——這對球迷似乎就是哪位隊員的父母,站起來的時候,手還緊緊地五指相扣著。妻子緊握著丈夫的手,抱在了胸前,盯著球場上最後一個上場的雷達丁聯球員,緊張的喋喋不休:“我們會贏嗎?我們會贏嗎?我們會贏嗎?”丈夫無奈的看著她,但礙於左手被她扣在掌心按在胸前,沒法伸臂將她抱在懷中,隻得口頭安撫道:“放輕鬆,放輕鬆點,瑪麗……”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妻子就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瞬間就撒開了丈夫的手,一把抱住了他,尖叫道:“擋住了!!擋住了!!!擋住了!!!”(二百五十五)傑拉德側躺在地麵上,慢慢的,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汗水從眼尾滾入了眼睛裏,激的他眼睛一辣,分泌出生理性的眼淚,眼前幾乎一片模糊。他幾乎是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懷裏真的抱著一個球。隔著手套的觸感並不真切,但當他準備爬起來的時候,足球堅硬的硌在他的胸口,才讓他足夠真切的感覺到,他做到了什麽。他撲出了射門。兩個射門。現在的比分,依然是3:3。隻要最後一個蘭洲隊友射門成功,他們就可以贏。他們就可以贏!!蘭洲最後一個球員上場了。他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責任有多重大,站在射門點,低著頭看著地麵上的足球,看了很久。而雷達丁聯的門將在球門前,也是神色凝重。球場上的所有球員都屏息以待。球場外,江繁用力的握緊了薩利的指尖。水色球衣的球員動了。他猛地一腳踢中足球,皮球急射而去,那一瞬間,江繁頓時也按捺不住的跳了起來。他抓著薩利的手指,站在那裏,讓薩利不得不抬起手臂,好適應這高低差。球進了。3:4。江繁激動的鬆開了薩利的手,開始像隻海獅一樣,瘋狂的鼓起了掌來。薩利忍不住笑了,他也站了起來,跟著開始鼓掌。但還沒拍幾下,江繁就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像是要把他扛在肩膀上那樣,朝後仰起身體,把他抱離了地麵。薩利一方麵覺得好笑,一方麵又不得不緊緊抓緊他的肩膀,以免到時候摔下來,兩個人一起受傷。“薩利!薩利!薩利!我們贏了!我們贏了!!!!”不過成年人的體重,還是有些超過了少年的承重範圍,沒過多久,江繁就把他放了下來。“我去找傑拉德他們了!!”他拋下這麽一句話,就興高采烈的跑走了。薩利下意識的追著他問道:“什麽時候回來?!”但江繁並沒有聽到,轉眼就不見了蹤影。見狀,年長的男人沒有辦法的歎了口氣,無奈的整理了一下被少年弄亂的領帶和西裝上的皺褶,看向了一旁的艾登·格林,有些意外道:“你看起來倒是很冷靜。”艾登·格林平靜道:“隻是青年賽的冠軍而已,不管是對布拉德利,還是對蘭洲來說,都重量不夠。”他這麽說著,把手從大腿的另一側放了上來,薩利注意到了這個略顯奇怪的動作,傾過身體看去,才看見艾登·格林的座椅,右下角看起來像是承受了什麽巨大的壓力,已經迸出了蛛網般的裂縫。“……你剛才捏著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