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戰鬥毀掉了這間臥室,也引來了莊園裏的其他人。


    「拉奧啊!」聞訊趕來的克拉克·超人·肯特看著這有如颱風過境的房間和還在不依不饒想要暴揍提姆的陶德,連忙衝過去,一手一個,攔了下來。


    「提姆,你怎麽惹傑森了?」不怪克拉克這個想法,整個韋恩家誰不知道傑森和提姆關係鐵,上學一起夜巡一道,就連申請的大學都是同一所。眼見著就要一起離家上大學了,怎麽突然就鬧掰了?就陶德這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下意識懷疑提姆做了什麽。


    「我……我……」別說克拉克,就是提姆自己在抱頭躲避的時候都在想著這個問題。以著他對傑森的了解,他不覺得傑森會無緣無故對他下這麽狠的手。


    憋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做什麽引得傑森這麽生氣,提姆苦著臉,喃喃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傑伊,我做錯什麽了,你跟我說,我一定改!」


    傑森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偶像兼英雄兼搭檔兼最好的兄弟,還擅長做最美味的咖啡布丁,提姆是瘋了才惹傑森生氣。


    「哈哈!」房門口傳來兩聲冷笑,是達米安。已經長成少年模樣,越發有著布魯斯輪廓的達米安雙臂環胸,趾高氣昂地道:「一定是傑森發現了你這個變態跟蹤狂的真麵目,所以才要收拾你!幹得好,傑森,我支持你!要刀嗎?借你一把!」


    「達米安!」克拉克無奈地喊道。


    「夠了!」陶德不知道這群人在演什麽戲,但他掙了兩下沒能掙開超人的手後,他陰沉著臉,冷冷地道:「超人,這裏沒有你的事,離開哥譚!」


    他討厭這種受製於人的現狀。


    克拉克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又難過地道:「傑森,你居然讓我離開哥譚……說好以後一起打怪的情誼呢?說好你做我兒子,我當你兄弟的感情呢?」


    陶德瞪圓了眼睛,震驚又憤怒地看向克拉克,脫口道:「你特麽在說什麽鬼東西啊?」


    「傑森少爺!」屋外傳來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看在您兩個年幼弟弟的份上,請注意您的措辭。」


    韋恩家的老管家手端托盤站在屋外,明明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但身上就是有著那種高中教導員的威嚴氣質。


    「我……」陶德能夠毫不猶豫地揍提姆,能夠麵不改色地懟蝙蝠俠,但他卻不敢不願對韋恩的老管家有絲毫的不敬。他憋了半晌,最終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我已經不是韋恩家的人了。」


    眾人:「?!」


    提姆慢慢地張大嘴巴,天吶擼,傑森他究竟是怎麽了,居然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種要斷絕關係的話!


    一眾驚呆臉中,達米安死死盯著陶德,眉頭皺的死緊。


    難道……


    「你是誰?」懷裏揉著一隻黑白兩色邊牧小奶狗的藍眼睛男孩探出腦袋看向屋裏,隻一眼,那張可愛的小臉就沉了下來。他對陶德怒目而視,小孩子尖利的嗓音在韋恩莊園迴蕩:「你是誰?為什麽會在傑森哥哥的身體裏!!!」


    陶德:「???」


    不好意思,他更想問這個問題。


    下一刻,他就被圍住了。


    窗戶門口,陶德所有的逃生路線全被這一大家子的人給擋住了,然後眾人有誌一同虎視眈眈地看了過來。


    陶德:「……」


    克拉克眉頭緊皺,他的雙腳微微離地,掩藏在普通人身份下的超人一麵展露出來。他剛想要發問,門外就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哈欠聲。


    是布魯斯。


    布魯斯拖著懶洋洋的步伐,慢吞吞地走到門口。


    昨晚他跟克拉克……鬧得有些晚,那種事簡直比夜巡一整夜還要累人,以至於現在根本提不起精神來。一大清早,布魯斯其實也聽到動靜了,但家裏小崽子多,時不時的全武行算是他們聯絡感情的方式,要不是動靜實在太大,克拉克根本捨不得放開布魯斯。


    克拉克出去調停後,布魯斯繼續補覺,但外頭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噪音成功吵走了布魯斯最後的睡意。


    他倒是要看看,家裏這群小崽子一大清早在鬧騰什麽!


    陶德的臉色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蝙蝠俠,你……」


    陶德剛想要刺布魯斯兩句就被人搶先了。


    「父親。」亞當一手抱狗,一手抱住布魯斯的腰,大聲道:「這個壞蛋搶走了傑森哥哥的身體!」


    ***


    不知道老家那邊正在上演修羅場,傑森衝出安全屋,被外頭的冷風一吹,之前發昏的腦袋似乎也冷靜了一點。


    等等啊等等,昨晚剛當著蝙蝠俠的麵挑了黑麵具,雖然幹下那些豐功偉績的人不是傑森,但身體是同一個啊。再者說,這個世界的陶德都死了三年多了,他突然蹦出來高喊他回來了……相信他,如果他是陶德本人,布魯斯最多來一套十八道工序的檢查審問就會相信他的兒子真的回來了。但問題是,這具身體是他的兒子,但靈魂不是啊。


    雖然他也是傑森·陶德,雖然他能夠看到這個陶德的所有記憶,但代入感什麽的,真不是很強,因為經歷擺在那裏,差得有些多。傑森對這個世界的蝙蝠一家能夠有水平線以上的好感度,但這不代表他會將他們視作自己真正的親人。還有,陶德的鍋,他才不背。


    疾行的腳步停了下來,傑森站在安全屋外的鐵樓梯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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