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之所以會進入這個遊戲都是因為自身有所求,可惜又不相信憑自己的努力能實現。於是遊戲本著要為人造夢的想法,給了這些人實現白日夢的機會。”“機會就是進入遊戲,然後通關。”他頓了頓,解釋道,“這是我第一次進遊戲的時候係統告訴我的。信不信隨你們。”真新人假新人加在一起人數還挺多,此時聽了八號玩家的這番話之後麵麵相覷。有些人沉默不語,像是在暗自思考他話裏的真假。也有些人當麵駁斥他:“我為什麽要相信你?”他斂了笑,故作深沉地歎氣:“信不信隨你們自己,我隻是隨手給你們科普一下。”江聲看著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人,問:“那麽造夢的代價呢?總不能是無償的吧。”他衝江聲豎起拇指,擺出一副“還是你上道”的表情。他笑著說:“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係統又不是慈善機構,自然不可能無償替你們實現願望,每個人都得憑票入場。”“而進入這個遊戲的入場券,就是我們得暫時地把我們的命抵押給他們。”“像剛才十號說的那樣,你們當然也可以選擇逃出這個屋子。隻是然後呢,屋子外的世界可不是你們過去生活著的那個世界。”“你們的親人、朋友、同事,都不在這個世界裏,你原本的那些生活基礎在這個世界中也都不複存在。”他瞥一眼卑躬屈膝、唯唯諾諾的三號:“當然,你們也可以人生選擇重新來過,隻要你們有這個勇氣。”“隻是當我們這些留在屋內的人分出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沒有人能保證你能在這個世界好好地生存下去。”“所以,何必呢?死在這個屋子裏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萬一我們勝利了呢?那迎接我們的可就是美夢成真了。”八號頂著他那張嬰兒肥的可愛臉蛋兒提示道:“哦,對了,現在場上除了平民之外就隻剩下一張特殊卡了,你們這七個人得抓緊選了。”他作出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笑的時候還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如果不是他話裏明顯的等著看戲的意思,大概江聲也就信了他那副好意的表相。江聲才他之所以會這麽好心提醒的他們目的,就是想欣賞一下這些玩家慌亂且不知所措的樣子。算是遊戲正式開始的小菜。而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場上的幾個女孩兒的臉色也“唰”地白了。其餘幾個“還沒選擇”的人也在手忙腳亂地點著自己麵前的選擇麵板,指尖點擊的力度仿佛是要把屏幕戳破一樣。江聲毫不懷疑如果這時候他們麵前的選擇麵板要是卡了,他們能氣得把它給砸了。隻是不知道這份慌張究竟是真是假。他們紛紛做出了選擇。於是江聲又聽見了那個機械的係統提示響起的聲音:“全員身份選擇完畢,現在各位玩家可以自由進行活動。”隻是除此之外,江聲還留意到了七號玩家猛地一個激靈和或許還沒有觸摸到屏幕的指尖。緊接著,玩家們紛紛離席。江聲又擼了一下懷裏的小肥貓,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他旁邊的八號玩家,然後開始思考他先前話裏透露出的那些信息量。那人此時正眯著眼睛在打哈欠,睡眼惺忪地準備起身離開,看樣子是預備睡個回籠覺。“哎。”江聲伸出手攔了八號玩家一下,對方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江聲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隻問:“聊聊?”八號玩家衝著他露出一個微笑,一臉無辜地說:“可以啊。”“那麽,去我房間裏聊嗎?”八號玩家直勾勾地盯著江聲。江聲看著他那副笑嘻嘻的樣子,莫名地覺得有種被當作獵物盯上了的感覺,卻沒有退縮。“行,走吧。”江聲點了下頭,起身跟他離開。隻是從大廳到八號的臥室這短短的十幾步路程,江聲卻明顯地覺得有人在盯著他。那是一種令人無法忽略的灼熱目光。他回過頭來,有些意外地對上了六號玩家有些晦澀不明的眼睛,裏麵暗藏著的萬千情感似乎隨時準備噴湧而出。江聲略微有些疑惑,猜想這個目光大概並不是給他的。而六號玩家在注意到江聲回望的目光後就收回了視線,轉身往樓上走。江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恍惚,總覺得對方現在的情緒有點低落。“別看了,走吧。”八號玩家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後拽了一下江聲的袖口。江聲回過神來,點頭,無聲地跟上。“你想聊什麽?”八號玩家拿鑰匙打開了自己臥室的門,進去之後就隨意地在床上靠坐著。江聲則在靠近門的一個椅子上坐下,把小貓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它肚皮,問:“你的身份是平民,對嗎?”八號玩家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接著就有些刹不住車。他說:“那如果我說不是呢?如果我是狼的話,你現在可逃不了了。”他看著江聲臉上有些吃癟的表情,自說自話:“你得時刻記住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然你的入場券怕是收不回去了。”江聲語塞。隻是對方越是這樣,就越堅定了他認為對方是個平民的猜想。但八號玩家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以為他是信了,所以澄清笑著:“哎,逗你的,我還沒這麽無良。”他說:“本來我昨天剛進過遊戲,所以今天一睜眼又在遊戲裏的認知讓我挺難受的。”他停頓了一瞬後接上,“不過看在今天遇到你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係統了。”說著,還順勢給了江聲一個wink。江聲不知道那些前因後果,隻以為自己是被調戲了,而且有證據。可惜的是這種娃娃臉不是他的菜。他裝作沒聽見後麵那句話,隻問:“這個遊戲裏的殺人是指的是真的嗎?”陸衍點頭。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又問:“在這個遊戲裏活到最後能拿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