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爭卻隻要一想到剛才看見的那副情景,就覺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麵色不善盯著許必,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地大了些。楊寅小聲地痛呼一聲,許必這才站正了身姿,收斂了臉上那吊兒郎當的笑容,說:“你們也沒必要這樣吧?我們當時可沒有對你們使用武力。”“要麽你們也去我倆的車上搜點東西,算是我給你們的補償。”江聲不答,隻讓秦爭鬆點勁兒,然後和對方談條件:“這樣吧,你們把兩個背包留下,我們就放你們走,怎麽樣?”他原本以為以許必圓滑的性格應該會以“現在食物難找了很多”之類的話來討價還價,所以這才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對方應得爽快,幾乎沒怎麽猶豫就同意了。江聲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他一眼,沒敢掉以輕心。他看著兩人空空如也的背後,又掃了一眼停在樓下的越野車,問:“你自己去拿?”許必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同意了,然後拎著兩個oversize的背包回來了,丟在江聲的跟前,發出兩聲悶響,說:“這下可以放我們走了吧?”江聲不置可否,隻問:“這是你們全部的東西了?”許必會錯了意,被氣笑了,說:“這麽多吃的夠你們活到最後一天了。”江聲瞥了一眼徐語微,讓她去翻。許必無奈地問:“這是幾個意思?怕我們包裏塞炸彈?”江聲不答,隻讓徐語微報名稱。徐語微挨個念過去:“速食拌麵,可樂,夾心餅幹……消毒水,棉簽……”江聲默默地指揮著:“這個留下,這個不要,這個太幹了也不要。”最後挑挑揀揀地拿了大半個背包的東西,剩下的又理回了背包裏,打算讓許必原路扛回去。楊寅被氣得翻白眼,抿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必倒是後知後覺砸吧出點意思來。楊寅被鬆開之後,鼓著腮幫子小跑到許必的邊上,像是被偷了食物的倉鼠,滿臉不樂意。許必倒是露出了點笑模樣,說:“謝了。”江聲沒應,隻佯裝嫌棄地吐槽道:“你們這撿的都是些什麽東西,吃進肚子裏都像是在虐待胃。”許必輕笑兩聲,調侃道:“嗯,謝謝你留給我們虐待胃的機會。不然我們倆還真不一定能找得到足夠食物度過這剩下的五天半。”江聲麵無表情地送走了這兩位千裏來送物資的,轉了兩下□□,拒絕了對方笑嘻嘻地說想留下來的請求。開玩笑,把你們兩個人留在這兒晚上還睡不睡了。許必在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江聲一眼,說:“你有組織嗎?”江聲心想著:即使我有加入你們的想法,等我出去了,消息也過期了。到時候你早就忘了還有這麽回事了。更何況他還真的不打算加入這種聽起來就很麻煩的存在。於是果斷地搖了一下頭:“不了,我自己有固定的隊伍。”許必掃了一眼江聲身後的那兩個人,聳肩:“好吧,畢竟你們隊那兩位的實力也還算不錯。”且不提秦爭的武力值,就是徐語微的那一腳飛踢也讓他有些刮目相看。雖然對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卻意外得還算是可以托付後背的人。畢竟這種願意為隊友用道具卡,還帶劈一字馬的女人可不好找了。現在多的都是那些以色待人,想不勞而獲吸人血的,就像是那個黑社會隊裏的那個漂亮女人那樣。許必推著還在生悶氣中的某人上了車,臨走前還探出車窗來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不加入組織就不加入,我問一下你的名字總行吧?”心裏想的卻是等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總能把你煩進來,沒想到江聲軟硬不吃,衝他微微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說:“不行。”許必被逗樂了,看了一眼邊上皺著眉頭,仿佛隨時打算衝上來揍自己一頓的秦爭,解釋:“哎,說清楚,我不是要泡他,真的隻是替組織招攬人才。”江聲倒是沒有想到那個層麵去,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趕許必他們趕緊走。畢竟這兩個坐標在他們身邊多待一秒,都意味著可能會多吸引一撥慕分而來的人,畢竟分數就代表著遊戲結束後實打實的結算獎勵。許必離開前對江聲他們最後的說的一段話是:“看在你們這堅固的隊友情的份上,我還是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一個真正地從別人手裏買到的秘密。”“遊戲題目是個廢題目,所以你們不用浪費時間在解題上。撿到的道具注意辨別一下好壞,遇到事情記得控製一下情緒。”“早上的時候也記得去探一下另外兩個人的鼻息,看看他們死了沒。”他把這話說的不大客氣,以至於回應他的是三人的沉默。許必也不惱,隻微笑著說:“希望你們能活到最後。”他伸出手,隔空地和江聲他們碰了個拳頭,然後汽車啟動,隻留下他們揚長而去的尾氣。第92章 如果徐語微對於對方說的這段話感到有些雲裏霧裏,江聲看出來了,於是在夜半跟秦爭默默地感慨道:“徐語微看著挺高冷一女孩,怎麽內裏憨憨的……”不過這話是不可能當著徐語微的麵說的。所以當江聲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時,隻提議:“我們進去說?”另外兩人點頭,沒有反對,默默地跟著江聲進了屋子。而且托許必千裏送道具的福,他們這回可以給別墅上鎖了,“哢噠”的一聲,意味著心安。在他們走上樓的過程中,秦爭還是頗為懊惱地皺著眉頭,說:“我們之前至少應該找個有大型的家具的房子的。”“明知道樓下不能鎖,還沒有一個阻擋作用,以至於屋子裏來了人我們都不知道……”江聲瞥他一眼,打斷:“幸虧你沒感慨你們不該午睡,不然我不知道會有多難過。”秦爭緊抿著嘴唇沒說話,估計這一點還真的在他內疚的列表之內。江聲抓著他的手搓了兩下,生熱之後貼在自己臉上,說:“別介。你有那閑心不如心疼心疼我的臉。”他煞有介事地舔了一下嘴角,溫熱的舌尖給秦爭的手心染上一層濕漉。秦爭垂著眼睛,下意識地想往回縮,卻被江聲抓住了手腕,不知道是真的無法動彈,還是反抗的意願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