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啊,我還是每天早晚繞著村上跑。”


    落英還蠻欣慰的,她記得自己12歲的時候,每天很是迷茫,沒有夢想也沒有目標,丫丫這麽努力上進,哪怕沒有自己的幫襯,以後的日子過得也不會差。


    她帶著丫丫出門:“娘,我帶丫丫回去了,明天讓大哥再麻煩一次,還去包子店接丫丫過來。”


    “幹嘛啊,這麽費事。就讓丫丫待這兒唄。”


    “沒事,就是帶她回去一下。我走了啊!”


    “哎呀,也不吃個晚飯在走,這麽急慌慌。”


    落英直接帶丫丫去了診所。


    “醫生,看看這個耳洞,發炎了,”


    “你這還算好的,”醫生邊給她耳洞擦碘酒,邊毫不在意說道:“有的都爛成個大洞才來醫院。”


    “每天用碘酒擦擦,在買個紅黴素軟膏,很快就好了,不要用這個草根了,上麵有多少細菌啊。”


    從小診所出來,落英帶她去買了副金耳釘和銀耳釘,好不容易戳的洞,不帶著耳釘再給長死了,那太虧了。


    丫丫拿著小布袋裝的2副耳釘,喜笑顏開的,二姐她們都沒有金耳釘呢。


    天剛擦黑,製冰廠的宿舍內,門上、牆上貼了大紅喜字,屋內一地的瓜子殼,臥室裏孫良裸著上身在床上暴跳如雷,逮著同樣裸著的王燕一頓猛錘:“你結婚前跟了多少男人了,”孫良不大的眼睛睜圓了,嘴裏冒著酒氣,臉色紅得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


    “我沒有,真沒有。”王燕護著頭低聲哭泣著,不敢叫出聲,自己還光著身子,萬一叫聲招來了人,被人看見了可羞死人了。


    “那怎麽會沒有見紅,”他拿起一旁皺巴巴的衛生紙,戳到王燕臉上:“看看,看看,一點紅都沒有。”


    王燕狼狽地躲閃著帶著氣味的衛生紙,冤枉得要死,真的沒有,她是談過對象,可最多就是牽牽手,親親嘴,摟摟抱抱的,別的就沒有了。


    孫良隻覺得怒火衝天,花了好幾百娶回個被人玩過的,對著王燕身上左右開弓,一巴掌一巴掌地扇:“你個破鞋、給老子帶綠帽子。”


    打累後,孫良起身到客廳喝了幾口水,回來又錘了她幾下,倒頭就睡,沒幾分鍾睡死過去了。


    王燕是個農村娃,從沒人教導過她孩子是怎麽來的,好像模模糊糊知道一點卻又不是很明白,直到結婚前,她娘才躲躲閃閃的提點了她幾句。


    這會躺在床上流著淚,真的好疼啊,腦子被打得暈乎乎的,身上尤其是前胸都是青紫。


    又困又疼得睡不著,迷迷糊糊間想起自己大概七八歲時,那年夏天她的父母都去了一個地方做工,家裏這幾個留守兒童白天去奶奶家吃飯,睡覺還是回自己家睡,15歲的堂哥那個夏天經常來她家找她玩一個脫光光的遊戲,還會戳她,她那會什麽也不懂,隻覺得疼,好在隻有那一個暑假,後來家裏父母就一直在家了,她怕疼也會下意識的不和堂哥單獨相處,漸漸的她也忘記這件事了。


    她這會恨著堂哥,怎麽能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來,堂哥家的孩子都七八歲了,她這會要是說出是堂哥,別說堂哥會不會承認,她自己也說不出口啊。


    天蒙蒙亮王燕就被外麵的走動聲驚醒了,忍著疼穿好衣服,開始做早飯,不管怎麽說都結婚了,自己是不可能離婚的,隻希望孫良不要太在意這件事,以後自己會好好和他過日子的。


    孫良揉著頭起了床,見到旁邊縮手縮腳站那的王燕就是一肚子氣:“跟柱子似的站那,顯得你高是嗎?我衣服呢。”


    她還剛嫁過來,哪裏知道他衣服放哪兒,手慢腳亂的找了身工作服給他。


    要上班了,孫良沒心情找她麻煩,冷著張臉出了門。


    “記得擦藥啊”落英對已經坐在夏國慶後車座的丫丫叮囑。


    “放心吧,媽,我是大人了,不要一直說一直說。”


    落英無語了下,這是第一次被丫丫頂嘴,孩子大了難管了啊,又對夏國慶說道:“大哥騎慢點啊!”


    夏國慶點點頭,帶著和丫丫回村上去了。


    王玲在廚房燒晚飯,聽見車子進院子的聲音,探頭看見是夏國慶帶著丫丫回家了,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小姑子整天把孩子丟在娘家,還好經常帶些包子鹵菜回來,不然也太討厭了:“你們回來的正好,吃飯了。”


    “噢!吃飯嘍!”屋內幾個丫頭小子竄了出來,最愛的就是吃飯環節了。


    一桌子人剛坐下,王玲就看見丫丫帶的金耳釘了,吃驚道:“丫丫,你這耳釘是金的?”她想著應該是金色的假耳釘吧。


    “是啊,昨天我媽帶我去金店買的,還買了個銀的。”丫丫心情開心了一天了,這會大舅媽問她,可把她美壞了,立馬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舅媽。


    王玲酸溜溜地說:“看樣子你媽包子店可賺錢啊!這都舍得給孩子買金耳環了。”


    “這耳釘要不了多少錢,你又不是買不起。”張桂芝趕忙幫著自己女兒說話。


    “我孩子多,可舍不得花錢買金耳環。”還是小姑子有錢又舍得,給這麽小的孩子買金首飾。


    張桂芝沒搭她的話茬,招呼著丫丫趕緊吃。


    丫丫聽出大舅媽的話不是誇獎,老實地低頭扒飯。


    落英算了算時間,已經臘月20了,距離孫良過來拿解藥也沒有幾天了。


    而孫良這些天每天都很煩躁,似乎事事不順心,白天計算著落英說的毒發還有幾天,下班回家看到大高個王燕時更是一肚子火,晚上一邊喊著破鞋一邊做著運動,運動完後逮著王燕一頓打。


    短短幾天時間,王燕憔悴不堪起來,腦子裏卻絲毫沒有反抗的念頭,隻想著自己不好,嫁給孫良時候不是完璧,現在孫良生氣也是應該的。


    早上照樣忍著疼起床燒飯,見時間還早,騎著孫良的車去給孫良買點麵食:“來3個肉包子。”


    王燕以為落英不認識她,並且周邊確實落英家的包子是最好吃的,糾結了一翻後還是去了落英的包子店。


    落英見她一臉憔悴,神識跟著她回了家,剛進門,一個大茶缸迎麵扔過來:“一大早上死哪兒去了,又去哪兒偷人去了!”孫良冷著臉坐在桌旁看著她


    王燕躲閃不及哐當被砸到了頭,來不及撿茶杯,趕緊關上了門,這要是被鄰居聽見了,自己還要不要做人了,唯唯諾諾的走到桌旁:“我去買包子了。”


    孫良站起身,哐哐錘了她幾下:“賤人,破鞋,下次早點回來,不要讓我等。”


    “嗯!”王燕低聲應了,抹了抹眼角的淚,出門端了稀飯鍋進來。


    落英搖搖頭,這種自己立不起來的女人既可悲又可恨又可憐。可孫良這樣的男人就不應該活在世上。


    隔壁的王嫂子見王燕端了稀飯進屋,自己帶著一臉八卦回了家,對正在喝稀飯的王大哥說道:“哎,孫良打這個新老婆了,我就說結婚那天打得砰砰響,你還不相信,這一大早的孫良就在屋裏錘她了!”


    王大哥看了眼桌上的小孫子:“孩子在這兒你瞎說什麽呢?”


    “再說了,人家兩口子的事,說得跟你親眼在人家屋裏看著似的。”


    王大嫂急了:“那新媳婦那眼神那神情,和夏落英以前一模一樣。”王大嫂形容不上來:“就那種感覺,感覺懂嗎,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被孫良打了!”


    王大哥覺得這女人怎麽那麽怪,對別人家的事怎麽這麽上心呢?


    第87章


    農村三天兩頭有大集, 落英早上賣完包子,就不做鹵菜了,關了一天店門, 跟張桂芝去隔壁鎮趕集。


    農村的大集上賣什麽的都有衣服、鞋襪、毛巾、掃帚、桌椅板凳, 是應有盡有,現在天氣太冷, 春天還有活的雞鴨豬羊。


    “娘,你打算買點什麽?”落英見張桂芝眼睛不夠用的,什麽東西都想要的樣子。


    “家裏好像什麽都缺!”


    ……


    女人的購物欲是不管什麽時代, 都是這麽旺盛。


    “行啊,你買我付錢!”


    “那怎麽行, 哪兒能讓你養你大哥們!”


    是啊,他們沒分家,金錢上確實是要分清一點:“娘, 你想過分家嗎?”


    這個年紀的人都想過, 張桂芝也一樣, 她想著分家後, 家裏是不是就不能這麽其樂融融了, 不能一個桌上吃飯了。他們每個人都有小家, 自己和老伴孤零零的太可怕了。


    落英不用想也知道張桂芝在想什麽:“娘,你還是抓緊把大哥們分出去, 以後這邊的宅基地可不好批了。甚至愛國他們幾個小子的最好早點找人批下來。”


    村上靠著市區,以後城市圈擴大, 這邊哪怕不拆遷,作為老城區,交通等各方麵都是非常方便快捷的。


    張桂芝一激靈,還有這樣的事嗎?以前可是誰家要蓋房都能批下來:“那今晚回去我要和你爹商量下。”


    大集上的東西大都她都看不上, 隻買了點新鮮羊肉和牛肉,這2樣她空間裏少,她暗搓搓想春天時候來大集買點牛羊回去,自己空間的都是野生的,家養的也要買一點備用。


    “娘,你買好了沒!”


    “好了,買了2塊花布回去縫被子,還有一些其他的,回吧!”張桂芝拍了拍身上挎著的包裹,滿足地說道。


    落英看到包裹裏漏出來的牡丹大花圖案的布料,就知道這是風靡了整個世紀的,家家都有的花色。


    “現在不是好多其他顏色嗎,怎麽還買的這種的?”


    “其他的哪有大紅牡丹的喜慶,我看來看去還是這個花最順眼。”


    千金難買高興,隻要喜歡就好:“娘坐好了沒。”落英把車騎得慢慢的,張桂芝身手還算敏捷,跳了上來。


    車子哐當沉了一下:


    “好了。”


    落英加快速度:“中午回去我做個羊湯,大家暖和暖和!”


    “不用,你拿回去和丫丫兩人吃。我們這一大家子要吃掉多少肉啊。”張桂芝心疼小女兒賺錢不容易。


    落英做的羊肉湯鮮香微辣,僅有一絲絲膻味,連挑剔的二嫂都忍不住喝了一碗湯。


    “英子,這個羊湯好喝,怎麽做的啊!”大嫂子王玲問道,她曾經吃過一次,膻得要命,根本吃不下去。


    “就是多泡泡,多汆水2次,這2鍋的肉湯膻味太大,別舍不得倒掉。其他的就是料酒,生薑、大蒜葉,加少許辣椒。”


    王玲點點頭,聽起來很簡單,以後自己也試試。


    吃完晚飯,告別繼續賴在舅奶家的丫丫,落英還沒到包子店,就看見孫良等在店門口不遠處,見她回家,一臉陰沉的要跟著她進屋。


    “別,我一個離婚女人帶個男的進屋不好說,你想幹嘛?”落英站門口忙攔著不讓他進。


    “切,每天這邊那麽多男人來來去去,這會倒裝起來了!”孫良一臉地看不起落英的表情,好像落英做了給他丟臉的事:“我是來拿解藥的。”


    “我早準備好了,呐,你也結婚了,以後好好過吧。”落英從包裏掏出個用白紙包的藥丸。


    “不會是假的吧!”孫良看著藥丸質疑。


    “那你就不要吃好了。”落英繞開他,打開門後的燈,然後推著自己的車子進了屋。


    孫良看著落英燈光下越發柔美的臉和身材,連那厚厚的嘴唇都好看起來,情不自禁的就跟進了屋。


    “你確定要進來?”落英勾起嘴角對他笑了笑。


    這是今晚她第一次笑,明明很漂亮,可孫良覺得冷颼颼的,才想起自己當初為什麽答應離婚的。


    “就是看看你這屋裏怎麽樣,我回去了。”縮著腦袋逃似的跑掉了。


    剩下來的幾天,包子店做到了臘月29才歇業了,最近包子和鹵菜賣得少了,很多人家都自己做了。她準備過了大年初十再開門。


    本地的習俗是大年初二回娘家吃頓飯,大年三十在丈夫家吃飯,初一去丈夫的親戚家拜年,她現在是離婚的,準備三十接丫丫回家,兩個人在包子店過年。


    臘月三十大早,先在腦子裏想想幾個菜色


    ,她去空間裏逮了2隻自己養的大公雞,從以前的存貨裏拿了2條大魚出來,野豬養得時間太短,還是在空間裏讓它們再多淨化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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