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穹終於意識到,這醉鬼在撩他!都說喝醉酒後會暴露一個人的本性,沒想到白漸瀟的本性如此喪心病狂!他清清白白的一個良家婦男,居然有被調戲的一天!“親一下就不痛了~”不待他回答,白漸瀟很快忘記了疑問,啾了下他的背。陸之穹把人拉到前麵,嚴肅地教育道:“也不看看時間場合,耽誤了這麽久,這一層的玩家都走空了。”“好啦好啦,你急什麽?”白漸瀟眯起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怕的話躲我身後去,交給我吧。”說完,白漸瀟醉醺醺地就朝樓上走去,不忘抓住他的手,像個酷酷的男朋友一樣揣進了自己口袋裏。被親了背摸了頭揣了手的陸之穹:“……”也是老天阻止他們上樓,樓梯剛走了一半,身後就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救命——要斷了——”“是玩家。”白漸瀟立刻叫道,“她好像遇到危險了!走走走,去救她!”他想衝下去,陸之穹卻站著沒有動,白漸瀟為難了一下,“我是不想把你卷入危險啦,不過你站在這裏不動的話,我也沒法過去了。”“聽你的。”陸之穹幹脆配合起來,“那你可要保護好我哦。”“交給我吧!”白漸瀟臉上浮現興奮的紅暈,把胸脯拍得“咚咚”響。之前演示過碎肉機之後,整個一層的怪物都不敢靠近他們,因此全都集中在了樓層的另一邊。如摩西分海一般,兩邊飛起血浪,陸之穹直接在怪物堆裏分開了一條屍山血海的路,通向了求救聲的方向。白漸瀟伸出大拇指給他點讚:“你挺厲害的!牛逼!”陸之穹開始後悔了,這個道具能不能逆向操作一下,把宿醉的白漸瀟換回驚蟄啊!“客氣客氣。”陸之穹抽了抽嘴角,“我看到了,就在前麵。”他們加快速度跑過去,發現兩個女生以一個奇異的姿態保持著搖搖欲墜的平衡。其中一個女生長了條豹子尾巴,僅憑雙手攀附在陽台上,另一個留著波波頭的女生吊在空中,單手抓住垂下去的豹子尾巴。喊救命的就是上麵那隻豹子女生:“嗷嗷救命,要斷了,尾巴要斷了!”難以想象這是一樓,從陽台看下去,隻能看到無盡的深淵和翹首以待的夏優。陸之穹一清空周圍的怪物,白漸瀟立刻就向下伸出手,“快點,抓住我。”波波頭女生試著向上夠他的手,然而豹子尾巴太長,超過了胳膊的長度,無論如何努力都夠不著他的手。波波頭的腳已經淹沒在黑色深淵中,她麵色發青,臉色也慢慢變得猙獰。白漸瀟的半個身子已經探出欄杆,卻無論如何都夠不到那隻手,他恨不得自己的手臂長一點,再長一點……當他這麽想的時候,突然發現手臂上浮現了星星點點閃耀的鱗片,泛出了一層鮮豔的綠色,整隻手都不聽自己使喚,開始變細變長,化身為一條蟒蛇向下衝去。白漸瀟那酒氣彌漫的腦袋花了一秒鍾才搞清楚狀況——他的右手,變成了一條青色的大蛇!現在他也想叫救命了。青蛇沿著牆壁向下遊走,迅速地纏住了波波頭女生的另一隻手。然而即使有了兩份力在往上拉,波波頭還是漸漸地朝深淵滑落。白漸瀟救人不成反倒要賠上自己,另一邊的豹子女欲哭無淚:“是叫你救我,又不是叫你救她,現在我們都完了!”白漸瀟朝波波頭喊道:“鬆手!”再不鬆手他自己也要被拽下去了!燕刀被召喚出來,實在不行的話,他隻能控製燕刀斬斷波波頭的手了!波波頭用力搖頭,“快把我救上來,不然你們也得死——啊啊啊啊我的手!”沒有任何人動她,她的手卻一個指節一個指節地慢慢鬆開,每一根鬆開的手指都不自然地扭曲著,像是被誰憑空掰斷了。陸之穹靠在欄杆上,好心提醒道:“再不鬆手,整隻手都廢了哦。”“我要把你變成——”波波頭的話還未說完,所有的手指都斷裂開來,白漸瀟感覺右手上的壓力一鬆,波波頭尖叫著落進了深淵裏。“你掰斷了她的手指。”白漸瀟縮回身子,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酒也醒了不少,“你不掰斷她手指的話,我隻能把她的手切下來了。”“就你?”陸之穹嘖了一聲,“等你下定決心切手的時候,已經在地獄裏和她纏纏綿綿了。”他拉起白漸瀟的右手,那條蛇“嘶嘶”地朝他吐信子,他迅速把蛇扔掉,“這是什麽東西,嗯?”豹子女也爬了上來,解釋道:“這是秦嘉的能力——秦嘉就是剛才掉下去的那個——她能把人變成動物,有效時間十分鍾。剛才她本來都要掉下去了,結果硬是在我屁股上安了一條豹子尾巴,把我也差點拽下去。”“十分鍾就能恢複原狀嗎?”白漸瀟揮舞著變成蛇的手,“好酷。”“是吧,我也覺得挺酷的。”豹子女甩著尾巴,“我叫萬鍾,‘萬鍾於我何加焉’的那個萬鍾。”“蕭見白,”白漸瀟沒忘記報上假名,“這是陸之穹。”“多謝你們救我,不然我非得被她拽下去不可。”萬鍾甩了甩挑染成金棕色的秀發,“不過接下來恐怕還得麻煩你們,沒人牽著我的話,我還是會跳下去。”“有道理。”白漸瀟一隻手牽著陸之穹,另一隻變成蛇的手拽住萬鍾的豹子尾巴,“這樣就好啦,我們一起上樓吧!”萬鍾打量了一眼從剛才開始臉就很臭的陸之穹,“你男朋友不會吃醋嗎?”“他怎麽會吃醋,”白漸瀟嘿嘿笑道,“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是吧,陸之穹?”“嗯哼。”陸之穹不自然地偏過臉。白漸瀟還在宿醉中,萬鍾剛來不了解,誰都沒發現陸之穹的異狀。在落下去的最後時刻,秦嘉發動了技能,把陸之穹變成了一隻倉鼠……不是,給他加了條倉鼠尾巴。秦嘉的本意大概是想把他完全變成倉鼠,可惜變到一半就被吞進了深淵裏。那團圓滾滾毛茸茸的尾巴頂起了內褲,這也就罷了,偏偏還導致了些許心理作用,讓他一看到白漸瀟的蛇手就心驚肉跳——當然,這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反正過了十分鍾,效果就消失了!三人千辛萬苦來到了二樓,入眼還是一排普通的教室,學生都在安靜地上課,這是午休前的最後一節課。樓梯比較狹窄,陸之穹被迫和白漸瀟走得很近,不得不忍受蛇手對自己的精神摧殘。因此一上二樓,他立刻朝邊上走了點,更靠近欄杆。醉鬼白漸瀟馬上貼上來,“小陸陸,你離欄杆遠點!我怕你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