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真的會有很大差異的。


    他的想法,希格瑪沒有從他臉上的表情讀出來。一直在苦苦掙紮、訓練,就是為了保護著他心愛的天際賭場,很多其他的事情他根本無從考慮。


    那麽大的場地,無論是哪裏都非常顯眼。同時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維持它的運轉。每天光是燃料費這一點,就足以讓希格瑪疲於奔命。


    柚木說:「趁著明天停靠的時間,你先去非時院那邊補辦必要的手續。具體的文件什麽我已經讓他們準備好了。老鼠精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老鼠精?」希格瑪睜大了眼睛。


    柚木麵無異色地改口:「死屋之鼠。」


    「果戈裏的事情你知道嗎?」柚木馬上又問道。


    希格瑪搖了搖頭,「我和他隻有工作上的聯繫。」


    確切的說,他跟誰都不熟。


    一心一意撲倒他的賭場上,在這個世界已經呆了五年的希格瑪,沒有朋友、沒有夥伴、沒有家人。


    說起來也是挺慘的一個娃。


    沒有意外收穫柚木也不在意。


    希格瑪想了想才謹慎地問道:「你來這裏幾年了?」


    柚木說:「嗯……這裏算的話,二十六年快二十七年了。」


    織田作默默地給了柚木一個眼神。


    可是現在的柚木卻是十年前的柚木。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驢了的希格瑪鬆了口氣。


    柚木的出現顯然給了他一定的安全感,知道自己不是孤獨一個的感覺,比想像中還要好。


    聊了幾句之後,柚木都動手趕人了。


    原本還是和同鄉多聊一會親近親近的希格瑪一臉懵。


    「幹嘛呢你,」柚木斜了他一眼,牽過了織田作的手,「我跟我的親親是來度假的,你想幹嘛,來當電燈泡嗎?」


    希格瑪:「……」


    他還是艱難地說:「他、他不是嗎?」


    因為織田作一直沉默地跟在柚木身邊,希格瑪一直以為要麽他和柚木是一樣的同鄉,要麽是doll之類的。


    「是什麽是啊,」柚木一跳就跳到了織田作的背上,殺手先生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乖乖配合柚木作,「他是我戀人啊。」


    他一說,柚木就想起來滿船的doll,「那些doll你趕緊放下去,一船的doll滿屋子的探測靈,你是怕死還是不怕死啊。」


    到處都是費奧爾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線,不怕半夜做惡夢嗎?


    「放去哪裏?」希格瑪呆呆地問道。


    好歹是自己家的員工,數量那麽多的doll,總不能隨便放啊。


    doll這種東西,很容易就會被人利用了。


    柚木給了他一個「你真沒用」的眼神。船上那麽多有錢人,希格瑪都沒能勾搭上一兩個用得上關係好的,真不是知道他這個總經理是當得稱職還是不稱職了。


    想想接待員小姐姐的那個狀態,柚木拿出了手機一個電話打給琥珀。


    打電話之前他還問道:「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啊?」突然這樣問,希格瑪也想不到什麽。


    柚木看了看他的表情,馬上就說:「算了。」扭頭就跟接通電話的琥珀商量,讓她來接收大量doll的同時,派兩個契約者上來長期進駐,保護希格瑪。


    「我給你找了免費的保鏢。」柚木三除兩下解決了問題,「按照琥珀的性子,她不會放過那麽好的情報收集機會,你跟在身邊好好的學,反正不學白不學。」


    這個賭場總經理加上三腳貓情報員的身份,柚木就給他定了下來。


    說完柚木就把人趕了出去,留下希格瑪一個在門口懷疑人生。


    「早產兒,」柚木嘟囔了兩句,「還得教。」


    織田作輕笑了兩聲。


    別看柚木抱怨的樣子,實際上已經把對方放進了看管範圍。


    為什麽呢?


    織田作直接問他了。


    「有點像我啊。」柚木側著頭放在織田作的肩上。「沒有遇到中也尼之前,我也有過一段時間像他這樣。」


    不過他沒有天際賭場那麽大的累贅,所以可以瀟灑地離開孤兒院,來一段說走就走的尋找之旅。


    「先這樣吧。」反正自己不想帶。


    如果他外表年齡小一點,像是夢野那樣可愛的話,柚木還考慮一下。不過希格瑪已經二十幾歲的大好青年了,柚木現在已經揮發完為數不多的同鄉情。


    而且都是「書」裏誕生的。


    還沒有搞清楚「書」的事情,柚木可不會隨意放他這個「兒子」在一邊。


    誰知道會怎麽樣呢?萬一是連帶責任的怎麽辦?


    所有的想法在柚木的腦海裏麵轉了一圈之後,很快就拋置於腦後了。


    他笑眯眯地嘟起嘴巴,啄吻了一下織田作的脖子。


    感覺癢癢織田作馬上轉過頭來,和他交換了一個甜甜蜜蜜的親吻。


    「唔……」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牢牢抱住在前麵了,「你最近開了什麽竅?」


    親親技術進步好大。


    織田作不知道什麽時候,右手扶著他的背,左手插進了柚木的頭髮之間,手掌一動,梳成馬尾的頭髮就散開來。


    少年藍色的眸子眼神迷離,嘴唇艷艷的紅,染上了粉色的臉頰,艷麗的紅色長髮披散在身後。


    織田作一邊在心裏默念:「沒成年、沒成年、沒成年……」,一邊又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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