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揮揮手,蹦蹦跳跳地跑遠了。剛穿過馬路,一輛車子停在她跟前。衛卿搖下車窗,"正好順路,我送你一程。"周是猶疑,"這樣不大好吧?"衛卿嘲笑她,"怎麽,這你也怕?又不是龍潭虎穴!"周是年輕,被他一激,脾氣上來,心想,隻是搭個順風車而已,沒什麽大不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說她也不想擠公車,於是不再抗拒,打開車門坐上去。


    衛卿故意說:"你那個同學,沒想到竟然是張局長的兒子,真是看不出來,讓人大跌眼鏡。"周是點頭,"是呀,我今天才知道,剛才嚇了一跳呢。他平時可低調了,從來沒說過這事。"想了想,周是又說,"哦,對了,張帥明天可能不來了,剩下的我一個人做完吧。告訴你一聲。"


    衛卿一聽,正中下懷,暗中偷笑。小人得誌,好不得意!他拿眼瞅著她,問:"他瞞著你,那你不生氣?"他還想挑撥離間。


    周是奇怪地看著他,反問:"我為什麽要生氣?這是人家的私事。換成我我也不願意說出來,這證明人家有教養。你以為人家張帥像你,是那種紈絝子弟,仗勢欺人呢!人家學習可認真了,樣樣優秀。家裏條件那麽好,還能這樣,真是難得。"她對衛卿一向鄙視,總是忍不住冷嘲熱諷。


    衛卿聽見她這樣袒護張帥,心裏便有些不快,悶悶地說:"周是,你說話小心點,我怎麽紈絝子弟、仗勢欺人了?"他好歹也是眾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被周是這麽說,大為惱火。


    周是立即接上去,"你怎麽沒有?若不是你,我有這麽倒黴嗎?這樣說你還算輕的了!"周是這是在秋後算賬,自從碰見他後,自己就沒走過好運。一見他那種自以為是的神氣就有氣,他還以為他自己年輕有為,是國之棟梁呢!如果社會上多幾個像他這樣整天花天酒地、就知道玩弄女人的敗類,風氣早被敗壞了!


    衛卿不屑跟女人吵架,可是又氣不過,內心憤憤的,隻好板著臉教育她,"有你這麽說話不講理的嗎?你運氣不好,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他不說不打緊,一說,周是便想起他做的那些好事,火氣上來,衝他吼,"你還敢說,若不是你,我學費早交了,用得著在學校東躲西藏的嗎!"


    學校學費催得緊,害得她從此見了老師、主任就繞道走,簡直不敢抬頭,過街老鼠一般。要不是他,她也不用這麽辛苦委屈,真是太卑鄙了!如果她知道張帥也是他暗使手段逼走的,還不知道恨成什麽樣呢。


    衛卿想起這事,多少有點愧疚,於是不出聲,對周是的怒氣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盯著前方。周是越想越氣,覺得眼前此人性格惡劣,人品更有問題,還是離他遠點為妙,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想到這裏,周是便覺得再也不能在此多停留一刻,剛才自己真是鬼迷心竅才會上他的車,於是她當即衝他大聲嚷嚷,"停車,停車!"


    衛卿還以為她出什麽事了,忙問:"怎麽了,怎麽了?"周是惡狠狠地瞪他,"我叫你停車,停車!"他一臉奇怪地問:"為什麽停車?"


    周是冷著臉,也不說話,隻是瞪他,臉色十分可怕。他不明就裏,見她氣色不好,趕緊在路邊停下來,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她不等車停穩,要開車門,可惜上了鎖,推不開。衛卿以為她想吐,按下開關,還問她要不要緊。周是用力一甩車門,一臉嚴肅地警告他,"衛卿,我以後再也不想坐你的車了!"說完大步離去。


    衛卿這下真是莫名其妙,趕緊下車,拽住她不放,吼道:"周是,你又發什麽瘋!動不動就轉身離去,哪裏學來的壞習慣!"


    周是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箍得死緊,根本動不得,隻好罵道:"你才發瘋呢!放手!"怒罵聲已引起路人注意。


    衛卿不想和她當街丟臉,拉著她的手,不耐煩地說:"有什麽事車上說。"他真是快被她搞瘋了,她這人怎麽這麽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呢。剛才兩個人不是還好好地坐在車上說話嗎?怎麽說變臉就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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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是威脅他,"你再不放,我要叫了!"街上這麽多人,她還怕他?反正沒人認識她,也不怕丟臉。這招她可是跟衛卿學來的,活學活用。


    衛卿果然鬆手,看著她皺著眉,臉色很不好,看來氣得不輕。


    周是看他吃憋的樣兒,十分解氣,不屑地說:"活該!"一溜煙走了。留下衛卿一人站在街道邊,又氣又怒,偏偏無處發泄。


    第二天周是加緊速度,忙了整整一天,脖子仰得都僵了,累得腰酸背疼,終於將繪畫的工作提前完成。她一邊整理工具,一邊痛快地想,以後終於可以不用再見到衛卿這個混蛋了!就是有工作,她也不接了,省得相看兩生厭。她可以找其他的兼職工作。


    天色已晚,公司裏的人早就下班了。她一個人提著諸多工具,行走艱難,好不容易蹭到走廊上,衛卿正好推開辦公室的門出來,兩個人迎頭打了個照麵。周是冷著臉也不打招呼。


    衛卿見她一直沒走,眼看天黑了,怕她一個人出什麽意外,故意留下來的。現在見她如此,便想起昨晚她當街令他難堪一事,臉色一下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還是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工具桶,也不說話,徑直走向電梯。周是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走到哪裏都碰得到,隻得憤憤地跟在後麵。


    衛卿按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周是按一樓,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一樓先到,周是盯著他手中的工具桶,又賭氣不肯出聲。衛卿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跟她一個學生較勁,真是有失風度,於是平心靜氣地說:"提著這麽多東西,坐車不方便。別鬧脾氣了,我送你回去,放心,在路口就停下來,別人看不見。"他後來想到周是大概是怕學校裏的人說,所以才中途下車的。


    對於衛卿來說,他能做到這樣,算是忍讓之至,事事為她想到了。還沒有哪個女人這麽給過他臉色看。


    周是將手裏的東西往外一扔,搶過他手中的工具桶就往外走。衛卿拉住她,不滿地吼,"喂!幹什麽你!"周是還要掙紮,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隨他來到地下停車場,氣得直打哆嗦。


    衛卿打開車門,請她上車,周是恨得牙癢癢,一把搶過工具桶,說:"衛卿,你以後再敢來找我,我跟你急!"本來還想將工具桶往他身上扔的,見到裏麵的顏料,心想,真扔下去,估計是他跟自己急,小命都得丟在這兒了。她雖然囂張任性,還知道分寸。


    周是不想再和他糾纏,轉身離開,又乘電梯上去,繞回一樓,提著一大堆的東西,十分辛苦地回去了。


    衛卿真是上火了,不再管她。她既然不知好歹,那就由她,反正受罪受累的又不是自己!


    可是連續幾天衛卿都不高興,心情大受影響,覺得顏麵無存。在周是手上,一敗塗地,他真是十分不甘心。真不知受罪的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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