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聽到蘇鐵的話,野澤川猛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盯著蘇鐵,捂著胸口的那隻手,更是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


    他堂堂霓虹國劍道界的宗師級人物,享受著無數人的敬仰,現在卻讓他臣服,並聽命一個小輩,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


    站在一旁的伊藤,臉色表情更是變的無比凝重起來。


    野澤川的脾氣,他太清楚了,簡直便如同天上的雄鷹一般高傲,別說讓對方臣服,即便是低頭認輸,都極為困難。


    至今他還記得,當年東都論劍,麵對那位大陰陽師九重幽火灼燒等,一係列非人一般的折磨時,對方都未曾低頭求饒過,如今又豈能臣服於人。


    隻是此等情況之下,如若選擇硬抗,那後果他實在不敢去想。


    畢竟這裏是華夏,眼前的青年,也不是當年那位大陰陽師,更加沒有劍道界的前輩出手相救。


    想到這,他有些擔憂的望向野澤川。


    看著對方那布滿陰霾,甚至隱隱有些發顫的臉頰,他心中的擔憂,不由又加重了幾分。


    猶豫片刻,他才低聲勸道:“野澤川先生,月盈則虧,剛極則斷。”


    “蘇先生,你真是太狂了,你可知道,即便是你們華夏武道界最頂尖的強者,也不敢讓我臣服。”野澤川沒有理會伊藤,而是冷冷的望著蘇鐵。


    蘇鐵聞言,隻是笑了笑,玩味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現在我的條件就是你必須臣服於我。”


    “如果我不答應,又當如何?”野澤川沉聲道。


    “如果野澤川先生如此的不識時務,那我隻好送你上路了。”蘇鐵淡淡笑道。


    聽到蘇鐵這話,野澤川臉色頓時一沉,他冷冷的將蘇鐵掃視了一眼,神情中閃過一絲狠意。


    先是要求他臣服,現在又用性命來威脅他,可以說,蘇鐵一次一次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若是放在以往,他必定已經拚盡最後一口氣,與對方一較高下。


    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因為蘇鐵實在是太強了,無論他如何去拚,結果都是一樣的,根本奈何不了對方分毫。


    就像是螢火與皓月,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可能還未等他出手,便會死在對方之手。


    隻是讓他臣服,讓他聽命一個小輩,最關鍵的是,那名小輩還是一名華夏人,他著實無法忍受。


    畢竟那不僅是對他自己,對霓虹國劍道,乃至對於整個霓虹國來說,都是極大的恥辱。


    “野澤川先生,我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如果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也會成全你。”蘇鐵繼續道。


    野澤川沒有回應,而是緊閉雙眼,陷入了沉思。


    雖說他不想接受這份恥辱,但真要讓他放棄活下去的機會,還是有些無法做這個決定。


    沒辦法,他雖然已經步入天人境,但終歸不是天,還是人,既然是人,那便不可能無懼生死。


    沉吟良久,野澤川才抬起頭望向蘇鐵,沉聲道:“蘇先生,我願意臣服於您。”


    “野澤川先生,您……”


    “我心意已決,從今日起,效忠於蘇先生,願為蘇先生馬首是瞻,徹底聽命於蘇先生。”野澤川抬手將伊藤的話打斷,接著十分恭敬的跪倒在蘇鐵麵前。


    看著野澤川那略微有些顫抖的身體,伊藤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蒼涼之感。


    那可是野澤川,猶如雄鷹一般驕傲的存在,如今卻也選擇臣服於人。


    至於紀立安,卻早就看呆住了,雖然在他看來,如果是他,必定也會選擇臣服,但還是那句話,那可是野澤川。


    別的不說,即便在那位千夏小姐麵前,對方可都是那般的桀驁不馴,如今卻變的如此溫順,簡直有些顛覆他的認知。


    不過經過這一茬,他也算是真正認識到,蘇鐵到底有多強。


    就在二人心情複雜之際,野澤川臉上表情則顯得異常平靜,始終注視著地麵的那雙銳利的雙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狡黠。


    就在剛才,他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或許此刻的臣服,會讓他丟一些麵子,但隻要他一離開華夏,回到霓虹國,所謂的臣服,便將不複存在。


    你讓我做事,我隨便找個理由便搪塞過去,更幹脆一點,我直接宣布臣服一事是你編造出來的,反正在場之人,隻有伊藤和紀立安兩個人,直接將其幹掉便可。


    對於普羅大眾,對於武道界,劍道界來說,一個是成名多年的地元境強者,一個是籍籍無名的小輩,誰的話更可信,不言而喻。


    就不信你蘇鐵膽子那麽大,敢隻身來霓虹國找我的麻煩?


    野澤川越想越是興奮,到最後甚至都有些為自己的機敏而感到竊喜,也就是當著蘇鐵的麵,否則他早就笑出了聲。


    “野澤川,你剛才說,你願意徹底聽命於我?”就在野澤川正沉吟之際,蘇鐵忽然開口問道。


    “那是自然,隻要蘇先生您一聲令下,便是刀山火海,屬下也會毫不猶豫。”野澤川恭敬答道。


    心中暗暗想著,便宜話誰不會說,反正你現在也不可能真讓我去赴刀山火海。


    蘇鐵聞言,笑了起來,他連連揮手道:“言重了,你既然選擇臣服於我,我當然不可能讓你去赴死,不過眼下,我便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答應?”


    “蘇先生但說無妨,屬下必定全力以赴。”野澤川急忙道。


    “其實很簡單,隻要你吃下我這顆藥就行。”蘇鐵淡淡一笑,接著從口袋裏取出一枚藥丸。


    看著蘇鐵手裏那黑色藥丸,野澤川身體不由一僵,遲疑片刻,他才不解道:“蘇先生,您這藥丸是……”


    “哦,這是蝕骨丹,乃是用蝕骨之蟲煉製而成,一旦服用之後,藥丸內的蝕骨蟲便會在人體內生長。”蘇鐵淡淡道。


    “你……你說什麽?”聽到蘇鐵的介紹,野澤川眉頭微微一皺。


    蘇鐵連連揮手,笑道:“你無需擔心,那些蝕骨蟲很聽話,隻要我沒有開口,他們便會乖乖的蟄伏在人體內,不過……”


    說著話,他低頭望向野澤川,淡淡道:“不過我要是開口,即便相隔萬水千山,它們仍舊會將服用此藥之人的骨頭,一根一根的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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