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一開始欣喜若狂,待聽到後麵,越來越無奈,為避免她說出更多無理的話來,隻好強吻她,半晌說:"你大可放心,我還想多活兩年,所以不會這麽早自尋死路。"周是氣惱地擦了擦嘴巴,輕聲罵,"算你識相。"


    衛卿見她終於不生氣了,抱著她上下其手,蹭道:"老婆,我們回家吧,你昨天晚上沒回來,家裏冷得不像樣子,我想抱你,親你,還想這樣..."他的手撩開她的毛衣下擺,來回摩挲。


    周是毫不客氣打了他兩下,輕斥道:"你以為天下有這麽美的事?說幾句好話就沒事了?別碰我,坐一邊去!"衛卿死皮賴臉纏著她,低聲央求她回去。周是哪有這麽快消氣,任由他在一邊嘰嘰歪歪,不予理會。


    衛卿磨了半天,見她毫不動搖,訕訕地起來喝了杯水,頓了頓,正要再接再厲說服她,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見陳麗雲扶著喝得醉醺醺的衛安進來,忙搶上前幫忙,問:"怎麽喝成這樣?"饒是陳麗雲身手幹練,扶著這麽一個大男人上來,也累得氣喘籲籲。


    周是趕緊倒了杯水給她,她一氣喝下,說:"你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跟吳老拚起酒來,也沒見喝多少,就醉成這樣,晚上怎麽回去?"


    衛卿接道:"他心裏可能有事,所以一喝就醉了。"衛安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一點,還不是因為家庭矛盾。他曾經感慨欷歔,有心化解,陳麗雲對他卻始終不冷不淡,刀槍不入。估計這次又碰釘子了,心灰意冷之下,喝成這樣。


    他這話說得陳麗雲和周是都愣了下。衛卿眼睛一轉,笑說:"嫂子,大哥喝成這樣,哪裏還能開車,不如在你這兒歇一晚。我和周是這就回去,不打擾你們了。嫂子,大哥日夜忙碌,身心疲憊,委實不容易,就連這麽一醉的機會也不常有,請你好好照顧他。無論如何,你們終究是夫妻。"說完拉著周是就走。天賜良機,一舉兩得,他正愁怎麽騙她回去呢。


    周是看了眼他,又看了看醉倒在沙發上的衛安和陳麗雲,知道他有心撮合他們,瞪了眼衛卿,隻好跟著出來,還說:"大嫂,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唉——,君子成人之美,衛卿的這筆爛賬回頭再算!


    陳麗雲看著醉得一塌糊塗的衛安皺眉,聽見他呻吟出聲,想了想,出去倒了杯水,推著他起來。衛安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哪爬得起來,掙紮了下,重又倒下。她隻好墊高枕頭喂他。其實她不是一個會伺候人的人,水灑了出來,輕叫一聲,手一滑,杯子倒下來,弄得衛安上身都濕了。冷水一澆,他胸前一片冰涼,酒意不由得醒了幾分,看見她手忙腳亂抽紙巾,默默接過來,自己胡亂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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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麗雲見他醒來,不知為何有些手足無措,或許是因為他們太久沒有如此親密接觸過對方的緣故,好半天才說:"你醒了,有沒有好點?"


    衛安先是點頭後來又搖頭,撐起上身脫襯衫,扣子解了好幾次都沒解開,力不從心。她連忙幫忙,弄濕了他畢竟是她不對。她的手指在他的肌膚上擦過,竟有些不習慣。她自然不像青春少女那樣新奇羞澀,可是對於衛安,始終沒法坦然自若。


    衛安赤裸著上身躺下,神情疲倦,仿佛不堪重負,不斷揉著太陽穴。陳麗雲在一旁靜坐了會兒,說:"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衛安叫住她,"等等——再幫我倒杯水,要熱的。"她才知道他並不像她一樣習慣喝涼水。


    氤氳的熱氣仿佛使他舒服了點,他終於問出一直想問的話:"麗雲,我們是不是要一直這樣下去?"聲音裏有一種絕望的淒涼,卻隻能這麽雲淡風輕地說出來。陳麗雲的腳步一頓,身體瞬間僵硬,卻沒有回頭看他。


    衛安歎氣,"最近一段時間我常常想,我們如果不那麽固執己見,大家是不是會好點。以前我忙得沒有時間想這個問題,可是現在卻有些後悔,大概是因為我老了的緣故。我的眼睛已經不若以前那麽清晰明亮,甚至頭發也不如年輕時候濃密茂盛,身體也大不如前,唉——這不是明擺著嗎?頭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老了。連衛卿都在感歎自己不年輕了,何況是我。"


    陳麗雲慢慢轉身,看見燈下他蒼白無力的樣子,不由得感慨萬千。他一向強勢果斷,總是一副天塌下來也扛得住的樣子,泰山崩於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鎮定自若,永遠忙碌。可是他終究是一個人,也會累,也有脆弱的時候。現在他將他的這一麵呈現在她麵前,讓她的心也不若以往那樣剛強決絕。


    他閉著眼睛喃喃地說:"雖然做不到普通夫妻一樣,但是至少應該比現在更好一點,我願意嚐試改變。我一直都記得我的妻子是誰。所以冒昧地問一句,你呢,是不是還是希望和以前一樣,分居兩地,長年累月不通音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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