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懊惱地說:"寧非,你作弊,為什麽又是我輸!"寧非看著不勝酒力的她,臉色緋紅,想了想說:"酒我可以替你喝,不過可要誠實地回答問題哦。"周是推開他,"不要——,我自己喝。"抓起杯子,仰頭灌下去,連打了幾聲飽嗝,癱軟在沙發上,眯著眼睛說:"你要問什麽?嗯——"不知為何,大吵大鬧過後,眼睛裏泛出淚光。


    寧非見她身體往下滑,坐過去扶正她,攬著她問:"為什麽心情不好,晚上出什麽事了?"周是已經喝得有點迷糊了,聽他這麽一問,又傷心起來,嗚咽著說:"寧非——我被人打了——嗚嗚——他竟然還讓我道歉!"


    寧非眸光一冷,改摟住她腰,問:"打哪了?疼不疼?"周是點頭,"疼,這裏疼——"說著拍了拍自己心口。寧非許久不說話,又問她具體怎麽一回事。周是開始數落衛卿的惡形惡狀,說他罵她任性胡來,說他見她被人打了,還要她跟人賠禮道歉,說他對自己不耐煩了...周是委屈地哽咽出聲,啜泣不已。


    寧非斷然說:"離開他,跟他分手!"他對衛卿一向沒有好感,現在更厭惡了。周是哇一聲哭出來,"可是我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才會痛徹心扉,覺得他不可原諒。寧非對此沉默無語,良久才說:"走吧,我送你回去。"她需要好好休息。周是點頭,胡亂揩了把眼淚鼻涕,在他的扶持下出來。


    剛出來,就聽到手機拚命響。從包裏掏出來一看,無數個未接電話,全是衛卿打過來的。剛才在包廂,一直沒聽到。她本來不想接,可是見到這麽多個未接來電,還是有點嚇著了。


    剛接起,衛卿的聲音就吼過來,"你人到哪去了?怎麽不接電話?還是這麽任性,一生氣就鬧失蹤,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嗎?生氣能解決問題嗎?你多大了?別整天像小孩子一樣..."


    衛卿看著她連招呼都不打,就這樣揚長而去,也著實氣到了,心想,是該讓她受點教訓,長點記性了!不然無法無天,太不成樣子!都是他寵成這樣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禁不起一點委屈!


    回到酒宴,他繼續應酬,笑說讓諸位見笑了,談笑風生,表情自如。眾人很快不以為意,都開玩笑說周小姐今天確實委屈了,衛總可得好好哄哄。酒過三巡,衛卿表麵鎮定自若,從容不迫,等氣平下來,慢慢地也有些急了,坐臥不寧。還不知道她現在氣成什麽樣呢,依她那脾氣,隻怕要出亂子。於是找個借口提前離開,一路給她打電話都沒人接。知道她的脾氣,於是打她宿舍電話。陸丹說她還沒回來,他開始急了。從她打車走那會兒,就是走也該走到了,這大半夜的到底上哪去了?


    找也無從找起,才發覺原來自己並不了解她。不了解她的朋友,不了解她在學校的情況,不了解她生氣會幹什麽。隻好拚命給她電話,開車來她學校等。他心急如焚,憂心忡忡,焦慮之餘,很是氣惱。這周是,就沒有一刻讓人安生過!等打通電話那刻,他的火氣砰一下就爆發了,劈頭蓋臉就一頓大罵。


    周是本來就氣,哪禁得住他這樣罵啊,酒醒了大半,臉一變,冷冰冰地說:"要你管!誰是小孩子了!我怎麽是小孩子了?我到底做了什麽幼稚不可原諒的事了?不要老拿我當小孩子看,我比任何一個同齡人都成熟懂事,知道生活之不易。我不接電話怎麽了?我難道沒有個人自由嗎?我生氣了不能出去排遣鬱悶嗎?我也有想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衛卿,別太高估你自己!"不等他說話,立馬關機。


    他們從未這樣吵過架,周是是真怒了,而衛卿氣得也不輕。她站在走廊發了好一會呆,才驚覺寧非還在一邊,忙說:"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寧非堅持,"沒事,一點都不麻煩。再說你喝了酒,送你回去是應該的。"他扶著她上車,一直問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真是很體貼仔細的一個男孩子。


    衛卿聽了周是一番話,有所震動。潛意識,他還是拿她當孩子看,一生氣,總以為她是在鬧脾氣,使性子,盡量容忍她,哄著她,卻從未正視過她到底為什麽生氣。這次也一樣,認為她不夠成熟懂事,竟然當眾和人鬧起來。可是仔細一想,卻是事出有因。這些天,她時不時在吃醋,對他是那麽不放心。而他卻未問過她如此不安的原因。


    看來,他們之間需要好好溝通,進一步了解彼此的想法。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眼前的情景卻叫他發狂。一輛出租車在旁邊停下,先是一男孩出來,長相不俗,他隨便看了眼,覺得有些眼熟。再一看,眼睛冒火,周是從上麵下來,軟軟地倒在那男孩的臂彎裏,腳步踉蹌,還反手抱住他的腰,以求平衡,看來醉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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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太不像話了!


    相愛容易相處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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