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準備考在杭州的中國美術學院,那裏更適合我。"他沒有考在北京的中央美術學院,而是舍近求遠,跋涉千裏,前往杭州。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周是終於坦然,按住他的手微笑說:"我很欣喜你這樣的決定,你本不該屈就在這所默默無聞的藝術學校。"他還剛大一,正如他自己所說,一切還來得及。重新來過,會有一個更好的開始。


    他沒有抽回手,也沒有回答,離開前問:"喜歡我送你的花嗎?"周是稱讚,"非常漂亮,你真是有眼光。小小年紀,看不出來這麽會討人歡心啊!"她已無芥蒂,完全釋懷。事情圓滿解決,這讓她心情舒暢,連日的愧疚不安一掃而空。


    寧非微笑說:"喜歡就好。能使你開心,我很高興。總算為你做了一件事。"這個少年,是那麽的專情而隱忍,將一切都掩藏在內心最深處。這樣的年紀能做到這樣,實屬奇跡。他的心像海一樣,容忍一切。


    周是抱著鮮花回去,找了個瓶子插起來。衛卿見了,咦了一聲,"誰送的花?"她笑嘻嘻地說:"自己買的。"衛卿哪信,雙手掐在她脖子上,氣衝衝地說:"還不快從實招來!"


    周是笑著躲過去,告訴他是寧非送的。衛卿一聽,就來氣了,"他怎麽還不死心啊?你沒說你跟我已經結婚了嗎?"這個男孩子,插在他們中間,跟定時炸彈一樣。


    周是原原本本告訴他兩個人下午見麵的經過,說:"人家都要走了,計較什麽呀。送花怎麽了,我就喜歡花。"衛卿哼道:"走得好,走得妙,走得我呀呱呱叫。"這顆定時炸彈總算拆了線,去了後顧之憂。周是笑倒,踮起腳尖親了下他,揉著他臉蛋說:"哎呀,你這什麽話,怎麽跟小孩子一樣。"真不敢想象他坐在辦公室那威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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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卿胡亂撥弄桌上的花,"幹嗎擺桌上啊,放陽台上去,實在沒地兒擱,扔垃圾桶裏也行。"小情敵送的鮮花,怎麽看怎麽礙眼。周是忙拉開他,"這花開得多好啊,人家又沒得罪你,不許扔掉!"衛卿哼哼哼的,半天沒好臉色。周是黏著他,好話說了一籮筐,他才漸漸好轉。那瓶鮮花慘遭滅頂的厄運總算過去。


    第二天她去學校,剛放下東西,有同學高叫,"周是,有人找!"還伴隨著口哨聲,興奮異常。她好奇地跑出去,見一個穿著製服的年輕小夥子問:"請問是周是小姐嗎?"遞給她一大捧的鮮花。


    走廊上一大片的同學圍觀,送花上門,這動作確實夠引人注目的。周是愣住了,問:"這是誰送的?"他搖頭說不知道,隻負責送花。周是抱在懷裏,翻了翻,裏麵也沒插卡片啊。想起昨天衛卿因為別人送的鮮花鬱鬱不樂的樣子,不由得一笑。真是幼稚!送個花還要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心裏卻不是不甜蜜的。


    大家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周是,周是,哪位仰慕者的鮮花?竟然送到學校來了,真是浪漫!"周是笑而不答。有人說:"咦?怎麽沒留名啊?周是,說一說,到底誰送的?你都結婚了,竟然還有人送鮮花,羨慕死我們了!"大家的八卦一上來,她根本脫不了身。


    群眾的力量是可怕的。她隻好投降,笑吟吟地說:"當然是老公送的呀。"此話一出,引起一片驚呼聲。大家都說:"周是,你都結婚了,老公還送花,幸福死了!嗚嗚——我們也要去結婚!"於是大家都知道他們夫妻倆感情甜蜜,如膠似漆,十分恩愛。


    周是這一天心情好得不得了,提前回家,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乖乖等丈夫回家。衛卿一進門就聞到香味,笑問:"今天什麽日子?這麽豐盛的晚餐!"周是迎頭親了下,笑眯眯地說:"好日子!"衛卿順勢摟住她,"什麽好事啊?得獎了?"周是白他一眼,嬌嗔道:"你說呢?"


    衛卿坐下來,看見桌子中央擺的花,於是說:"這花你還沒拿走呢?"要擺到什麽時候!周是拿碗筷進來,"這不是你送的嗎?昨天的放書房去了。"衛卿愣住了,"我什麽時候送的?我自己怎麽不知道?"周是一聽,覺得蹊蹺,問:"你今天沒讓人給我送花?"衛卿搖頭說沒有。他一大早忙到現在,哪想得到送花啊。


    兩個人臉色變得鄭重。周是怯怯地說:"你昨天不是挺生氣嗎,我以為你特意補送的。"衛卿搖頭,想也不用想,又是寧非。周是忙安慰他,"好了好了,他已經退學了,快要離開北京了,你別生氣了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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