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不愧是大佬。”  別人躲還來不及,人家直接冒雨追上去了。  兩個人確認了下門已經關好,一起去裏屋守著窗子。  過了一段時間,秦垣和江遲就回來了。  外麵雨雖然下的不大,但是這麽跑了一陣,身上也都濕了。  如墨一般的頭發被雨水打得貼在了額頭上,遮住了他們的眼睛,頭發的末梢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滑落著雨珠。  楚歆和阮虞趕緊給他們找幹毛巾擦。  秦垣拿著毛巾胡亂地擦著,心裏還在想著方才追人的事:“找了一圈兒,沒看到人影。”  “不會藏起來了吧?”阮虞覺得隻要找不到人心裏就不安穩。  不對,就算找著人她大概也會覺得不安穩。  “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拿著巨錘的話,晚上怕是要出事。”秦垣道。  楚歆忽然想起了祭司家裏的那具焦屍,“咱們在祭司家聽到的那個奇怪聲音,會不會就是……?”  阮虞聽了雞皮疙瘩冒了一層,“你是說她是拿錘子砸的?!”  “我也隻是猜的,畢竟當時咱們沒找到什麽工具。”  秦垣也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那神婆子拖著的大箱子裏麵會不會就裝的是這玩意兒?”  “……她拿著錘子要幹嘛啊?”阮虞害怕道。  江遲之前不在這邊,但是聽了一陣也算了解了情況,“按你們說的,她拿錘子出去的時間要比現在早不少,有可能是把工具交給別人。”  “還有同夥?!”阮虞隻想抱頭痛哭。  “你們不是在祭司家還發現了金子嗎?也有可能不是錘子,是金子吧。”江遲又說道。  秦垣雖然和江遲不對付,但是對他的推理分析能力還是認可的,“不論是錘子還是金子,她的行動都很奇怪,明天可以找機會去她家再看看。”  分析到了這裏,暫時沒有更多的發現了。  阮虞有點擔心李奎,於是問道:“那黑影會不會去找李奎他們了……?”  秦垣回道:“不會,我剛才順路去看過了。當然如果他們要是自己單獨跑出來了,那就沒辦法了。”  畢竟他們剛才隻是追那黑影,而不是雨夜巡邏。  “離天亮還有些時候,再睡會兒吧。”楚歆把窗戶重新關好。  現在看這窗戶都有點心理陰影了。  阮虞按說應該回去外屋的,但是看她神色頗有些猶豫。  楚歆看出來她是害怕了。  “要不你睡裏屋?”楚歆看向秦垣和江遲,征求他們的意見。  秦垣這回倒是沒再反對。  阮虞看了一眼那窗戶,趕緊搖了搖頭。  萬一那巨錘怪再回來一趟可怎麽辦?  楚歆隻得又道:“那,和我們一起?”  阮虞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我信得過你們!”  於是最後阮虞臨時搬進了裏屋。  重新躺下的阮虞心裏頓時踏實多了。  大佬們簡直就像是門神一樣。  這一次直接睡到了天亮。  進入遊戲的第三個早上。  楚歆是被外麵的喧鬧聲吵醒的。  具體在吵什麽他也不知道,因為當他們紛紛起床打算找路過的村民打探消息時,他們全都選擇了快速避開。  阮虞把手臂搭在窗台上,奇怪著村民的反應。  “他們怎麽好像更不願意搭理咱們了?”  楚歆:“看來是真出事了。”  他的話果真應驗了。  羅婭後來就急匆匆過來敲門喊他們了,說他爸爸急著叫他們過去。  其實早上本來就是他們去村長家集結的時間,因為要在那張餐桌上吃早飯。  然而當他們照常來到村長家時,竟然看到餐桌上已然多了兩個身影。  最吃驚的無疑是楚歆了。  因為這兩個人他都認識。  是吳銘淵和齊源之。  吳銘淵是他之前藝妓那個副本遇到的一個算是玩家頭頭的人物,齊源之則是他以前在大學裏的學長。  後來他和佟澄澄的緋聞爆出來之後,江遲還特地查了下,說就是這個在傲光工作的齊源之散出去的。  楚歆對他倒沒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那件事對他影響本來也不大。  與其說是恨對方,不如說是有點奇怪,對方何必要這麽做。  齊源之看見他卻似乎一點也不驚奇,好像早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裏一樣,隻是推了推鼻梁上粗邊眼鏡框,嘴巴不由自主地往下抿了抿。  視線也稍微有些躲閃。  吳銘淵看到楚歆倒是一臉明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有日子沒見的朋友。  後來的幾人找地方坐下。  座位數是正好的。  齊源之看了江遲一眼,猶豫了一瞬後就主動招手道:“江總,這邊有個空位!”  江遲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就收回了視線,明知道座位數是正好的,沒有多餘的椅子,他仍是沒有沒有理會對方。  甚至直接維持著站姿,選擇靠在了楚歆身後的那麵牆壁上。  楚歆看了看他,想給他讓位子,江遲搖了遙頭。  另一邊的齊源之尷尬得隻想從地縫裏鑽進去。  他以為江遲這種長期混商圈的場麵人,不會當眾打別人臉,但是他卻忘記了寰英娛樂這位總裁骨子裏有多傲。  村長沒心情去管這些人的恩怨,他示意羅婭先退出去。  羅婭一臉擔心地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你們有的人應該已經聽說了,酒館裏的洗碗工出事了。”村長語氣低沉地緩緩對眾人說道,“看來女巫已經坐不住了。”  “留給你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審判你們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村長又說了這些話後便沒有再說話了。隻是不時會咳嗽兩聲。  似乎身體狀態愈發糟糕了。  寧老太應該是所有人中最慌亂的人。  她已然坐不住了。  從前她在餐桌上還總惦記著多拿點食物給自己留後路,如今卻是食不知味了。  她搞不清楚這遊戲,搞不清楚這些奇奇怪怪的人所說的話。  但是她今天早上聽懂了一句:洗碗工死了。  昨天那人還和她一起在後廚了做工。  今天卻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她隻覺得仿佛下一秒死的就會是她了。  這些年輕人就像和她兩個世界一樣,他們為什麽不害怕?!  楚歆等人埋頭吃著飯,吃完飯後,他們必須要去一趟酒館,也許事情和昨天夜裏那個巨錘怪有關。  等到了酒館,這裏已經被不少跑出來的村民圍住了。  女老板今日自然無法再正常營業了,正坐在門口幹嚎。  楚歆他們出現的時候,村民們便有意識地開始往後退,大多慢慢都離開了現場。  昨天不太一樣,女老板就像完全沒看到他們似的,隻顧著哭喊自己有多倒黴,多喪氣,根本沒抬眼看他們。  楚歆等人便直接進了酒館調查。  這種事他們在上個副本做了好些回了。  一進酒館,裏麵因為死了人的緣故,空空蕩蕩的,一片死寂。  秦垣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徑直朝後廚的方向走去。  掀開簾子。  一個渾身浸滿了血的屍體隨即進入了視線。  是洗碗工。  滴答。  滴答。  這個長著雀斑的瘦弱男孩此刻整個身子栽倒在了寬敞的水池中,白色的工作服已經被鮮血染成一片殷紅。  帶著腥氣的紅色順著水池的外壁一點一點地滴落下來,竟漸漸鋪了一地。  秦垣看了看洗碗工那瞪圓了的眼睛,過去檢查了下他的傷口。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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