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下男人的喉結滾了滾後,她才驚得起開。


    【不是吧,他是醒了嗎?】


    林悠屏著呼吸,跟做賊似的看著沈景安,但,好半晌過去,男人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呼……】


    林悠鬆了口氣,這才將枕頭放在中間,然後抱著被褥躺下。


    這一夜,她竟然失眠了。


    明明有被子的,她怎麽會失眠呢。


    於是,次日上朝的時候,她昏昏欲睡,哈欠連連,看得底下的大臣們疑惑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他們家娘娘,該不會在大晚上的去吃瓜吧?


    畢竟,以他們皇上的身體情況來看,不至於讓她這麽累。


    “悠貴妃,昨晚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今日這番疲憊?”


    沈煜冷冷開口。


    昨晚,聽見屬下將在黑市的事情,說了之後,沈煜就氣得將房中的東西都摔了一地。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林悠竟然會去黑市,難道他那廢物皇上,都不知道他的枕邊人溜出宮了嗎!


    這麽廢物的男人,坐在那龍椅上究竟有什麽屁用!


    連個女人都看不好。


    而且,林悠這女人,很顯然是衝著畫去的,應該是她知道了些什麽,才會非要林雪的那幅畫。


    但是,他從未將這件事情跟她說過的,她怎麽可能會知道?


    還是說,是林雪在將軍府的時候,事情沒保密好,被將軍府的看見,告訴林悠的?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林悠這麽一攪和,就把苟二這顆棋子,給解決了。


    世界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林悠前腳剛去黑市,後腳武大刀就回了府,精準抓奸!


    所以,一定是林悠知道了什麽,告訴武大刀的。


    如此,也就解釋的通,武大朗為什麽會對林悠幾人這般例外了,竟然還給了林悠神員令。


    他進入黑市也有多年了,也曾提示過,自己想要神員令,但武大刀一直裝作沒有聽懂。


    而林悠隻去這麽一次,他就給了!


    所以,不論是林雪畫的事,還是苟二的事,定然都是林悠故意攪合的。


    這個女人,究竟是從哪裏知道這麽多的?


    若是在此之前,武大刀就認識林悠,那還有可能是武大刀告訴她的,可這是武大刀第一次見林悠。


    看來,他應該查一查林悠了。


    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聽到沈煜陰陽怪氣的問話,林悠慵懶地掀起眼皮子,透過珠簾,對上沈煜陰鷙的眼, “嗯,皇上身子不舒服,就伺候了他一晚上。”


    【嗬嗬,瞧瞧煜王八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昨晚聽到林雪回去稟報的消息後,定然是氣到王八肺都要炸了吧!】


    【哈哈,那場麵一定很好笑!】


    【本宮生來就是治你們這些小人的,竟然連個女式都要費這麽大心機手段,還抄襲他國畫師的畫!】


    【而且年年女式都抄襲!我滴天,那些女式考官都是有眼無珠的麽,還是老眼昏花,竟然連一點破綻都沒看出?】


    【就這,還第一才女!真是好笑極了!】


    聽到心聲的眾大臣, “……”


    林雪抄襲他國畫師的畫?


    而且還是年年女式都如此!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丟死大盛國的臉?


    幾位大臣紛紛扭頭睨向了,往年女式的考官。


    同樣聽到心聲的個別考官,皆是一臉震驚懵逼!


    “煜王看著臉色也不太好看,可是昨晚煜王府也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悠在心底狂笑完,就悠悠地問了回去。


    眾大臣, “……”


    若不是能聽見林悠的心聲,他們還以為這貴妃和煜王是在互相關心呢!


    這一個比一個還會裝。


    沈煜聞言,袖子下的手攥緊起來,眸色沉的仿佛淬了毒般。


    她分明是在明知故問。


    “沒什麽大礙,就是有隻老鼠鬧了一通。”


    沈煜扯起抹僵硬的笑。


    【喲嗬,竟然把本宮比做老鼠,死王八!】


    “是嗎,那挺巧的,昨晚雲乾宮也進了隻老鼠,它為了能偷吃到皇上的糕點,就利用它的夥伴,引開宮女們。”


    “而它成功到了那糕點前,正要享用的時候,夥伴也過來了,它為了獨享,不惜咬死夥伴,等他咬死夥伴,得意洋洋要獨享糕點時,被皇上抓住了。”


    “皇上當時還說了一句話,煜王知道是什麽話嗎?”


    林悠繪聲繪色講著,忽然話鋒一轉,邪肆地望著沈煜。


    眾大臣也都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沈煜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墨來。


    他把林悠比作昨晚的老鼠,那他又豈會聽不出林悠口中的老鼠是自己。


    現在他若應聲,那就代表自己承認了,自己是那隻想要覬覦皇上東西的老鼠。


    半晌過去,見沈煜沒有回答,林悠嫣紅的唇瓣勾起一抹邪肆的譏誚, “皇上說,老鼠總歸是老鼠,再怎麽會蹦躂,最後還是死路一條。”


    這話猶如隻毒蛇般,在一點點的啃噬著沈煜的自尊心,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攥得咯咯作響,青筋暴起。


    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竟然說這麽狂妄的話來。


    他,沈煜,不是那隻老鼠,他比沈景安這皇上還要強上好幾倍,他才是這大盛國的天子,隻有他才能護這大盛國。


    而沈景安那個病秧子廢物,沒有任何的能力,不過是全靠太後,和他這個王爺,以及眾大臣,才能讓盛國勉強穩住。


    沈煜壓著滿腔火氣下朝,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問林雪,護衛在他耳邊耳語了句,他的唇角這才緩緩上揚起。


    “嗬嗬,林悠,本王倒要看看,你這隻老鼠,今天能不能躲得過眾百姓的唾沫星子。”


    --


    “皇上,你今天當真要去玉雅閣,見那位賣畫的?”


    林悠端著碗,挪到了沈景安身邊,很小聲的問。


    盡管,她已經事先將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遣退。


    沈景安咀嚼的動作頓了頓,琥珀眼眸對上她好奇的媚眼。


    他還以為這女人已經忘記了。


    果然,她不會放過一絲吃瓜的機會。


    女人挨的很近,清媚的精致小臉近在咫尺,嫣紅的唇瓣微微張著,看著很柔軟,他眸光閃了閃。


    腦海裏閃過昨晚那淺嚐輒止的觸感。


    他撇過了臉去,吐出一個字, “嗯。”


    林悠樂了, “那我們一起出宮?”


    “愛妃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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