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白漸瀟很滿意,將紙條收入了口袋,對念念說:“多謝,非常漂亮。”“你滿意就好,”念念十分感動,“一遍過的甲方,我還是第一次見……”“那是因為你真的很優秀,”白漸瀟把念念的籌碼拿出來,那顆圓圓的東西慢慢在他手心裏消失,“好了,你欠的賭債還清了。”念念大大地鬆了口氣,又哭喪著臉問:“你們真的是什麽cosy社團嘛,我怎麽覺得、我怎麽覺得……不那麽像啊?”白漸瀟拍拍她的肩膀,“如果假象能讓你好過點,不妨試著去相信吧。”正說話間,齊德龍東強慘叫一聲,頭頂的光環暗了下去。遊戲直接崩壞,整個空間劇烈顫抖,疊出無數閃光的重影。陸之穹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拉近自己,溫聲道:“閉眼。”白漸瀟閉上眼睛,手的溫度消失一瞬又再度出現,他睜開眼,發現回到了塔內的會客室。不……這已經不是他進來時的那座塔了,塔頂正如花瓣般緩緩展開,整座塔也根本不在地麵上了!“果然是你搞的鬼!”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殷千翎,指著陸之穹的鼻子罵道,“我就說你在遊戲裏怎麽那麽老實!”陸之穹不搭理他,牽住鎖鏈的一頭,另一頭正緊緊地纏在阿莫爾的脖頸上,他踉蹌了一步被拉到陸之穹身前,發間的藍色鳶尾滾落在地,被一腳踩得粉碎。銀蛇失聲叫道:“陸之穹!放開他!”唐淵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興許是光亮透了進來,他渾圓的黑色瞳孔慢慢縮成了兩條細線,臉上還帶著袖口壓出的紅印。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傷感:“你又一次想把他從我身邊奪走嗎?”“我很抱歉,”陸之穹說,“是你們先來招惹我的。”“我總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你,你願意回來,我很高興,”唐淵撫摸著脖子上的血痕,手指拂過之處,傷口消失無蹤,“但你每次都讓我失望,非常非常失望!”“別動!”陸之穹似乎對他極為忌憚,扯緊了手上的鎖鏈。“你以為你手上的那個便是招魂的正品嗎?”唐淵幽幽地問,忽然伸手扒住自己的眼眶,似要生生將眼珠擠出來,“你還是那麽天真。”他的眼睛本來就是金色,此刻卻突然透出一點不自然的金光,陸之穹立刻意識到這瘋子把招魂的本體藏進了自己的眼睛裏,不爽地揪住阿莫爾的後衣襟,“你可沒說你是複製品啊。”“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我是真的呢,”阿莫爾抱怨道,“你怎麽總是那麽粗暴。”“我就不信他真敢殺了你……”陸之穹話音未落,隻見唐淵揮手射出一連串粹著肉瘤劇毒的銀針,正是朝著阿莫爾的方向!這家夥連一點威脅都不願受,知道陸之穹沒那麽好對付,竟然想先殺了人質!“操!”陸之穹自己來得及躲過,阿莫爾卻毫無能力,數根銀針悉數命中他的身體,他痛苦地嗚咽了一聲,捂著傷口緩緩跪倒。眾人盡皆愕然,銀蛇拍案而起,“唐淵,住手!你瘋了嗎?!”盤踞在他身後的銀蛇猛地暴起,長尾橫掃,將一套梨花木家具粉碎成了垃圾。蛇口大張,嘶嘶吐著黑色的信子,身軀s型扭動遊走,就要朝著唐淵襲去。白漸瀟本來被這番變故驚得眼花繚亂,躲在一旁角落觀望,忽然間渾身毛骨悚然,如有針刺在了背上,他隱約意識到了危險但是已經太晚了,忽見陸之穹轉過身朝著他身後一劈,一條黑色長鞭從他手中射出,打在他身後一物上,鏘然作響。白漸瀟這才來得及回頭,發現不知何時一條胳膊粗細的金蛇順著牆壁滑下,三角狀的蛇頭已經逼近了他的後頸!陸之穹的黑色長鞭脫了手,化作一條長練卷在金蛇身上,將它捆成了一根麻花。金蛇瘋狂掙紮,從牆壁落在了白漸瀟身上,猶在撲騰扭動。白漸瀟臉都白了,連忙把金蛇拍在地上,上前一步緊張地揪住了陸之穹的後衣擺。這時“嘶嘶嘶嘶”的聲響密密麻麻地從各個角落響起,不知何時躥出了無數毒蛇,爬滿了地板塔壁,均是半身躬起微微搖晃,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全等著主人一聲令下——那條衝向唐淵的銀蟒並沒有真的咬下去,反而乖乖伏在了他身邊,銀蛇走到唐淵身後,遺憾地“切”了一聲。他和唐淵共同作戰多年,早就培養了無需言語的默契,銀蛇指揮大蟒佯裝攻擊唐淵,其實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暗中派出金蛇偷襲白漸瀟,想要反綁他做人質。這個戰略簡明有效,可惜他們遇到了陸之穹——這個曾經收容過他們親手教養他們變強的男人,也許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了解自己的弟子。當然,還有一件事他們不知道:即使是在如此緊張的戰局裏,陸之穹仍有一大半的心思放在白漸瀟身上。經曆了某件讓他深惡痛絕的事後,他對白漸瀟的保護欲早就超過了界限。“這個你拿著,”黑色長練絞死了金蛇,像水銀一般流回了陸之穹的手,陸之穹卻把他隨手丟到了白漸瀟手裏,“你去殷千翎那裏,接下來我無法全心全意保護你。”白漸瀟接過黑色物質,那玩意兒諂媚地在他手心拱了拱,然後變作一枚戒指,纏在了他的無名指上。白漸瀟麻溜地把戒指薅下來,想還給他,“你更需要武器吧,你拿著吧……”陸之穹隻是轉頭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又妖又冷,“拿好,快去!”※※※※※※※※※※※※※※※※※※※※多年後,白漸瀟給人展示黑色的結婚戒指。甲:哇!求婚的情景一定很浪漫吧!你戴上戒指是不是感動哭了?!白:哦,那倒也沒有,剛戴上我就給薅下來了。甲:啊?然後呢?你對象啥反應啊?白[記仇]:他吼我了。甲:臭男人!路過的陸之穹:誒?我有嗎?第89章 信號接收塔殷千翎其實就蹲在不遠處的椅背上看戲, 白漸瀟咬了咬下唇, 終究一句話都沒有說, 跑到了殷千翎身後。“喂,老陸, 我幹嘛要替你看女朋友啊!”殷千翎不滿地叫道。“那交給我來照顧吧。”純鈞斜裏伸出手來,“我們劍閣向來是兼濟天下……”“啪”的一聲,殷千翎拍掉純鈞的手, 一把摟住白漸瀟的腰, “別碰我的東西!”假如他不是靠蹲在椅子上增加了身高才能順利摟腰的話,這話說得也相當有霸總風範。陸之穹沒空理他,突然一把抓住阿莫爾的頭發, 把他拎了起來,“你還要裝死到什麽時候?”“咳、咳咳, ”阿莫爾咳了幾聲,恍惚說道, “我受傷了, 好疼,我要死了……”陸之穹不耐煩地拍了拍他的身子,把針全拍下來, “紮了幾個洞罷了,你以為唐淵真能殺了你?他甚至給收藏的100個阿莫爾娃娃每個都定製了保護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