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心跨欄:“爸本來就對你搞電競這事不理解,當年要不是跟你爸也不對付都不能這麽愉快答應。老人家總覺得平白少個書香大孫子。到時候過年再看你這張帥臉上掛兩個黑眼圈,得,也別吃什麽長壽麵了,估計要放狗咬人。”邊隨笑了一下:“知道。放心。”也許是因為母親的關係,他很親鄭鍾霖。雖然這幾年在外麵放蕩慣了,一年也不見得能回北京那個家一次,但該回老家看鄭鍾霖的時候卻一次沒落下。“你爸...來嗎?”鄭仁心想了半天,還是張口問。邊隨還在低頭保存視頻,三十多個視頻被按照日期,一個一個存進網盤裏。他手上的煙在昏暗樓道裏燃著一點火光,咖啡爆珠的味道和煙草一起沾染了濕漉漉的潮氣,火星子暗了些許。“不吧,他可能早忘了。”邊隨說完,掐了煙回訓練廳。因為顧潮現在已經搬過來,就在他旁邊晃蕩,訓練的時候邊隨並沒什麽機會看視頻。他都是等到早上回了房間,點二倍速靠著床看。有時候煙多抽了兩根,一看就到了中午。出乎意料的是一連看了好幾天,節奏都差不多。顧潮帶隊前期的路子和進圈都挺穩,一般是從第三個圈開始,總會往別人槍口上撞。要麽是該撤離的時候葫蘆娃救爺爺。要麽是直接一輛車栽到別人滿編房區裏。反而拿分最高的兩局都是顧潮獨狼活到最後的局,但決賽圈槍法判斷時不時就像電廠瞬間拉了閘,盲人摸象。和前兩天秀他一臉拳打餘小蔥的,仿佛不是一個人。邊隨一連欣賞好幾天猝死萬花筒,但因為官方錄屏不是鎖定的tdd視角,問題看的並不真切。別人是生來坑爹的,邊隨可能就是坑舅的。random:你跟tdd那個還留著聯係方式吧?沒有心:瞿苗?怎麽了?random:你聯係她一下,讓她找官方拿比賽錄音。沒有心:沒留。random:沒事,我發你。沒有心:......沒有心:你大爺。[舅舅不要你了.jpg][舅舅不要你了.jpg] [舅舅不要你了.jpg][舅舅不要你了.jpg]這件事的進度顯然比去外網拉視頻還要慢,邊隨等了兩天沒等到錄音,鄭仁心說是涉及比賽資料有點難弄,得再等等。這頭基地倒是先來了一個人。前台小姑娘眼睛轉轉悠悠,打量眼前的女人,然後捂著話筒說:“是一位女士,說是...找顧潮。旁邊還來了一位男士,額,沒說是誰。”顧曲玫樣貌精致脫俗,再加上保養得體,水貂色的薄馬甲下一條zimmermann係帶長裙。即便現在隻拎著個小保溫桶,也像是拎著愛馬仕。她笑容溫和:“我是他媽媽,來看看他。”這個場麵本來應該很溫馨。可加上她旁邊穿著西裝抱著文件夾一臉嚴肅的男人,看上去就多了一點債主上門的味道。鄭仁心作為經理負責接待,在二樓前台隻摟了一眼,就立馬縮回去給邊隨微信十連擊。他深知這些狗打遊戲的時候信息還能瞟兩眼,電話是絕對不會接的。沒有心:我跟你說這種不打招呼直接來的,絕對是來要兒子的。跟你爸當年一模一樣。沒有心:旁邊那個手裏抱的文件有磚頭那麽厚。律師,絕對是律師。沒有心:我就說吧,他中考沒考,家裏肯定有點什麽問題。沒有心:要不然我也先去找個律師?不能在人口上落於下風。沒有心:裝死,你裝死呢是吧......行,我去聊吧,好歹我是上海考高前200。random:......桌子啪啪啪的震,顧潮帶著耳麥,抱膝蹲在椅子上。一局訓練賽剛吃了個雞屁股,他嘴裏咬著一根玉米熱狗小腸,衛衣帽子沒正經的搭在頭上,整個人縮成一團衛衣的紅色,臉像剝開的水煮蛋一樣白。他朝邊隨那邊睃了一眼,帽簷壓著劉海,藏在裏麵的眸子漫不經心朝眼尾一瞥,說:“你業務挺忙。”“?”邊隨站起來,算賬一樣揚了一下手機,理直氣壯:“都是你的業務。”顧潮:“......”.出乎鄭仁心的意料,邊隨這回居然沒躲懶,做起了人。random:我去吧。鄭仁心躺平裝死:[請]邊大老板當然不能那麽慫。他不可能去找什麽三流律師,拉上顧潮就去了二樓接待室,打算用半小時解決小朋友的家庭親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