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話是熟悉的人問,江聲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隻是換作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這麽問,難免就會覺得他的話裏帶著些探究的意味。江聲麵無表情地回答:“沒事幹,又沒地方可去,就回宿舍躺會兒。”目光卻狀似無意地落到自己脫在一邊的球鞋上林序自然地被他的視線落腳點吸引,然後裝作善解人意地笑笑,卻在轉身的瞬間鼻翼微張,輕嗅了一口室內的氣息。帶著笑意地走進了隔壁的房間。江聲躺回床上,那兩個孩子卻沒有再出現。他怕隔牆有耳,於是決定以短信的形式告知秦爭剛才發生的事情。內容太長,即使是長話短說,也因為摻雜著私人評論而發了大概四五條才說完。最後還沒忘了補上“閱完即刪”。過了兩分鍾,江聲收到了秦爭的回複:“我馬上回來,你在宿舍裏等我。”江聲敲擊鍵盤:“不急。”然後熄滅了屏幕,也清空了自己的發送箱。他閉上眼睛,腦子裏回響的卻是那個女孩給他複述的那首童謠:“男孩可以玩什麽?青蛙、蝸牛,還有小狗的尾巴。女孩可以玩什麽?砂糖、平底鍋等等的好東西。那我呢?我可以玩什麽?”——可以玩很好玩的遊戲喔。作者有話要說:第52章 夜晚夜晚,向來是恐怖片裏事兒最多的時候。今夜也不例外。隻不過深夜來訪的和江聲白天談攏的不是同一撥。比起下午那兩個單純的因怨複仇的小鬼,晚上來的這幾個小鬼更像是頑皮的惡童。隨意地在走廊上快速奔跑和大聲喧嘩,以及趴在窗邊長時間的窺視和尖銳的笑聲都在無時無刻地刺激著屋內玩家的神經,讓他們覺得針芒在背。而他們悲哀地發現自己除了裝睡之外別無他法。江聲唯一慶幸的,就是今天下午自己把正對著窗戶的床鋪橫過來擺放了。不然一覺醒來就和那幾張緊貼窗戶的臉對上該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但是之所以叫他們惡童,可不隻是因為他們這些過了度的惡作劇行為。一個惡童笑著穿牆而過,開始在室內遊走,不時地停下來在某個人的床前駐足。偶爾還會擺出一副天真的模樣,伸出食指去探別人的鼻息。他笑吟吟地說:“讓我看看是哪個老師不聽話,沒有按時睡覺。”和江聲同屋的一個小胖子已經怕得在發抖了,於是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男孩兒的首選獵物。江聲憑著良好的夜視力,辨認出那個男人抖如篩糠的樣子。那個男孩把手背在身後,慢慢悠悠地在往那個男人的床邊挪。江聲略微抬一下眼皮,不得不承認那個男孩兒在黑暗中怪笑著接近一個人的感覺是挺滲人的。他本來不打算管,但是他卻突然想到秦爭就睡在那個胖男人的下鋪。而且似乎是真的沒醒的樣子,於是心裏不免有些害怕那個小鬼突然變卦。所以最終還是開口了。他冷酷地作死:“小鬼,你們好吵。”那個小孩兒收回伸出的指甲,原路折回,走近了江聲。那個胖男人呼出一口氣,在心裏默默地為江聲祈禱。男孩兒在江聲的床鋪前站定,正好對上江聲睜開的眼睛。他陰惻惻地說:“老師,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多管閑事嗎?”江聲眨了兩下眼,裝無辜:“我沒多管閑事,如果你隻是想殺那個男人的話,那我絕對不會說半句話的。”“可是你們真的太吵了,擾得我都睡不回去了。”江聲瞥一眼又開始忍不住抖抖抖的胖男人,說:“如果你還是決定要殺他的話,也記得要把他的嘴捂住。”“畢竟他看起來很膽小的樣子,被你一爪子捅進去肯定很疼,估計叫的會很大聲。但是我睡眠淺,不希望再被吵醒了。”說完,江聲真的重新閉上了眼睛,仿佛自己真的能安然地睡個回籠覺似的。那個男孩兒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裸的目光釘在江聲身上,在確認過江聲的表情不似作假之後,咯咯地笑起來。他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老師,你可真有意思。”“有意思到我決定再留你一晚。希望你明天也能給我相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