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隻想和門融為一體的盛昰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


    而另一邊,花婆婆將季淩白拉到了隱蔽處。


    她蒼老的臉上是糾結的神情,好一會兒之後,花婆婆才輕歎了一口氣,認認真真的看向季淩白問:“季隊,這次的事情並不排除出現了一隻可怖變異獸的可能。”


    季淩白看向花婆婆,“你想說什麽,直說就好。”


    花婆婆緊緊的盯著季淩白說:“為了應對那樣的情況,我們也需要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領導人,擁有至高戰力給大家定心的人。”


    “季隊,我和其他堡主都想知道,如果真的出現了那種最壞的情況,到時候城主的位置,是否依然由三無來坐?”


    ☆、變故驟生


    季淩白目光淩厲的看著花婆婆, “生城隻能是三無的,你以為堡主們是為了什麽才聚集在這裏的,至高戰力並不能讓他們毫無怨言的和生城共患難。”


    “如果它們隻是針對生城來的,我做城主, 他們大不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當然, 你覺得三無可以做副城主, 但她不會願意做副城主的。”


    這種位置都是讓出來容易, 搶回去難, 他無法保證三無不會多想, 如果為了這個導致兩人關係破裂, 那是比被獸潮包圍更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見花婆婆還要說, 季淩白打斷她說:“你說這麽多, 不就是想確保如果真的發生被圍攻的事情,我會不會脫離你們自己走嗎?”


    花婆婆一臉的焦躁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被撫平了。


    “你們放心, 隻要三無還是城主,我就不會走。”季淩白坐在凳子上, 單手疲憊的垂下, “不需要用城主的位置來試圖綁住我。”


    花婆婆得了保證,鬆了一口氣立刻轉身去告訴那些堡主們了。


    季淩白靠坐在凳子上看向窗外。


    所有人臉上都憂心忡忡的。


    倒是三無的喪屍和養著的獸們沒心沒肺的還在怒懟那些獸潮遺留下來的屍體。


    淩空一腳,踹的就是這些企圖破壞它們菜田的混賬東西!


    “嗷!頭痛!”喪小在旁邊捧著自己的頭嗷嗷的叫,一邊叫還一邊說:“就算我頭痛,你們也得給我好好幹事啊,我盯著你們呢!”


    “不聽話的,腦袋擰下來!”


    今天的喪小依然也是喪中一霸。


    西蛛皇參與了一場戰鬥,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對蛛蛛們和顏悅色的, 大戰過後是能加餐的,西蛛皇又高興,小蜘蛛們愉快的在角落玩著疊疊高的遊戲。


    歪歪扭扭的一長條,疊到最後一隻才狼狽的滾了一地,團成球互相撞著玩。


    和旁邊唉聲歎氣的人群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季淩白每次看見這種場景,就會羨慕三無。


    比起和人打交道,各種籌謀還要提防著大家心思各有不同,三無這異能是真的算上天眷顧了。


    因為大家今天都心事重重的,所以三無特意打開了自己的私人小庫房,把裏麵珍藏著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


    水果更是發了一片了,西瓜藤和蘋果樹也長得鬱鬱蔥蔥的,三無索性就將空間裏以前存著的所有水果都拿了出來,讓大家今天晚上吃個夠。


    “老丁媳婦兒,我晚上想吃糖醋排骨,下飯。”


    什麽獸潮屍潮的,不都得填飽肚子再去思考嗎?


    老丁媳婦兒正在啪啪的拍蒜,她也樂嗬嗬的不擔心,“好嘞,再給季隊做個酸湯魚,烤魚,醃魚片炸蝦之類的吧?季隊愛吃。”


    “行啊,隨你。”三無擺擺手。


    老丁媳婦探出窗口,忍不住問:“城主,季隊和你……就是,你覺得季隊怎麽樣?”


    年紀大的人,不管在什麽時候,隻要生活安穩下來了,就想要操心一下年輕人們的終身大事。


    她還怕三無說著說著跑了,給三無遞了隻炸雞腿讓她啃著。


    “怎麽樣?挺好的啊,有實力,有義氣。”


    老丁媳婦兒笑眯眯的聽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三無,“那,還有呢?”


    “還有?”三無咬了一口酥脆的炸雞腿,“你想讓我說什麽?”


    “就!”老丁媳婦兒忍不住挑破了問:“你喜歡他嗎?城主您也年紀不小了,季隊對你還是很上心的。”


    “雖然說現在這個世道找到願意陪著的人不容易,但我看季隊是很喜歡城主你的。”老丁媳婦認真說:“城主,生城雖然很重要,但有的時候,也得留心看看身邊的人。”


    這話是問的相當直白了,三無楞在原地頓了很久才開口,“合作夥伴嘛,哪兒能不上心。”


    “行了你做你的飯。”見她還要說,三無索性雞骨頭丟進垃圾桶裏,抹了嘴說:“我自己的事情我會看著辦。”


    老丁媳婦兒歎了口氣,到底沒能接著往下說。


    三無神情古怪的離開。


    走著走著又碰到了五堡主,五堡主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城主,剛才看你給季淩白洗澡啦?”


    五堡主笑眯眯的,“最近和季隊相處的怎麽樣?”


    三無胸口一梗。


    本來也沒什麽的事情,可剛才老丁媳婦這麽一說,又被五堡主這麽一說,她心裏怪怪的。


    怎麽一個兩個的都來她麵前說季淩白呢?


    “怎麽?”三無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我也給你洗一下?”


    五堡主立刻就搖頭,訕笑說:“那怎麽好。”


    媽呀他怎麽就撞槍口上了呢!


    五堡主是走了,但三無心中的怪異感還是沒消失,也因為這份怪異感,三無甚至都覺得自己不能拿慈母的目光去看待她的好大兒了。


    所以本來該去找季淩白討論一下接下來事情的三無默默的蹲在了菜田裏。


    直到晚上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三無才看見季淩白。


    大概是今天被明示的多了,從季淩白走過來開始,三無的眼睛就一直死死的盯著他。


    季淩白習慣性的在三無身邊坐下。


    三無眯起眼睛,仔細想想,好像他每次吃飯都是和她一起坐的。


    有事沒事也確實一直跟著她。


    “你看什麽?”


    季淩白被她看的渾身發毛。


    “怎麽了?”季淩白悄悄湊過去壓低聲音問。


    這要是放在以前,三無早就湊過去一起說悄悄話了,可偏偏今天三無不知道哪根筋抽錯了,抄起旁邊的筷子就抵在了季淩白胸口,“要說話就好好說,別挨那麽近。”


    季淩白被戳了個措手不及,不明白好好的為什麽三無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季淩白握住了筷子,“你怎麽了?”


    他皺眉,“你生什麽氣?”


    “我沒生氣。”三無有些不自在,“你就吃你的飯就行了。”


    她大概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收回筷子悶頭吃飯,吃著吃著又忍不住去看季淩白,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季淩白被三無這反反複複的樣子弄的心底發癢。


    但是一等他準備和三無說話的時候,她就又吃的專心致誌了。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都變得別扭起來。


    另一邊,喪屍桌上,好不容易被大家從門邊上拉過來的盛昰捧起了一顆玉米。


    他從一開始的不願意和門分離,到現在的恨不得就住在餐桌上,這想法的轉變大概隻需要啃下第一口玉米的那三秒鍾。


    盛昰渾身一抽之後,覺得自己這不知道幾年了的喪生簡直就是白過了。


    “好吃吧!”喪小靠著盛昰,對這個新來的朋友充滿了好感。


    畢竟她們現在頭痛的一抽一抽的,以後還得這個朋友多出點力氣呢。


    盛昰一雙眼睛牢牢的盯著玉米,隻顧著吃。


    大家對他的沉默也已經非常習慣了。


    可沒想到下一刻盛昰咽下了玉米,抬起頭輕聲說:“好吃。”


    聲音清冷,和生前被粉絲們稱為‘公子音’時的一模一樣。


    整個喪群都安靜了。


    喪緋嘴裏的湯都漏出來了。


    她猛地一拍湯勺,“你會說話啊!”


    害的她們都以為盛昰雖然實力強吧,但是那張小嘴不能嘚吧,喪緋心裏還有一點點的同情。


    被喪緋這一拍,盛昰立刻又縮了回去,沉默不語的吃玉米。


    三無順著聲音看過來,也詫異的很。


    “盛昰?”她走到他麵前。


    盛昰看了一眼三無,但很顯然,玉米比三無有麵子,門也比三無有麵子。


    其他人紛紛看著三無,他們對這個戰鬥力奇高的喪屍也很感興趣的。


    三無深吸了一口氣,摁住了他拿玉米的手。


    “回答我,不然我保證你以後一根玉米都吃不到。”她發現這人竟然出了玉米其他什麽都不吃,難伺候的過度挑食。


    盛昰眼睛一瞪,“不行!”


    聲音清脆,顯然狀態好著呢。


    三無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大領屍?”三無坐到了他身邊,想起當時他那一瞬間的爆發仍然覺得心驚。


    盛昰和三無麵對麵,顯得十分的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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