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銘一番話出口,現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是一片死寂。


    他們雖然不怕死,但要是因為這種事而死,那實在有些劃不來,而且說起來,也著實有些滑稽。


    總不能死後墓誌銘上書寫,因自不量力,冒犯宗師,最終被殺吧。


    “王老,那位蘇宗師,應該沒那麽小氣吧?”短暫沉吟,馮春忍不住嘟嘟囔囔道。


    “就是,為了這點小事,便動手殺人,那他也太不講道理了,再說我們也不是有意冒犯他的,俗話說不知者無罪,他難道不懂這個道理?”周銘也趕忙道。


    隻是二人雖然是這樣說的,但言語之中卻毫無半點底氣。


    沒辦法,縱然武道界與世俗界相隔很近,但武道界的規則與習慣,是完全不能用世俗界的眼光來評定的。


    通常來說,那些見慣殺戮,視人命如草芥的武者,尤其是先天,宗師,乃至更高境界的武者,對於冒犯的容忍程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或許是一句話不中聽,又或者隻是一個眼神不對,甚至隻是他們自己感覺對方有問題,便可出手取人性命。


    此番他們屢屢造次,甚至兩次三番的出言羞辱對方,在他們看來,即便對方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你們也無需太過擔心,我看那位蘇宗師,不像是那種殺戮成性之人,他應該能理解我們的心情。”就在馮春二人正憂心忡忡之際,王乙揮手笑道。


    “嗬嗬,宗師級強者,哪個不是心機城府皆都深不可測,豈能喜形於色?”馮春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道。


    周銘也趕忙沉聲附和道:“不錯,當著崔堤那個老家夥的麵,他當然不會對我們動怒,隻是背地裏他會做些什麽,誰也不知道。”


    “老周,你們也不要太悲觀,要我看,應該不會有事。”王乙搖了搖頭。


    雖然隻是一麵之緣,但他對蘇鐵的感覺還是頗為不錯,不僅為人謙和,而且絲毫沒有宗師級強者的那股霸道和跋扈。


    “老王,我看你是年紀大了,心眼卻沒長多少,你忘了,我們臨走前,那位蘇宗師說過什麽,他說他辦完事以後,會登門拜訪,你覺得他真是想拜訪你我?”周銘輕笑搖頭,言語之中,充斥著一股看穿一切的架勢。


    “沒錯,他堂堂宗師,何必拜訪你我這些小人物,還不是秋後算賬的意思,您不要忘了,祝平生,鬼巫一脈大長老,可都是被他所殺。”馮春也趕忙應和道。


    看著二人那振振有詞的模樣,王乙不由有些無奈。


    雖然他也知道,馮春他們說的那些,的確都是實話,但他還是覺得,蘇鐵不會如此。


    不過他也明白,對方根本不會相信他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於是也沒再辯解,而是歎息一聲,便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算了,他要殺要剮,老馮我都認了,誰讓咱運氣不好?”見王乙沒吭聲,馮春冷哼一聲,然後才回到車內。


    周銘雖未開口,但也同樣哼了一聲,接著回頭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翠園,頗有幾分大義凜然的感覺。


    短暫沉吟,他這才緊隨馮春之後,回到車內。


    ……


    與此同時,翠園深處的碧水亭內,蘇鐵仍舊還在為崔堤治傷。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就見崔堤健碩的後背上,已然布滿毫針,看起來甚是驚人。


    蘇鐵卻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繼續取出毫針,飛速落在對應的穴位之上。


    感受著根根毫針沒入體內,崔堤表麵上雖說還在與蘇鐵談笑風生,但心中卻早已是波瀾起伏。


    他所修煉的北派橫練功,乃是淬體一脈中,最為精妙的功法。


    雖說他現在隻是先天中期,但肉身強度,卻絲毫不弱於那些宗師強者,即便是手槍,也隻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如今蘇鐵揮動毫針,卻能輕鬆沒入他體內,著實令他心驚不已。


    最令他震撼的是,剛才他偷偷觀察了一番,蘇鐵所使用的毫針,就是最常見的中醫針灸所用的毫針,市麵上到處都能見到。


    “真不愧是宗師級強者,就憑對方這一手,想要殺我,恐怕也就隻是彈指之間。”稍稍一頓,崔堤忍不住暗自感慨道。


    略一沉吟,他下意識轉頭又將蘇鐵掃視了一眼,眼神中的忌憚之色,不由又增加了幾分。


    蘇鐵倒是不清楚崔堤的心思,而是繼續驅動體內的靈氣,迅速將毫針刺入崔堤的穴位上。


    隻見他嘴唇泛白,額頭上布滿細汗,整個人顯得異常疲倦。


    雖然崔堤體內的傷並不複雜,但由於對方肉身太過強大,所以驅動毫針給對方針灸時,對他體內的靈氣消耗極大,也就是手上有補充靈氣的丹藥,否則他根本扛不住。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來有時間,還是要打造一套趁手的毫針,否則隨便治個傷,就能要我半條命啊。”蘇鐵一邊擦著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一邊在心中暗自盤算著。


    可惜他搜遍太玄經醫道篇,也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麵的記載,一來二去,他也隻能將這個念頭暫時擱置。


    “蘇宗師,還有多久,是不是快了?”就在這時,崔堤忽然回頭,笑著問道。


    “怎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蘇鐵淡淡道。


    崔堤連連擺手,苦笑道:“沒有,隻是……我怕您太過勞累,要是還早,您就先休息一會,你我喝上幾杯。”


    “不了,治病這種事,不能中斷,必須一氣嗬成,否則難免會留下後遺症。”蘇鐵擺擺手。


    “您說還會留下後遺症,很嚴重嗎?”聽到蘇鐵的話,崔堤不由愣了一下。


    蘇鐵擺擺手,沒有多解釋,而是繼續從針袋內捏起一枚毫針,刺入崔堤的穴位之內。


    就這樣,直到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他這才停了下來。


    “蘇宗師,結束了嗎?”見蘇鐵沒再繼續刺入毫針,崔堤趕忙抬頭,好奇問道。


    “結束了,你現在深吸一口氣,看看剛才那兩個位置,是否還有痛感。”蘇鐵一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邊淡笑道。


    崔堤聞言,趕忙按照蘇鐵所說,做了起來。


    很快,就見他緊鎖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很是興奮道:“蘇宗師,還真是神了,氣海穴和神府穴都不疼了,您可真是……不對……”


    隻見崔堤先是滿臉喜悅,可還未等他一番話說完,臉色便瞬間變的凝重起來,同時右手猛的捂住胸口,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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