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


    就在這時,被釘在牆上的怪物發出了類似機器故障的聲音,它身上紅藍色電流流動的速度明顯增快了許多,半秒鍾後,它的身體「砰」地一聲爆裂開來,化作一蓬……綠色的霧氣。


    蝙蝠俠眼瞳緊縮,這種顏色的霧氣——


    「恐懼毒氣!」


    所以,這怪物是稻草人搞出來的?


    他不是專業心理學副業化學,什麽時候連生物都研究上了?!


    蝙蝠俠心中震怒,而稻草人居然比他還要憤怒。他看到原本隻遮住蝙蝠俠上半張臉的麵甲又彈出了半截,直接將蝙蝠俠讓某些人遐想連篇的下巴包裹了起來。


    不是第一次跟稻草人交手,當初還吃過恐懼毒氣的虧,蝙蝠俠怎麽可能不針對他的手段做出相應的對策。


    蝙蝠俠還從自己萬能腰帶裏掏出一個防毒麵具,回手扔給康斯坦丁,言簡意賅:「有毒,不要吸入這些氣體。」


    「有毒氣體?」康斯坦丁沒有拒絕這個防毒麵具。


    此情此景讓稻草人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氣得大叫起來:「該死的,你毀了我的設計!」


    回答他的是蝙蝠俠又一次揚起的拳頭。


    蝙蝠俠不殺人。


    對待這群孜孜不倦搞事的傢夥,打不死就行。


    「你都做了什麽?」蝙蝠俠逼問稻草人。


    「可惡……」稻草人不甘心地看向蝙蝠俠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吐出一口血,突然道:「算了,讓你清醒著見證這一切,也不錯。」


    「嗡——」


    稻草人的背後,倏地伸出了兩對半透明的差翅,振動時帶動的力量差點將蝙蝠俠掀翻出去。


    之所以說差點,是因為蝙蝠俠在那一瞬間做出了最為精準的反應,須臾間過了兩招,然後將稻草人的腦袋用力地扣進了地板中,實木的地板在那顆相對堅硬的腦袋撞擊下碎片四濺。


    「嘶……」旁觀的康斯坦丁下意識往後仰了仰,他雖然幹過戴著指虎狂揍惡魔的事情,但他本質上是一個法師,法師哦,近戰隻是一般般的那種。


    蝙蝠俠抓著稻草人的腦袋,剛將人從地板碎片中提起來,稻草人卻爆發出了一聲尖嘯。


    冰山俱樂部的另一邊,警察將依舊昏迷中的稻草人同夥押送出門,準備送上警車的時候,稻草人發出的尖嘯聲傳到了這裏。


    那些穿著阿卡姆黑白條紋病服,之前還懨懨的犯人們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不是人類的雙眼。


    無數個卵狀小眼密密匝匝地擠在一起,構建出兩個半圓形外凸好似蒼蠅複眼。髒兮兮的囚衣中,半透明的差翅如刀鋒一般穿透了單薄的囚衣,在身後舒展振動起來。


    押送他們的警察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瞬息間便從人變成怪物的前阿卡姆囚犯們猛地甩手,堅硬的手銬在他們手上變成了一坨廢鐵。


    「怪物!」


    槍聲響起。


    子彈打進了他們的身體裏,但他們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鮮血湧出。


    皮膚之下,紅藍色的電流遊走,緊接著,勉強還有幾分人類模樣的皮膚被從內而外地撕裂,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角質外殼。


    子彈打在黑色外殼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卻隻在上麵留下一點細小裂痕。


    怪物們張大嘴巴,發出聲聲尖嘯。而在哥譚各處陰影裏,一聲聲尖嘯回應著冰山俱樂部外的呼喚。伴隨著撲簌簌的聲響,一道道黑影竄出,向著人多的地方飛去。


    超出想像醜陋的怪物在哥譚市現身的時候,人們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怪物們在哥譚的天空飛掠,他們的手中似乎抓著什麽東西,在俯衝的時候,玻璃碎裂聲響起,一瓶瓶試劑被投擲下來,綠色的藥水潑灑在地麵上。「嘶嘶」的聲響中,綠色的霧氣蒸騰,甫一觸碰到人體就讓人發出恐懼的慘叫。


    古老的傳說中,有一種怪物會循著人的恐懼而來。但時代不同了,在稻草人的慷慨幫助下,他們釀造恐懼,散播恐懼,將整個世界變作他們的遊樂場,為他們的主人插下征服的旗幟。


    冰山俱樂部。


    「稻草人!」蝙蝠俠的喉癌音裏醞釀了憤怒,他試圖通過通訊器聯繫在蝙蝠洞待命的阿爾弗雷德,但通訊器裏卻是一片雜音。聯想到稻草人之前搞出來的全城直播,這必然是稻草人的手筆。


    他扯下稻草人的頭罩,露出人頭蒼蠅複眼的恐怖外表來。


    稻草人依舊在笑,心滿意足地笑。


    「你好,新世界。」


    稻草人的胸口處,紅藍色電流流動的速度倏然增快,連帶著裸-露在外的人皮都跟著亮了起來,像極了剛才那怪物自爆前的狀態。


    蝙蝠俠眼瞳緊縮,他的雙手抓住稻草人的肩膀,腰上用力,將他整個人掀翻出去。


    稻草人的身體「砰」地一下撞上了房間牆壁。


    「哈。」


    稻草人的口中發出短促的笑聲。


    他的身體沒有爆裂開來。


    稻草人轉動著紅色的複眼,對自己成功騙過蝙蝠俠這件事無比驕傲。他抬了抬下巴,張開嘴,做出了一個口型。


    「boom~」


    「嘩啦!」


    這是窗戶玻璃被接連撞碎的聲音,伴隨著飛濺的碎玻璃,一道道黑影闖進房間中。振動的差翅,紅色的複眼,還有流轉著的紅藍色電流,毫無疑問,他們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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