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也知道自己的擔心有點沒事找事,心裏發虛,說著說著聲音便小了下去。他在一群alpha裏個子算是矮小的,一低頭悻悻然,就像一棵發育不良的植物,看起來可憐極了。薑芷彤被他這副模樣逗樂了,要不是想到蘇星沂,她可能會一把揉上季眠的頭頂。她笑了笑說:“任務嘛,別說兩星期了,就是兩個月、兩年都是有可能的。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不用太擔心,再說,過陣子你們也要去演習了,你多擔心擔心自己比較好。”“啊?”季眠一怔,“這麽快?新生也要?”“本來新生就要演習的,隻是內容不一樣。”薑芷彤說,“不過上次演習傷了不少人,這回學院可能會安排點簡單的內容。”“怕出危險嗎?”“不,是怕上次的傷員產生ptsd。”“……”季眠看了她一眼,“你會嗎?”“我上次是輕傷,有什麽好ptsd的。”薑芷彤笑了下,“何況這次我有別的任務。”“什麽?”“協助調查。”季眠眨了眨眼:“失蹤案?”“對。”薑芷彤壓低了聲音,衝他做了個鬼臉,“這種針對單性別的案件,需要征集高基因的alpha幫忙調查,咱隻能‘能者多勞’咯——誰讓老大和廉貞都不在嘛。”“那你……”季眠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塊自己做的糖遞過去,“加油。”“這什麽,糖?”薑芷彤看了看,摸出哨子,“謝啦!”哨音響徹訓練場,下半場的訓練正式開始——這事最直觀的後果,就是一段時間內薑芷彤來得少了。學校裏又丟了一名omega,就在這批高基因的alpha被治安管理廳抽調之後。沒有蘇星沂告訴他事件進展,季眠隻能和米洛一樣,從新聞上獲取案情的最新信息。近日,他每天睡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終端查看新聞,惶惶等待著或好或壞的消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市內的omega失蹤事件已到達了九起,其中兩起發生在s大,這些失蹤的omega彼此不認識,失蹤的途徑也並不一樣——有該上課的時間沒出現一找人沒了的,有下班路上走進監控死角突然消失的,還有旅行時在酒店迷之蒸發的……一時間人心惶惶。群眾的恐懼,來源於對失蹤原因的未知。中午季眠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特地留意了一下,路上已經不剩幾個不帶防身電棍的omega了。他當然也帶著——畢竟,總不好辜負米洛的一片好心。兩人照舊在食堂見麵,季眠落座前,把電棍拔/出/來放在桌上。米洛點完餐,拿著餐盤,一臉凝重地坐到他對麵。因為過於凝重,季眠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你怎麽了?今天早上好像沒有新的新聞啊。”“我來之前去警衛處打聽了一下。”米洛在八卦一事上頗有天賦,比如季眠至今也沒搞懂他是怎麽從戒備森嚴的警衛處搞出消息來的。不過,想到之前警衛處出過內鬼一事,季眠又覺得可以理解。米洛神神秘秘地說:“聽說今天失蹤了一個alpha,影響重大,沒敢公開。”季眠:“……”如果被人知道連負責調查的alpha也失蹤了,可能會引發更大範圍的恐慌吧?“是哪個alpha知道嗎?”“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米洛嚴肅地將二人的終端相連,給季眠播放了一段影像。那不是全息影像,單純就是段視頻。自下而上的偷拍視角,畫麵晃動不停,有些模糊的不遠處,白牆上浮著一層光幕,正在播放著什麽片段。季眠敏銳地看見半張一閃而過的臉,他一下瞪圓了眼睛:“這是……”“你是不是也覺得眼熟?”米洛一副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的樣子,難過地說,“可惜我隻拍到這麽一點,再多的沒有了,也沒辦法確定。”那半張臉實在模糊,但熟悉的人很容易分辨出來。——那似乎是薑芷彤。“先別急,”季眠張了張嘴,劇烈晃動的目光在某一處倏地匯聚成一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聯係過她沒有?”那天吃飯的時候,他們四個就已經交換過終端號。“我撥過了,無人應答。”米洛扁了扁嘴,看起來快哭了。季眠立刻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他微微蹙眉,來不及多想,抄起對方餐盤裏的勺子舀起一口飯菜就往米洛嘴裏塞:“吃東西,別哭,我來給她撥一個。”食堂裏人多又密集,一哭控製不好信息素了怎麽辦。越是心髒怦怦亂跳的時刻,季眠就好像越冷靜,他哄好了米洛,將神經連入終端,找到薑芷彤的通訊號撥了過去。嘟——嘟——嘟——嘟——忙音。他斷開連接。米洛眼巴巴地看著他:“怎麽樣了?”季眠目光閃爍,抿了下唇,長出一口氣,說道:“先吃飯吧,等吃完飯……等吃完飯再說。”現在毫無線索,幹著急也沒用。季眠捏了捏自己有些顫抖的手指,強迫自己抓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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