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澤說,“我是你的追求者,愛慕者,竭盡所能的保護你是我的責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我希望愉悅你,討好你,與你更靠近一些,所以請你理所當然的接受我為你付出的一切,你不是我的負擔。”翡朝霽站在那裏,他看著紀辰澤的表情怪異了一瞬,因為紀辰澤臉上就寫著幾個大字“請盡情地使用我吧!”但是翡朝霽並不想使用紀辰澤,無論是哪一種“使用”。在翡朝霽打量紀辰澤的時候,紀辰澤也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翡朝霽,他意識到翡朝霽並不希望談到自己的傷勢,因為翡朝霽本身就是一個要強的人,翡朝霽不希望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得弱勢,哪怕那個人是紀辰澤。但是紀辰澤卻不能放過這個話題,雖然他知道翡朝霽總是能將自己打理得非常好。翡朝霽注意到了紀辰澤的眼神,於是他生硬地向紀辰澤傳達著自己的意思,“如果你還想繼續呆在這裏,而不是立刻滾出去,那麽———————換個話題。”但是紀辰澤卻不甘示弱地回看回去,倔強得就像是塊石頭,完全沒了在玩家麵前的圓滑,他一字一句地說著,“隻有這個不行。”紀辰澤緊接著又是一句,“如果你身邊的人就是這樣放任你仗著性子為所欲為的話,那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的交友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失敗!”翡朝霽看著紀辰澤寸步不讓且油鹽不進的模樣,突然想到了一張海報。那張海報畫得並不精美卻寓意深刻。海報上畫著一個翹著二郎腿挺著啤酒肚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那看起來是一個地位極高的人,如果不是那樣,就不會有一群人環繞著他,給他遞酒了。那些人陪著笑,爭先恐後地將酒杯裏盛著的昂貴酒水往位高權重的男人手上遞。那個男人一臉醉態,確是一臉享受的模樣。但是畫麵中,一隻突兀的手橫在位高權重的男人和那些諂媚笑著的人遞上的酒杯中間,雖然隻有一個人,但是那隻手的主人卻態度決絕。最重要的是,這副插畫旁邊還配了一行小字———————真正關心你的並不是那些投你所好給你遞酒的人,而是會在你沉迷酒色時會冒著被你翻臉風險打翻你酒杯的人。切。雖然這麽想著,當紀辰澤扯翡朝霽衣服的時候,翡朝霽沒有反抗。翡朝霽就站在那裏,眼眸盯著某個小角落,乖順地像是一隻剛洗完澡,可憐兮兮的等著被吹幹毛發的小貓。紀辰澤都有些不可思議了,他的動作不由得謹慎起來,擔心翡朝霽會突然暴起。但是翡朝霽沒有。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樣。紀辰澤的眼眸暗了暗,暗自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再然後,他慶幸了自己的堅持。翡朝霽的身上零零碎碎的小傷暴露在外,紀辰澤的目光很快就被肩膀上那幾道更為嚴重的傷口吸引。傷口的具體情況紀辰澤不知道,但是他光是看著那暗紅侵蝕繃帶的速度就感到不妙。那暗紅就像是毒蛇的信子,扭動著舔舐著雪白的繃帶看起來竟帶著幾分詭異的美感。繃帶隻裹了薄薄的一層,紀辰澤很快便掀開了它。失去繃帶保護的瞬間,翡朝霽的皮膚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冰冷潮濕的空氣之中。那是一條猙獰的傷口,傷口邊緣的皮肉外翻著,像是一朵單純地由血肉開出來的曼珠沙華。“我以為你至少會好好處理傷口。”紀辰澤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但是他眼眸中的陰影卻是無法掩飾的。“你知道的,肩膀是很重要的地方,裹太多繃帶會造成行動不便。”翡朝霽回答地很淡然,他扯了扯有些淩亂的衣服,將那條幾乎被血液浸濕的繃帶重新纏了回去。“是啊,你總是懂的很多。”紀辰澤的語氣低沉又帶著幾分沙啞。“至少我現在確認了,你身邊並沒有什麽信得過的朋友。”最終紀辰澤抿了抿唇如此說著,他突然笑了,一向擅長微笑的他現在卻笑得比哭還難看,“真是難以置信,你身邊連一個可以讓你放心將自身安危托付的朋友都沒有。”翡朝霽皺眉,他覺得紀辰澤實在是太愛鑽牛角尖了,要知道,他這次可是一個人進的逃生遊戲,遇到的一切都得靠他一個人麵對。紀辰澤到底是怎麽通過他為了方便行動隻綁幾層繃帶的行為推斷出他身邊沒有可以信任的朋友?雖然——————也的確沒有就是了。逃生遊戲的boss,甚至npc從來都是競爭關係,何談互相幫助。但是下一刻,紀辰澤抓住了翡朝霽的手臂。這一抓力道不小,但是卻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翡朝霽的傷口。他三兩下就將翡朝霽之前隨意纏回去的繃帶扯斷,隨後用自己的備用繃帶不容置疑地將翡朝霽的肩膀纏成了一個球。隨後,紀辰澤整個人都靠到了翡朝霽的背上,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翡朝霽的肩膀,這一刻,他甚至能感受到兩人胸腔裏那顆心髒跳動的的頻率都是那麽的接近。最終,紀辰澤開口,“你因為肩膀的傷口行動不便沒有關係,沒有值得信任的朋友也沒關係。”“我就在這裏,一直都在,你可以完全將自己的安危交給我。從此刻起,我將對你寸步不離。”他真的不會再離開翡朝霽半步了,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這樣他才能在翡朝霽危急的時刻第一個擋在他的麵前,這也是他最初無論如何都要成為玩家代表的原因。成為玩家代表,他可以利用更多的人脈先一步發現危險,也能更好地確保自己和翡朝霽的安全。紀辰澤不會本末倒置,不會為了玩家代表的名頭而放棄翡朝霽。因為沒有了“玩家代表”的頭銜,他還是翡朝霽的紀辰澤。而沒了翡朝霽,紀辰澤就什麽都不是了。第42章 聽說大富翁裏的銀行行長被強吻了(十三)“你是說, 老鎮長並不能僅僅靠著武力打敗?”紀辰澤回味著翡朝霽的話語, “我讚同你的觀點,老鎮長的能力很可能是來源於那個''神''。”“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們該如何拿到裏邊的那根羽毛。”翡朝霽無比冷靜地開口, “我們就先將''約瑟夫''當做老鎮長來談,以老鎮長對''神''的迷戀程度, 他不可能在前任鎮長死後依舊將那片羽毛留在這裏, 這片羽毛很可能就是所謂的關鍵。”紀辰澤在安置羽毛的玻璃箱子上摸索著, 令人驚訝的是這個玻璃箱子居然沒有所謂的箱門。整個玻璃箱子看起來就像是透明的冰塊一樣,將那片羽毛封塵在其中。“我突然有個想法。”翡朝霽看了紀辰澤一眼,“說。”“雖然日記上那樣寫了,但我覺得''神''並不愛前任鎮長。”紀辰澤摸了摸下巴, 如此說著。翡朝霽挑眉,諷刺地笑了笑,“你這重點找的可真對, 以前倒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的戀愛腦。”“以前那是你沒發現。”紀辰澤笑了笑, 露出翡朝霽無比熟悉的, 帶著幾分傻氣的笑容。即使是翡朝霽也不得不承認,這樣傻笑著的紀辰澤比起陰沉的,算計著別人的紀辰澤看起來順眼多了。但是, 這樣殘酷的逃生遊戲裏, 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呢?“我是說真的。”紀辰澤一臉正色地開口,“如果''神''真的在乎前任鎮長的話,怎麽可能會對前任鎮長見死不救呢?”“神不會愛上任何人, 戀愛的雙方需要對等的實力與力量,不然他們的愛情就隻是風中的泡沫,以一方一直庇佑另外一方換來的愛情,最後的結果隻是必然的消逝罷了。”翡朝霽從來不會過多的在意逃生遊戲中的劇情,如果不是紀辰澤非要探究這些,翡朝霽也不會耐著性子給紀辰澤答複。翡朝霽不在乎逃生遊戲裏的劇情是因為這些不過是由主宰逃生遊戲的“神”寫下的劇本而已,同樣的,身為boss的翡朝霽也不會讓自己輕易被逃生遊戲中的角色左右了情緒。因為那些角色,大多隻是一堆數據罷了。這些道理,身為玩家的紀辰澤應該也懂才對。但是紀辰澤卻說出了那樣帶有感情色彩的話。“如果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對你見死不救。”紀辰澤突然開口說著,那副表情看起來就像是站在會議室衝所有玩家承諾時那樣莊嚴慎重,他一字一句地說著,眼中滿是虔誠。哦,原來是為了表忠心。翡朝霽唇角揚了揚,但這難得的不帶任何諷刺意味的弧度又被他很快壓了下去,翡朝霽移開視線,慢吞吞地回了一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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