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看著外麵的一切。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充斥著各種的怪物,天與地之間,人類顯得如此渺小。蕭承墨:“這裏像是一處什麽基地……”江玨看了看那些操作台,“我覺得有點像是一艘宇宙飛船……”這裏像是宇宙飛船,但是這飛船並不是飛著的,而是停靠著的,此時停靠在地麵上,所以才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外麵的景象。花見月的速度極快,剛才還站在江玨的身邊,一個晃身就到了蕭承墨一旁,像是一隻鬼魅的精靈,“我剛才有路過像是儲藏室的地方,還有很多椅子的地方,像是會議室。”江玨微微皺眉,他們通過那個祭台,被傳送到這個不知是何處的星球上,在這樣一處像是宇宙飛船的建築裏殺怪,為什麽這裏會空無一人?究竟是誰搭建了係統。它的目的又是什麽?這一耽擱,倒計時的時間已經不到六個小時,係統內人數:266,怪物數:380。在這段時間內,係統內減少的人數越來越少,怪物數字卻在大幅度的下降,很快怪物數就會低於係統內人數。這說明,這段時間內,菜鳥或者是運氣不好的人已經被淘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都是有經驗的高手,而怪物們有一些低級的小怪群被發現,被係統內的人一舉殲滅。花見月又是一個閃身,拉住了江玨,眨著眼睛有點怯懦地開口道:“江哥,我們可以一起走,搭個伴嗎。”在這裏誰都願意和高手為伍。花見月早就知道,蕭承墨靠的是裝備,江玨才是身手好的那一個。蕭承墨在一旁憤憤道:“掃把星!小妖精,我們配合的好好的,誰要和你一起走!”花見月翻了個白眼給他,“唉,我和江哥說話呢,又沒問你。”江玨看著兩旁兩個人像是孩子一樣吵架,有點無奈,開口道:“你們要怎麽走隨意吧,我先走了。”這一處像是飛船的副駕駛室,是個死胡同,如果有怪獸過來,容易被困在這裏。他們已經經過了短暫的修整,武器也已經充滿。蕭承墨和花見月見江玨要走,急忙跟在他的身後。這時候,走廊的那一頭卻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有三個人向這邊走了過來。江玨抬起頭看到了迎麵走來的人,那人長身玉立,一張俊朗的臉孔,表情卻是冷漠如霜,似乎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世人就應向他臣服。那瞬間江玨恍若雷擊,一下子愣在了當場。“顧……顧令。”他張開口小聲念出眼前人的名字,他曾經期盼過很久與他的再次相見,沒有想到真正遇到時還是那麽猝不及防。看到江玨顧令也是一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江玨長發的樣子,可是眼前的人是那麽熟悉,就算是化成了灰他都認得,這點小小的變化又算是什麽?兩年不見,眼前的人比他記憶裏更美,像是一劑毒藥,他早已以為自己沒了破綻,卻偏偏留下了這個死穴。“江玨?”顧令叫出了他的名字,手裏的武器輕輕垂下,他身後跟著的是狐狸沈稍和啞巴,他們此時掃蕩了半個迷宮,已經殺滅了小半的怪物。六個人相遇在這駕駛室裏,氣氛一時尷尬。“呦,你們兩個認識啊……”花見月不明情況地看著兩邊。蕭承墨一把拉了她道:“咳咳,我們去外麵檢查一下,還沒有沒被殺掉的怪。”“哪裏還有怪?剛才來的時候不都殺幹淨了?!”花見月一邊抗議著,一邊被拉著走了。沈稍和啞巴也自動退出,臨走還不忘按了駕駛室的門,一時間隻剩下了顧令和江玨兩個人在屋內。曾經是兩個相密無間的人,兩年的時間,卻讓他們彼此陌生,彼此惶恐。江玨先開了口,“我一直想見你。”顧令麵無表情,“想見我?做什麽?問我過的好不好?”不等江玨回答,他又道,“拜你所賜,我在這裏過的還挺不錯的。”江玨覺得有千言萬語想說,被頂了這一句以後,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想了想問道:“蕭承墨是你派來的吧?你為什麽讓他跟著我?”顧令:“別多想,我隻是習慣性把控而已,做好一切防備,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的到來動搖我在這裏的掌控力。”這樣的做法,未雨綢繆,算計到所有事情的每一步,確保萬無一失,果然是他熟悉的顧令,“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來了這裏是嗎?”江玨輕聲問。顧令沒有回答他。江玨卻心中有了答案,是他不願意見他。江玨又開口問:“顧令,你恨我嗎?”他抬頭看著顧令的臉,他的臉頰邊濺了幾滴紅色的血點,讓他覺得既熟悉有陌生,這兩年不見,顧令的身上多了很多狠戾與血腥,那是沙場搏殺才會有的氣質,讓他有點怕他,但那依然是他所愛的人,顧令看起來一塵不染,接觸起來溫文爾雅,問題總是會考慮周到。江玨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覺得他是禁欲的,似乎不通情愛,難以想象這樣完美的男人在床上是如何的,可是熟悉後,他才知道掩於這冰冷之中的,是決絕的一團火。聽到這個問題,顧令一直掩於平靜下眼神終於有了一絲錯亂。恨?也許最初是有有那麽一瞬是有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年來,過著非人的日子,走在生死邊緣,漸漸地,想起江玨,變成了一種慰藉,他麻痹自己,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把過去那些美好回憶當做能夠抓到的一絲曙光,當作他活在這個世界的一種寄托,當作支撐他的一種力量。思念成了邪,欲望成了惡,所有的過去像是枯藤,纏繞了他的心,心魔叢生,這件事成為一個秘密,藏在他的內心深底。顧令知道,他不應該再愛眼前這個人的,那是他作為強者的人生汙點,他一向自詡理智,絕情決意,怎麽會還愛那個傷害過他的人呢?他不該有這份感情,可是他就算是運籌帷幄,與人性搏鬥來去,始終無法揮灑去這點欲望。他不想見他,更多是怕見到他。更多的牽扯,對兩個人無益,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將會把江玨陷入危險之地。他不能再接近江玨了,他可以幫助他,但不可以愛他,他既不想讓這份感情傷到自己,也不能讓江玨成為他的弱點,更不能傷害到他。他們就這樣,萍水相逢就好。可是現在,顧令覺得自己很不對,他一向自持冷靜,可是現在他緊緊是靠近了江玨的身邊,就心跳紊亂,呼吸不暢,像是受到了一種蠱惑。那個日思夜想的人此時就站在了他的眼前,不是夢境,不是他的幻象,顧令忽然有種危機感,他覺得自己就站在懸崖的邊上,站在失控的邊緣。他的腦中有個聲音,想把江玨按在這操控台上,剝掉他的每一件衣服。想看他扭動著腰肢,想把他撕裂、貫穿。顧令覺得自己是瘋了,可是哪裏不對,他又說不出。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江玨的麵前,伸出手捏著江玨的下巴,抬頭看著他蒼白俊秀的臉,在係統裏,江玨的頭發變長了,這種令人雌雄莫辨之感,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感知著江玨的體溫,顧令的指頭都在顫,眼前的人卻冷得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他想起了蕭承墨的話,江玨眼中,是把與他這種關係當作仇人,那就如他所願……顧令尋回了一絲理智,開口咬牙一字一頓道:“你當初做過什麽,心裏清楚。”第10章 失控邊緣顧令的嘴上說著冰冷的話,心裏卻是分裂開來,於這間房間裏,他的身體不聽意誌的指揮,一再想去觸碰那條禁忌之線,他想要去觸碰江玨,想把他摟在懷裏,想聽他紊亂的呼吸,於身下發出難以抑製的泣音。人都有七情六欲,可他如今被這一點情愛折磨,像是墜入魔道。顧令寧願江玨好好的活在外麵,活在外麵任何一個他所不知道的地方,隻要幸福就好。明明是一塵不染的人,為什麽要墮落到這地獄之地來?他的心中有一種懼怕感,有個聲音不斷在告誡他,讓他不要彌足深陷。離他遠一點,江玨才更安全。“當年的是事,是我錯了,對不起。”江玨低了頭,從顧令的角度看去,身下的美人膚色白到透明,下巴尖瘦得尤為可憐,那低垂眉目溫順的表情,竟像是對他動作的縱容。一瞬間,顧令一直控著的心弦險些就崩了。他的各種的思緒於心中纏繞,最後卻化成了傷人的話說出:“江警官這假惺惺的表情,會讓我覺得你是愛我愛到不行才追到這裏來呢。我不信江警官是欲求不滿到這種地步。”他說著話,動作有點粗暴地傾身壓上。欲求不滿……算是如此吧。江玨退後了半步,抵坐在控製台上,對於顧令,他心裏有愧。他當時抓他入獄,讓他來到這樣的地方。所以現在,無論顧令是打他,罵他,羞辱他,他都覺得理所應當。江玨感覺到顧令的手的溫度,兩個人貼得更近,他幾乎可以聽到顧令的呼吸,有點急促,又有點熟悉,像是幹柴快要燃起烈火,他似乎預感到了他想要什麽,他記憶中的顧令一向是禁欲,自持,冷漠,冷靜,看上去總是清淡高雅,沉穩內斂,高冷得讓人難以接近,可是此時……如果是在外麵還好,可是這是係統裏,顧令的朋友還在不遠處。江玨的眼睛閉上,身體微微緊張繃直,他也覺得哪裏有點不對,有點羞恥感攀上心頭,“不要在……這裏……”顧令聽了這話卻似忽然醒了,剛才有一瞬,他像是在夢中,竟然失控到想要強上了眼前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無論事情有哪裏不對,為了避免傷到江玨,他應該遠離他。他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開口,“如果你擔心我會對你尋仇,大可不必。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至於現在,你別忘了這裏是‘世界’之內。”顧令說著話把江玨推開,最後一句話說給江玨,也說給他自己,他不想再和他有更多糾葛,特別是在這種地方,好像再說幾句話,再看幾眼,就要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