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到這情形,已經在心中盤算著,待會該如何羞辱蘇鐵的廖晨儒,頓時有些急切。


    雖說他早就有所準備,但由於時間緊迫,他也就隻準備了這一家店,真要換其他店,那就不是必勝了。


    要是換做平時,倒也無傷大雅,但今天的賭局,非同小可,他打算一舉將蘇鐵徹底打趴下,容不得半點閃失,真要換其他店,難免節外生枝。


    想到這,他忙將那郝老板瞪了一眼,然後便要出手阻攔蘇鐵和吳偉。


    “吳總,其他家未必給我們提供這個場所,既然郝老板同意,那就別麻煩了。”這時,蘇鐵忽然開口道。


    聞言,廖晨儒頓時麵露喜色,連忙點頭道:“誰說不是,我問了好幾家,就郝老板給我們提供這個機會,別家店都怕我們打擾他們做生意。”


    “既然如此,那就在郝老板他們家吧。”蘇鐵回頭跟吳偉示意了一眼,然後便要上前挑選字畫。


    “等一下。”還未等蘇鐵出手,吳偉連忙將蘇鐵攔住,笑道:“蘇老弟,上次在張老家,就是讓你先挑的,這次應該讓我先了吧?”


    “憑什麽,是你要賭的,當然是我們先挑。”吳偉大聲嚷道。


    廖晨儒沒有理會吳偉,而是轉頭望向蘇鐵,笑著問道:“蘇老弟,你看怎麽樣?”


    “行啊,那你先挑,不過我待會還要參加拍賣會,你盡量快點。”蘇鐵不耐煩的點點頭。


    “當然,你我限時十分鍾,如果選不出來,那也算輸。”廖晨儒忙笑著說道。


    他一邊說著,輕咳了一聲,笑道:“蘇老弟,你要是沒意見,那我們就開始吧。”


    “你開始吧。”蘇鐵揮了揮手,然後直接拉來一把椅子,坐在了一旁。


    廖晨儒則沒耽擱,而是衝著蘇鐵微微一笑,然後便起身在店鋪內掃視起來。


    隻見他先在左側那一堆字畫裏翻找了片刻,然後又在牆壁上掛的那幾幅明代工筆畫上端詳了幾眼,顯得極為認真。


    與此同時,在一旁觀望的吳偉,早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忙望向蘇鐵,低聲道:“蘇先生,剛才我數了一下,不算那一堆甩賣的廢品,這家店最起碼有三五十張字畫,區區十分鍾,哪看得過來。”


    “我看不過來,他也看不過來,大家的條件一樣,就憑運氣了,沒什麽好糾結的。”蘇鐵笑道。


    “你也太天真了,明顯那姓廖的小子,跟那姓郝的店主,早就串通好了,估計他早就知道店裏哪幅古畫最值錢,現在裝模作樣的挑選,待會直接將準備好的真跡拿出來就行。”見蘇鐵居然還沒看出來廖晨儒的詭計,吳偉很是急切。


    蘇鐵聞言,隻是笑了笑,然後又將廖晨儒和那名姓郝的店主掃視了一眼,便繼續四處張望。


    “找好了。”就在這時,廖晨儒忽然大聲道。


    隻見他緩緩將一幅畫卷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然後望向蘇鐵,笑道:“蘇老弟,輪到你了。”


    “總算到我們了。”吳偉心中一動,忙起身便四處看了起來。


    見此情形,那名郝老板臉色微變,忙轉頭看向廖晨儒,低聲道:“廖先生,他這不合規矩吧?”


    “沒關係,由他去吧。”廖晨儒微微眯起雙眼,將吳偉和蘇鐵掃視了一番,然後緩緩坐在了一旁。


    他很清楚,此時店裏剩下的那些字畫,要麽是高仿,要麽就是些殘缺不全的作品,基本就是一堆垃圾,別說讓吳偉幫忙去挑選,就算神仙前來,也找不到比他手裏這幅更值錢的畫了。


    吳偉卻不知道這些,隻有十分鍾時間,縱然知道廖晨儒必定有詐,但他還是想要盡量幫蘇鐵贏下這一局。


    隻是很快他便有些傻眼,剛才他大致掃了一圈,發現店裏這些字畫,基本都是贗品,而且大部分仿的極為拙劣,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


    望著廖晨儒那玩味的表情,他心髒頓時涼了一半,心中不由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蘇先生,真的有貓膩,我懷疑這店裏,除了那姓廖的小子剛才選的那件古畫,就再無真跡了。”稍一沉吟,他忙望向蘇鐵,低聲說道。


    “別心急,再找找,我就不信,這麽多畫,找不到一件值錢的。”蘇鐵擺手笑道。


    說完,不等吳偉回應,他繼續在那堆甩賣的字畫裏翻找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鐵始終沒有任何收獲,站在一旁的吳偉急的都快哭了出來。


    倒是廖晨儒和郝老板,相視一眼,皆都露出滿意的笑容。


    “就是它了。”就在這時,蘇鐵忽然從那堆字畫裏取出一幅古畫,滿意笑道。


    見狀,廖晨儒先是一愣,接著忙望向郝老板,低聲道:“什麽情況,不是說都是些廢品,他怎麽能選中?”


    “的確都是些廢品,我和幾個師傅反複看過幾遍,應該不會出問題吧?”郝老板撓了撓頭,低聲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蘇鐵掃視了一眼,看著對方那一臉悠然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沒底起來。


    “你剛才說,那些廢品,你和幾個師傅反複查看過幾遍?”廖晨儒轉頭望向郝老板,冷聲問道。


    “不錯,我敢拿性命擔保,的確反複查看過,再說了,我怎麽可能將寶貝,當垃圾去賣?”郝老板拍著胸脯,保證道。


    聞言,廖晨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冷笑道:“那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小子在虛張聲勢,想嚇唬我投降。”


    “廖大少,我剛才找到了一件宋代範寬的畫,可謂是價值連城,你要是現在投降,我可以當做沒有賭約這件事。”就在廖晨儒話音剛落,蘇鐵忽然上前,笑著說道。


    聞言,廖晨儒跟郝老板相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見此情形,蘇鐵眉頭微微一皺,不解道:“你們笑什麽,我真找到一幅範寬的畫。”


    “沒什麽,蘇老弟你找到範寬的畫,那兄弟我可要恭喜你了。”廖晨儒一邊笑著,一邊又跟郝老板示意了一眼,臉上表情極為得意。


    原本剛才他心中還有些沒底,結果蘇鐵居然真上前恐嚇他,算是徹底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


    在他看來,蘇鐵必定是沒找到好東西,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來彌補。


    不過他並未拆穿,因為僅僅隻是讓蘇鐵遭受他先前的恥辱,那遠遠不夠,他要讓蘇鐵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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